阴识四人一落地,就向着来时的地方发足狂奔。一路遇到有侍卫阻拦,刘秀和阴识便一剑砍了。丽华和华强,看到他们这样杀人也目无惧色,不由都在心里害怕。
刘歆赶到时,侍卫向他道:“老爷,四个贼人跑了,怎么办?追还是不追?”
刘歆气急败坏道:“还追个屁!先救火要紧!”
身边他的夫人道:“贼人跑不了的,不是说被发现打昏的侍卫看到了其中两人的样子吗?即刻传令封锁城门,全长安一家一户去搜,绝不能让贼人跑了!”侍卫应诺而下,刘歆看着藏书阁里火光滔天,却是急得几欲昏阙。
阴识四人沿着绳索攀墙而出,阿晋喜道:“你们总算出来了,我听宅子里大乱,就知你们被发现了。所以赶紧回我们的房间里拿了细软,在来歙公子的马厩里把马车赶了过来。”说着一指不远处停着的马车。
阴识一拍他肩膀,道:“好样的!”一面招呼大家上车,道:“私闯国师府,还纵火伤人,这个罪名可不小!刘歆一定会彻查此事,我们得赶紧趁着他们还没有封城出长安。国师府拦截我们的侍卫,在黑暗里倒是看不清我们的脸。只是那两个守藏书阁的侍卫,透过屋里的灯光看见了我和文叔的样子。要是找到太学里被认出,不但会连累家人,连着整个太学都会被牵连。”
大家万万想不到事情演变得这样严重,都心情沮丧,垂头丧气地坐在车里。到城门时,也才丑时,城门紧闭。阴识道:“还有一个多时辰才会开城门,到时这城门口会聚集众多出城入城的百姓,我们各自装扮一下分头混在其中,等出了长安再再护城河边的一个叫蓝长亭的凉亭会合。”又向刘秀和华强道:“你们就不要回太学了,以免节外生枝,等出了城我将所带细软分了,大家就都有回家的盘缠了。”
五人当下分作两期,刘秀和华强一起,阴识三人一起。刘秀适才有杀人,身上沾了血迹,便领着华强到潜入一小户人家院内,偷了人家凉在院子里的粗布衣裳,出门找了僻静地方穿上。然后躲起来,只等卯时开城门出城。
阴识吩咐丽华和阿晋在马车上等候,自己则潜入一家成衣店,在里面偷了一套普通小姐装和一套男装还有一套下人装。他从腰带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柜上,便拿着衣服离开。
到了马车上,他将女装给了丽华,又把男装给了阿晋,自己则留下了下人装。阿晋道:“公子,这是为何?”
阴识道:“等开城门时,你和丽华扮做夫妻,我则装成车夫。”
大家依言轮流在马车内换上了衣服,阴识又将在成衣店里顺手牵了来的假胡子粘上。丽华看他的样子似一下子年长十几岁,不禁好笑。阴识又让阿晋将换下的衣服包了,远远去丢到洛阳城内的人工湖里。
不多时,听得羽林军侍卫大肆挨家挨户搜城,他们忙又赶着马车躲到郊区。等到天蒙蒙亮,城里安静下来,才将马车赶到城门下。这时,城门下聚集的百姓多了起来,慢慢有将近百人。阴识驾着马车,远远看到刘秀和华强一前一后推着一辆车也来了。估计他们也是躲了不少时候,偷了别人的推车乔装打扮,到天亮才敢过来。周遭的人一看他们走近,不由纷纷捂着鼻子闪开,原来他们推着的是一辆倒夜香的车子。
阴识不禁暗笑,丽华从车窗望见,也笑了出来,小声道:“亏文叔哥想得出!不知他在哪里偷的这车。”
阿晋也望了一眼,道:“刘三公子真是奇思妙想。”
正卯时到,城门打开,刘秀二人和阴识他们正准备随着人流出城。一只骑队冲将而来,为首一人手执文叔登上城楼,同守门的侍卫长耳语几句。侍卫长就朝城下大声道:“先慢着开门,国师公有令——昨夜有贼人夜闯国师府,杀人放火,偷盗财物。搜索一夜无果,现在怀疑贼人会混在百姓中出城,是以让昨晚看见过两个贼人的侍卫在城门口认人。一会你们出城的人,一个个从这两个官爷面前经过,他们自能找出贼人!”
人群一片哗然。
阴识和刘秀两边更是大惊,阴识靠后向马车里低声道:“若不是你的妇人之仁,我们现在怎会如此被动。你心软不杀他们,一会他们要认出了我们,我们就没命了。”
丽华自责不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阿晋安慰她道:“小姐,不必担忧。不管什么事,你都要相信大公子和刘三公子。”丽华看着他坚定地眼神,心里还是没有底。
城门再次开启,人流开始涌动。见昨晚被打昏的那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立在城门两侧,盯着每一个出城的人仔细辨认,生怕放过了夜闯国师府的贼人。阴识和刘秀面上坦然,心里却都打起了鼓。阴识他们离着城门近些,便先驾马车迎了上去。他粘了假胡须,又做车夫打扮,那两侍卫倒是没有认出。只是叫车内两人下来,看到丽华时一愣,丽华便将连偏到了阿晋胸口。阿晋笑道:“两位官爷,这是我新婚娘子,婚后还是头一遭出门,因此怕羞。”
旁边一个侍卫羡慕地道:“公子还真是艳福不浅,有个这么漂亮的美娇娘!”说着,望着丽华吞了泡口水。
那两个国师府的侍卫瞪了他一眼,叫:“还不快检查车内、车底!”
那守城门的小侍卫检查了后,他们便向阿晋不耐烦道:“快快走人,后边还有大堆人想出城呢!”
阿晋谢过,扶着丽华上车,阴识便驾车出城。
看见他们出去了,刘秀在后头松了口气。他和华强也慢慢随着人流走到城门口,华强急得满头大汗,刘秀在后轻声道:“镇定点,别怕。”
华强强自镇定,硬着头皮迎了上去。那侍卫看了看他便示意放行,他心中一喜,便在前拖车就走。刘秀在后边帮他推,车上夜香的臭味让其他的侍卫都捂鼻躲开。而国师府里那个被刘秀击晕地侍卫却将他拦住,道:“你等等!”
刘秀一惊,华强早吓傻了,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那侍卫屏气打量刘秀道:“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刘秀脸上抹了黑,样子脏兮兮的,笑道:“我天天在这尚冠里的官家拉夜香,官爷见我面熟不奇怪。”他从容淡定,面带微笑,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侍卫都不禁觉得昨晚的贼人在此面对自己怎么可能那么放松,加上夜香的味道实在熏得他难受,便一挥手:“快走,快走!”
华强和刘秀走开,其他的侍卫才围上来,道:“不过是个倒夜香的,怎么可能是夜闯国师府的贼人?”
华强和刘秀出了城门,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渐渐回肚。又走远些,华强才道:“哥,我真服了你!临危不乱——你果然是要成大事的人。”
刘秀哪有功夫与他扯这些,道:“将车子停边上,我们快快脱下这身衣裳才是,这味道我都受不了了。”
华强呵呵一笑,“以前在太学里,我因为考试不好,总是被许子威先生罚打扫茅厕,对这味道还算习惯。”他说笑着和刘秀一起将车子停在街边,两人又走到不远处的成衣店里买了两套衣服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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