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亡国皇后的风流韵事——有狐妺喜》
第50节

作者: 渠清几许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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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1-05 19:49:45
  “姐姐只喝下了一盏清汤,便吐血晕迷。”青牙怯怯的答道,若是公子知道那汤是我送于姐姐的,不知有多憎恨我。
  子履一听拔腿就要往外冲,处离赶紧拦住他,提醒道:“公子,你乃男子之身,不可进入他国后宫,以免招惹口舌是非。
  他脸色一滞,继而绕开处离,疾步向外。
  无奈之下,处离赶紧唤了几名侍从跟上。

  青牙也赶紧追上来:“国君已经前去,并宣召医师前往诊治。”见他眉头拧紧,脸色好像暴雨来临前的天色,阴沉得令人生畏。试探着道:“国君一怒之下,已将婢女和食厨押赴刑台,如此,怕凶手再也无法查明了。”
  子履闻言侧首看了她几眼,见她只是低垂着脑袋,面色戚戚,一副伤心忧虑的模样。默默地思索片刻,调转脚步向宫外走去。
  青牙心里一喜,迈着轻巧的步子赶紧跟上。
  刚拐上出宫的行道,就见一队侍卫手持长戈,尖锐的长戈闪着寒光,直直地指着被押解的犯人。犯人中男女皆有,男人面色绝望哀凄,低垂着脑袋,如行尸走肉般缓缓行走,女人们则悲恸地呜呜哭泣。

  青牙一眼就瞄见了走在人群中的少奴,见她如大多数婢女一样掩面哭泣,心里有些不忍,却也只化做了一声叹息。又快速地在人群来回扫了几遍,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伊长兄并不在此列,看来是姐姐多虑了。
  日期:2014-01-05 20:03:17
  忽见大殿后又拐过了四五人,她定睛一看,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只见伊挚披头散发,双手反绑着,正在众人的押解下向这边走来。她忍不住地上前两步,口一张险些叫出声来。
  子履目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沉声问道:“你识得那人?”
  青牙心里一跳,转身跪拜在地,目中含泪:“那人是姐姐在宫外所识友人,求公子救他。”
  子履冷笑一声:“我当你果真为妺儿性命着想,不料却是为救他人。”
  青牙一急,仰头分辩道:“姐姐与他相识于危难,且亦师亦友,若姐姐醒来,见他身亡,定会心伤,求公子救他。”
  子履抬头望上伊挚的方向,阴沉的脸色愈加不善。
  这时一位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走了过来,拱手揖礼道:“小臣见过公子,公子何以在此?”
  “免礼。”子履扬手示意他起身,“此等便是谋害王女的嫌犯?”
  “然。”那汉子恭敬道:“国君已经下达腰斩诏令。”

  子履温声道:“此等人犯皆涉嫌王女被害一案,事关重大,若是全部腰斩,只怕便死无对证,凶犯再也无从查明。”
  那汉子微一沉吟,为难地说道:“小臣明白,只是国君有令,臣不敢不从。”
  日期:2014-01-05 20:40:54
  “且缓行刑,国君一怒之下或有思虑不全,待本公子禀明国君,再作定夺。”子履见他仍在犹豫,怒气一凛,沉声道:“若有差池,本公子一力担当。”便举步向后宫方向走去。
  那大汉被他的威严吓得心里一突,赶紧拱手称诺。
  青牙见他离去,一怔神,就迅速地爬起身跟在他身后,正迎上了伊挚。
  伊挚昂首阔步行来,早已瞧见了青牙,神色变了变,见她正向自己走来,大喜过望,大声呼道:“青牙,施莫可好?”
  侍卫想要阻止,但见青牙走过来,众所周知,这是王女所认的义妹,便由了他。
  青牙不料他会叫出声来,走到他面前,停了脚步,神色哀戚地答道:“姐姐……生死不明。”
  伊挚顿时恍如雷击,脚下站立险些不稳,满脸的不可置信,喃喃道:“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青牙大为不忍,犹豫着,仍是问道:“那清汤……?”
  伊挚摇摇头:“我亦不知。”忽尔仰头长笑一声:“她若就此亡命,为她殉葬,亦是我所愿。”

  行出不远的子履闻言停驻了脚步,折身回来。
  伊挚看着他走近,眼中的光芒闪烁不明,冷冷地望着他,不带一丝温度。
  子履同样以神色不明的目光回望着他,冷声问道:“是你!你究竟是何人?”
  日期:2014-01-05 20:56:17

  “有辛氏伊挚。”伊挚淡淡地答道。
  “你来自有辛氏?”子履有些吃惊。
  “辛伯焜芒令我向商候妇问好。”伊挚无视他惊讶的目光,仍是神色淡淡。
  “辛伯有心了,我母安好。”子履闻言脸色柔缓了下来。
  “如此,辛伯亦安好。”伊挚轻笑一声。
  子履脸色一滞,眼中隐有怒气,但转瞬便恢复如常,冷笑一声:“妄想为妺儿殉葬,怕你心愿难偿。”
  “那清汤便是我所做,想必你不知。”伊挚的声中带着一丝懊恼。
  子履果然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声问道:“你因何伤害妺儿?”
  伊挚眼中黯然:“我与她有师徒之实,怎会害她?”
  “即便你没害她,那清汤是你所做,也是难脱干系。”子履一把推开他,用力之大,以致他踉跄着退后几步,便摔了个四脚朝天。
  见他双手反绑,青牙赶紧上前扶起他,他丝毫不在意,脸上覆上悲意:“我有愧于她,若施莫亡,我便随她而去。”

  “你要死便死,莫论妺儿。”子履的目光狠厉的似要将他斩杀一般,说完拂袖而去。
  “伊长兄,公子已下令暂缓行刑,只要姐姐安好,你便无忧。”语气一转,含泪道:“若是……姐姐有事,我也不愿苟活。”说完掩面而去。
  伊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含着期盼,喃喃自语:“你乃异人之相,定要安然醒来。”
  日期:2014-01-05 21:01:36
  上君妇只道她有未解的心结,也没有多勉强,除了来看望几次,送了些吃食来,无事也不来打扰她,但对于她日常的饮食起居,都会宣她身边的婢女过去问个详细。
  上次殴打君妇的事,她也只是遣了婢女过来问一问,有施国君自小疼爱王妹,人尽皆知,妺喜不爱红妆,不守闺房,做下种种不合时宜的事,自是遭到许多人的诟病,但有施国君都一一压下,排除万难,尽量满足她的喜好,其宠溺之情可见一斑。君妇不识好歹,尽管挨了打,扫了颜面,但她相信,有施国君定不会让妺喜受半分委屈。
  二人一入宫殿,顾不上礼仪,有施国君赶紧起身迎上去,英俊的脸庞满是悲伤颓废之色,祭卜师的目光落在了施莫的身上,待看清她脸色泛青,心里顿时如释重负,却又泛起了浓浓的悲伤,待见到身边的女儿泪水涟涟,更是黯然神伤。上前细细地切了脉,脸色凝重地道:“邪毒侵至肺腑,压制心脉,故而昏迷,只是若不及时祛毒除邪,恐性命不过三日。”

  上君妇一听,顿时哭出声来,跪倒在地:“求阿父救救妺儿。”
  有施国君也是一揖到底,急切地恳求道:“请祭卜师务必救治王妹。”
  祭卜师为难地看着二人,眼圈微微发红,哀叹道:“妺儿乃老夫外孙,老夫自小疼爱,她如今命危,我怎能不急?只是确实无回天之力啊!”
  上君妇一听,哭声戛然而止,一时怔在原地。
  有施国君几欲失控,暴声吼道:“尚未医治,怎知无救?速速配药来!”声音因竭力而嘶哑,像是秋冬的残花,哀衰无力。
  上君妇在这一声暴喝中方才醒过神来,两眼一翻,身子像一根木头,直直地倒在地上。
  日期:2014-01-05 21:08:38
  施莫自回宫后一直对她淡淡的,一是因为她实在年轻,这一声阿母叫得非常为难,更主要的是,不愿面对她那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明明不能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却还要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强颜欢笑,甚至带点讨好的意味,这让施莫有些心软,又很是纠结,有几次差点说“你去嫁人吧,不用顾忌我了。”,于是干脆避而不见或是少见。
  婢女们赶紧手忙脚乱地上前扶住,祭卜师脸色大变,慌得一步跨过去,接过她的身子,拇指掐住人中,片刻后,上君妇才悠悠转醒,睁眼见到身边的父亲,一头扑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阿父,求你救救妺儿,若妺儿不在,女儿亦不再独活。”

  祭卜师双手将她搂在怀中,泪水顺着干枯的脸颊缓缓流下,轻声安慰道:“阿父定会尽力救治,只是你万要保重身体,否则……阿父悔矣。”
  有施国君红着双眼,拱手低声道:“后母惜身为重。”扬扬手对着婢女示意道:“送上君妇回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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