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写并购重组。并购重组太过专业,吴晓只得从并购重组的概念跟孙嫣开始讲起。吴晓说并购是并购,重组是重组,二者有很大的区别。吴晓讲到并购两个字的时候,孙嫣的左眼已经闭上,吴晓讲到重组两个字的时候,孙嫣的右眼已经闭上,吴晓讲到区别两个字的时侯,孙嫣已经趴到桌上睡着。
略末一个时辰后,孙嫣才醒了过来。孙嫣想并购重组这不是她的强项,如强行去写那些细节,多半漏洞百出,便决定把那些细节忽略。孙嫣忽略那些细节时,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第十三类情感》是言情小说,不是商战小说,写那些细节会严重偏题。于是接下来孙嫣写的几乎看不到商战的一点杀机,反倒在本是杀机的环节上却看到了不少儿女的烟火气息。
会所的部分资产得用来参与并购重组,按照故事逻辑,孙嫣本该写对会所资产的评估,但孙嫣哪会写这个,只因会所里各个院子的命名与许婉的身世有关,而许婉的身世又与刘雯的失踪和整个故事有莫大关联,所以孙嫣便想从会所里各个院子的名称写起。
但孙嫣转念一想,这样一来又太过突兀,会让读者云里雾里,孙嫣于是想加一段话,说那会所各个院子的名称与刘雯的失踪有莫大关联,这样一来小说上下文才会流畅,但硬加上这段话后,虽然让故事有了逻辑,却让大大影响了小说的艺术性和文学性。
孙嫣想了半天没辙,便留下了这个空白,以后想好了再来处理,便直接跳过往下写去。
孙嫣接着写的初稿是:
日期:2014-07-31 16:05:47
接着是评估前准备,这事由吴晓、童玲负责。这次见到许婉时,轮到童玲发呆。童玲见到许婉时呆了多长时间,在场人吴晓曾尝试着去计算过,但计算了好几次,终于没能计算清楚。童玲之后跟她那些女性朋友们聊起时,那些女性朋友们听了,跟童玲一样吃惊,说男人见了女人发呆、女人见了男人发呆是因为荷尔蒙,女人见了女人发呆是因为什么。一群女人讨论的结果是,女人见到漂亮女人的时候,也会有一种奇怪的激素产生。至于那激素是什么,那群女人对化学都不太专业,讨论了半天都没个结果。
童玲回过神来时,已被许婉、吴晓一左一右扶进了一个院子。那是上次吴晓和许婉喝茶的那个院子,叫“十里徘徊”。
不一会儿,许婉泡了几壶茶来,有大红袍、铁观音、花毛峰、美人抓破脸、十八学士,让童玲、吴晓自选一种。吴晓选了十八学士,童玲略一迟疑,选了花毛峰,许婉自己选了美人抓破脸。
童玲第一次听到有美人抓破脸这种茶,见许婉选了美人抓破脸,下意识往腰间的杀猪刀一模。这细微动作被吴晓留意到。吴晓看了许婉一眼,想了想,决定以后每次来会所的时候,必须要带上一样东西,那就是一把刀。
喝完茶,许婉接着带吴晓、童玲参观会所。原来会所分成七个庭院,根据许婉的人生轨迹命名。第一个庭院叫“牧羊苑”,第二个庭院叫“飞燕观”。因七个庭院的名字太过文雅,吴晓身上的艺术细胞太少,所以再怎么努力去强记,也只记得了前面两个。
日期:2014-08-01 13:59:06
牧羊苑那名字是纪念许婉的母亲。原来在**的时侯,许婉的母亲在陕北下乡,在有水草的地方放羊,住在一个窑洞里,窑洞本来没有名字,许婉的母亲住进来后,就给窑洞取了个名儿,叫牧羊苑。
黄土高坡上的窑洞竟可以用“苑”这个高雅的字来命名,吴晓听了觉得好奇,想起伟人们住的那些窑洞,便去替伟人们住的那些窑洞取名。想了一会儿,终因文采欠佳,不能取出漂亮的名儿来,怕会亵渎伟人,便没再想。
不久后,牧羊苑多了个常客,那是许婉的父亲。再不知什么时候,牧羊苑前边河里忽然多了很多水蛇,随时都能看见。某一天黄昏,水蛇精出现,那就是许婉。
吴晓听到水蛇,下意识往许婉纤细的腰身看了几眼,差点又要晕去,幸而这时童玲有意无意在吴晓身前晃了晃,吴晓看了眼童玲的水桶腰,嘴里作势欲吐,脑子才清醒过来。
第二个院子叫“飞燕观”,纪念许婉一家三口分居的日子。许婉小的时候,父亲进了北京为官,她和母亲留在小县城里,一家三口分居了好长一段时间。至于“飞燕”二字如何纪念分居,吴晓为了卖弄,脱口说那是飞燕传书,一家三口通过飞燕传书来寄托相思。吴晓说完,这才想起还有飞鸽传书这种说法,不能确定飞燕能不能传书,脸一红,便急着往第三个院子走去。
第三个院子叫“层云斋”,纪念许婉年轻时的那段暗恋,许婉暗恋的是谁,许婉没说,吴晓、童玲也没敢问。“层云”二字让吴晓隐隐想起句经典诗词,但因为上次或许已经出丑,便懒得去细想。“斋”字跟尼姑有关,吴晓对这个还能确定,但见了许婉一头秀发,又不敢轻易在“斋”字上卖弄学问。
日期:2014-08-03 11:35:36
第四个院子叫“衔石崖”,纪念许婉跟父亲的父女之情。许婉没讲她自己的故事,只讲了个寓言。许婉说很久很久前,一只老乌鸦养了只小乌鸦,小乌鸦想喝水,但嘴不够长,够不到瓶里的水,于是老乌鸦去衔了很多碎石填往瓶里,让水平面上升,这样小乌鸦才喝上了水。这是不是寓言,吴晓不敢确定,便低声去问童玲那是寓言还是故事,童玲说是故事,于是吴晓才确定许婉所讲的是故事,而不是寓言。
第五个院子叫“钟山鼓”。许婉没说这院子名字纪念什么,而是问了吴晓一个问题。许婉问吴晓的那问题是,孙中山比宋庆龄大了多少岁。吴晓对这常识问题回答不出,为了避羞,便迅速转移话题去问那“鼓”字是什么含义,既然是院子,为什么用“鼓”来命名。
许婉听了,对那鼓字作了一番解释。吴晓因为对孙中山到底比宋庆龄大了多少岁那常识问题回答不出,一直胆战心惊害怕被童玲取笑,所以吴晓对许婉对那“鼓”字的解释没能完全听明。
之后吴晓回来去查了下,才知道知道孙中山原来比宋庆龄大了那么多岁。吴晓知道这事儿后,脑子里闪现出几个字,但终觉得那样对伟人不敬,没敢把那几个字说出口来。
第六个院子叫“蜀妃阁”,纪念许婉的事业。这次许婉提到的是武则天,说武则天来自四川广元,先是当了妃子,后才当了皇上。许婉提到武则天时有头没尾,吴晓不知道许婉想说什么,想武则天人称武才人,先是当的才人,许婉怎么说是妃子,但吴晓对才人是不是妃子拿捏不定,不敢就这问题去跟许婉辩论。
日期:2014-08-04 13:47:21
最后面一个院子叫“十里徘徊”,吴晓来过几次,许婉便没带吴晓再去参观。至于十里徘徊纪念什么,许婉也没解释。许婉见天色已晚,便带着童玲去准备酒菜,让吴晓自己随意转转。
不一会儿,吴晓信步来到一个地方。那地方用小栅栏拦住,有个小竹门,没有匾额。里面是一间小竹屋,从外看很是简陋。吴晓见这地方全跟竹子有关,想梅兰竹菊都是高雅物什,便想替这地方取个高雅的名字。吴晓搜肠刮肚想了好半天,才想到有个高雅的“轩”字,但又不确定全是竹子的地方能不能用“轩”字冠名。吴晓摇头晃脑想了半天,还没想出结果,已听到许婉在招呼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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