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与责任、痴念与洒脱,如何才是看破--灭世迷途》
第24节

作者: 夜龙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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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8-06 21:55:03
  旷野,篝火的光亮显得毫不起眼,篝火前坐着两个人,正是陆亦然和白渊。白渊烤着兔肉,陆亦然望着劈啪作响的火堆发呆。半晌,白渊撕下一条兔腿递给陆亦然,陆亦然道声谢,接过来慢慢嚼起来。
  “不怕有毒?”白渊自己吃着一条兔腿,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救我一次,我为何要怀疑你?”陆亦然一活动牵动了伤口,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我昨晚只是为了半步蝎而去,无意牵累于你,莫要怪罪。”陆亦然笑笑:“怪不怪罪事情已经这样了。”白渊大部分时间中独来独往,对于人际交情看的很淡,直白明了的说道:“你我只有一面之缘,出手救你不过是因为昨晚你帮了我大忙,而且今天看那些假仁假义的人,心中烦闷得紧才出手。”如果之前要选择的话,陆亦然一定会认为白渊是敌非友,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距离反倒是拉近了不少。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说完白渊拿起身边的酒壶喝了一口。
  陆亦然起身望向南方:“你我不止一面之缘。”白渊意外地咦了一声,沉思片刻把酒壶递了过去,问道:“何时还曾见过?”陆亦然接过酒壶:“赤山,十年前。”说完喝了大口酒道:“好酒!”“赤山,你莫非是那个孩子?”“当年你也是如昨晚那样匆匆离开,没有发现那时的我也是这般模样吧?”
  日期:2015-08-06 21:57:49
  “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白渊打量着面前这个面生的年轻人,想将他与那个少年联系起来:“这么说,我连累了你两次,而你帮了我两次?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也不枉我救你这一回。”说完扬起手中的酒壶,冲陆亦然一拱,转身望向南方:“此次一别,希望后会无期,这样便不会再连累到你了。”

  “后会无期。”
  白渊大笑离去,一袭白衣融于旷野却也自在。留下一堆火一个人,却不会有白渊那般逍遥自在,因为心中有挂念的事,挂念的人。此次一别,是否还能相见?那最熟悉的粉红身影选择了不出现,我又有何借口相见,什么样的结果都能接受,只要是她做出的。
  会盟的时候经此一闹,赵铭剑和周空不能在鹤桥镇附近做过多逗留,第二日三人便起身带着茫然无措的孟凡冰往南走。其实谁都明白这样大海捞针似的寻找,哪里又会寻得到。
  深夜孟凡冰房间的灯仍然亮着,隔壁漆黑一片,黑暗里床上盘坐着一人,正是赵铭剑。手中念珠缓缓转动,一片寂静,赵铭剑的手在微微抖动,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心魔已成,如猛兽想冲出牢笼,胸口一点柔和的白光透过衣服,定心珠是普照寺方丈随身带了大半生的静心之物,于修行克己有极佳效果。赵铭剑时刻感觉到了崩溃的边缘,手控制不住的抖动……
  一日四人回到羊城,这是许晴既熟悉又喜欢的地方,她神神秘秘的对孟凡冰说:“还有一个办法,或许能知道陆亦然在哪。”
  日期:2015-08-06 21:59:20
  孟凡冰急切的想知道是何办法,没有多想,撇下了赵铭剑和周空,随着许晴穿街过巷,到了算命的白须老者那里,孟凡冰难掩失落的情绪,本来就该想到的,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不忍驳回许晴的好意,客气的说明来意,掏出银两放在了桌上。老者示意她伸出手掌,端详许久后叹了口气道:“苦不能同渡,有缘自相逢。”说完闭上眼睛入定了。
  回想十年,陆亦然始终郁郁不乐,因为深藏心底的秘密,如果有些痛苦必须要经受,他选择了一个人承担,孟凡冰知道他的心里有一座牢笼,但是无法知晓那里面藏着什么。孟凡冰没有在意老者说的话,但是因为他的话,以前的过往一下子清晰了起来。两个连在一起的人,一个人有痛苦,如果不分担反而会使两个人背负更多的痛苦,而选择独自承担的人始终不会看破。
  思念填满心间,会使心中的刺痛更加厉害,两人离开的时候老者自言自语道:“断臂之日须速来,切记。”孟凡冰回头吃惊的看向老者,老者仍然入定的模样,自己全似幻听一般。许晴很认真的琢磨着老者话的意思,重点在后半句有缘自相逢,开导别人自然要多说好的方面:“老伯不是说了吗,你们两个有缘分不用刻意寻找,时机到了自然而然就见面了。”

  不做努力怎能直接放弃,孟凡冰知道以陆亦然的性格,想得多但是说的少,前去鹤桥镇的路上自己冷淡的态度,最后自己昏睡过头没有露面,他多半要误会了。即使没有了危险,怕是他也不会再找自己了,因为他那深藏的傲慢下,还有如魔附体的自卑,这一些,孟凡冰全看在眼里。“我一定要找到他,把话说明白。”喋喋不休的许晴听到这话立马哑了口,劝了这么久全都白费了。
  日期:2015-08-06 22:00:34
  “打扰你们多日了,我还有地方要去,就此分别。”爱说的人喜欢爱听的人,所以许晴喜欢孟凡冰,这样的人离开了难免失落。许晴再三挽留,孟凡冰主意已定,也没向周空、赵铭剑当面告别便立马动身往南走,去陆亦然最可能到的那个地方——浮山。
  无论是否有人关心,也不管身边有多少人,始终是一个人孤独的面对,无人可说。定心珠上一股冰凉之气传入身体,强压着灵魂深处的困兽,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赵铭剑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痛苦而动弹不得,定心珠压的下嗜血的欲望,代价却是更大的煎熬。“师父,弟子愚钝,始终摆脱不掉。”一滴汗滑落,滴在因为用力握拳而青筋暴起的手背……
  赵铭剑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神情冷漠的穿过小巷,来到了算卦的老者摊前。行人来来往往,小贩叫喊声不断,犹豫许久,赵铭剑转身往回走。“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走?”算命老者闭眼入定,说完也再无表示。赵铭剑折身回到摊前,将剑横放到桌上坐下道:“老前辈,我不是要来占卜。”
  “我知道。”老者缓缓睁开眼睛,“再怎么为难自己,又有什么用?”听到这句话,多年的煎熬化作心酸,放在桌子上的手止不住的抖了起来。赵铭剑忙将手抽回放在桌下,“晚辈愚钝,还请老前辈指点一二。”此时心中没有把老者当作江湖术士,竟有难以名状的敬畏。
  “可以,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要求。”赵铭剑手到了晃动的地步,“前辈尽管吩咐,只要晚辈做得到。”“你要拜我为师。”老者眼光锐利,盯着赵铭剑道。
  “让晚辈做什么都好,只是这拜师——晚辈实在难以答应。”赵铭剑眼光暗淡下去,起身想走。虽然自己说不再是普照寺弟子,但是心中还是归于那里,自己只不过怕毁坏普照寺名声才想撇开关系。
  老者伸出右手,看似缓慢,赵铭剑修为不是平凡之辈能比,竟没有看真切老者如何动作,手似慢实快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痴儿。”这话如同回音在脑中激荡,赵铭剑感觉胸口滚烫,整个人如坠梦中,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与行人相撞而过。
  过了许久才如梦方醒,翻开衣服后赵铭剑大吃一惊,定心珠已然化为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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