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是“走阴”么:地府公务员》
第5节

作者: 安吉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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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回到家的时候,外祖父正在整理外祖母生前的遗物。他正在翻看外祖母的日记本。很快他就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吸引了。
  “怎么了?”
  “没想到你外婆竟然还有这本事。她简直该去当个职业作家。”外公的脸色由震惊变得和缓,他想通了什么似的,“都是些你们年轻人所喜欢的奇幻故事吧。”
  厚厚的一整本,是那种很老很黄的纸张。岁月的沉重感不禁扑面而来。但是里面的字迹却娟秀漂亮,明显是女子手笔。很早就知道外祖母出身大家闺秀,曾经有着很好的学问。这次亲眼所见,仍旧不免感到新奇和惊叹。
  面对一本古物一般的新奇和郑重很快就被日记文字所描述的故事所取代,我开始惊诧于故事的诡异和外婆文字的娴熟。

  外祖父伸出微微抖动着的手,将他所发现的一段描写指给我看。那是一段最新的文字,描写的竟然是一种非人怪物。外婆对他们的定义是僵尸。
  小镇东边的陵园里,是埋葬死人最多的一片坟墓。那是我小时候最害怕的地方。很多成年人,包括我同等年龄的许多同学都能说出几个有关那里的恐怖故事。他们说出许多无法解释的奇特现象,最后全部归结于是鬼魂作祟。有段时间里,我常常为此而做噩梦,一直都无法释怀。那些幼年的梦境困扰着我,直到我逐渐长大,丰富了一些自然科学的学识,才渐渐意识到鬼魂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外婆的日记一下子让那些记忆鲜活复苏了,她重新引领我再次面对。
  是个已经被埋葬的男人却奇迹般复活的事情。日记里描述,东陵墓地有一处表现的非常不同一般。新坟茔四周的那些杂草和野花全部凋零枯萎,外祖母认为那是邪恶力量的结果。于是她带了铁锹去那里挖掘了一番。

  然后的描述就有些诡异了。那坟茔像是蟒蛇钻过的洞穴一样,其实早就破了一个大洞。而坟茔里的尸体却早已经没了踪迹。
  日期:2013-12-30 20:34:00
  “看上去是在说,那尸体自己从里面钻了出来似的。”我的心通通直跳,那些文字真的震撼了我。好在可以安慰自己这只是小说。
  “奇怪的是,真有传言说有人见过他。一个已经死掉被埋葬了的人竟然活生生的又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外祖父皱着眉微微的摇头,他转头看着我的眼睛,也觉得不可思议起来。他似乎恍然间忆起什么,不禁更加震惊,“正是那段时间里,看守陵墓的一个老人死掉了。死的很惨,被吸干了似的。”

  “是真的。”我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假的。”外祖父拍拍我的肩膀,“都是些无聊的传言罢了。你知道,我们这个地方的人很喜欢传说这些鬼神之事。人人都受了影响。前段时间你外祖母过世,你不是还闹了一出吗?我当时竟然真的以为你见到了鬼魂。”
  “可是……”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感觉心里开始变得非常沉重,不过外祖父却打断了我继续质疑的念头。
  “新闻里已经辟谣的。不过是有一个人和死去的人长相雷同,又碰巧看守陵墓的老人猝死而已。那老人我前几年见过,实在是到了早该退休的年纪。身体又不是很好,猝死也并不奇怪。因为那僵尸的说法太过了,影响也太恶劣。以至于政府人员后来不得不出面澄清。”外祖父拿过日记举着在阳光下仔细的看,他带着一副花镜,尽量的让日记远离自己的眼睛。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些娟秀的字面,一边嘟嘟囔囔的叹息,“不过老太婆也真是,竟然写的都是些鬼鬼神神之事。但你能想象你外婆会扛着一把铁锹去挖别人家的坟墓吗?”他抬头起来再次看着我说,“虽说她的身子骨一直都比我硬朗,可毕竟是个老太婆了啊。”

  我确实难以想象外祖母挖坟的情形,这未免太过于滑稽。不过那段文字里,她描述的有根有据,又实在太过于让人觉得严肃和真实,并不像是在开什么玩笑。
  僵尸从坟茔里爬出来,吸干了看守陵园。于是他已经腐烂的血肉重生。外婆认为,他现在就生活在我们周围。他变成了一个不老不灭的怪物,他当然也不会死去,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这个死人就生活在周围,随时都可能给绿荫镇的人们带来灾难。
  你无法得知她写下这段文字时候的心境。她究竟只是在讲述一个故事,还是真的描述一件事实。这是我遭遇的最大问题。外祖母最大的问题是那个死掉的已经被埋葬了一段时间的人为何会突然发生变异。
  “这背后隐藏的邪恶力量究竟是什么?!”这是外祖母最后的话。她罕有的在字迹下面打了两条下划线,力度透纸。
  我向外祖父要了那本日记,表示只是想借来看看。虽然我知道这是外祖母留给他的遗物,但我实在对此产生了一些困惑甚至是兴趣。
  外祖父很慷慨的将它送给了我。“只当是故事好了。”他朝着我眨眼睛,调皮的说,“给你了。我知道老太婆心里最喜欢你。”这是自从外祖母过世后他难得的玩笑。

  我知道这里面也有愧疚,觉得我大老远来陪他其实未必真如我所说那般开心。不过我也很高兴能够看他对生活终于重新产生兴趣。
  日期:2013-12-30 20:34:00
  当晚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翌日清晨,放眼窗外全部都是白茫茫的。天空中飘着细密的雪丝,老天仍旧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
  我并非不喜欢下雪,只是苦恼自己还要冒着风雪上学。
  公交车已经不得不停运,上学路上但凡经过之处都看不到往日上下班的人流车流。不过到处都是更加熙攘忙碌的情形,已经有人组织起来清理积雪。
  我踏着淹没小腿的积雪跋涉到学校。班级里只有几个人,没有了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许多人都迟到了。来上课的老师审时度势,要大家自由活动。不能上课,几个同学反而都觉得欢欣鼓舞,于是大家都跑去操场玩雪。
  我则跑去图书馆的电子阅览室上网。
  我需要查询一些东西。打开电脑,我在搜索引擎的框里敲上“僵尸”两个字,然后将一条一条相关的目录点开来细细查看。

  昨日拿到外婆的日记后一直都无法入睡,闭上眼睛总觉得事情很不同一般。于是又爬起来去读日记里其他的内容。面对日记里那些光怪陆离却言之凿凿的神鬼之事,真想就此认为只是些胡言乱语。我也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满怀不屑的将日记丢在一边,可想想还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又拿过来仔细研究。很想上网去找些类似的资料,遗憾的是刚刚搬入这里,而两个老人家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网络。

  搜索出来的内容杂七杂八全都很不着调。关于僵尸的起源部分倒是和外祖母日记里有些说法颇多相似之处。传说最早的僵尸是轩辕黄帝之女旱魃,只因蚩尤下了一个诅咒,所以变成了僵尸。因为天地灵气太少,人又是万物之灵,所以僵尸会吸血维生。
  一直以来,绿荫镇总有很多虚虚实实的传言,说出现过很多莫名其妙的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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