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黑城---记威虎山下雪乡黑道的那点事儿》
第37节作者:
大狗剩子 日期:2015-07-09 23: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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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进入了一家新开业的酒楼,找了间肃静点的雅间坐下。菜没上来,胜子盯了王永一会,诡异地笑了笑,没头没脑地问道:抄你家的人查着了么?
王永当时就被惊着了,张口结舌地反问:卧槽,这事传的这么快么?这么丢人的事,我也没敢和别人说呀?你怎么都知道了?二肥,是不是你特么跟别人说的?。
二肥一拍桌子:别特么啥事都赖我,我他么跟谁说了?三虎,是不是你特么跟人说的?
三虎眼睛一瞪,从后腰上把杀猪刀抽出来,递给二肥,:要是我他妈白话的你特么把我手剁下来,小四是不他吗你说的?
叫小四的一把握住三虎持刀的那只手,连刀一起往他身边一拽,把刀直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说:来吧,到我这儿没下家了,你直接宰了我得了。
胜子乐了,说:有啊,我不是你下家么,就是我说的,现在全城都知道了,这回你可出大名了,家被一帮小逼崽子给抄了。
胜子调侃着将那天晚上的事讲述了一遍,最后又笑着向他道歉:打的倒是够本,就是忘蘸辣椒了,你要想再秃噜他一遍我可以帮你找他,不过最好是过一阵儿,等他牙长出来了再揍,要不然现在没啥地方可打的了。
其实王永对这件事并没有他所表现的那样在意,在他还不知道对手是谁的时候,他确实有点紧张,恐惧往往来自于对未知事物的不确定性,当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反倒是相当释怀。他满不在乎地一挥手:算了,一群小逼崽子,都让你收拾成那逼样了,还没完没了,有意思么,大老远的,我再跑桥北干他去,累不累呀,还不如找地方喝点呢。
和胜子想象的一样,这顿酒又是从中午一直喝到下午4点,就是预备着晚上接着喝,胜子只好装醉,说实在是不能喝了,其实他也是真醉了,只不过是没醉透,意识还清醒,他这两年来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一个习惯,就是在外面无论是什么场合都绝对不能喝得不省人事,以免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临走的时候他和王永约好,明天一起去尖山子看望可心。
日期:2015-07-09 23:09:42
在他们都没喝多的时候,王永只是简单地讲了讲了可心进去的经过,具体的原因他也不是很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还是一年之后胜子在狱中巧遇当事人色织厂党委书记关龙海,从他口中了解到的情况,加上可心断断续续的自诉才还原了事情的全貌。
自从那一年胜子出事跑路之后,可心的手头也陷入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本来就没有积蓄,胜子被打住院,他跑前跑后,能借的借,能赖的赖,前后也花了不少钱,现在他的那些朋友躲的躲,伤的伤,没一个还能再出去搞钱,胜子在这,他还能来蹭蹭饭,喝点小酒,因为兵兵俨然是个富姐,现在胜子突然一走,可心顿时失去了经济来源,必须得重操旧业了。
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进行拎包或入室盗窃,更不会去拦路抢劫,因为这种性价比极低的犯罪手段和他目前的地位不相匹配,别说万一弄响了不值得,就算警察不抓他,传出去都觉得丢人。他这一次选择的是我市一家销售火爆,繁荣兴旺的国营企业,雪城床单色织厂。
他假装追一个厂里的小姑娘,前后三次进入办公楼踩点,之后又侧面打听了一下发工资的时间,等到了发工资的那天后半夜,一个人翻墙而入,悄悄进入办公楼,直奔四楼的厂长办公室,具体细节恕不敖述,有教唆犯罪之嫌。那他为什么不选择财务室,而选择厂长办公室呢?那是因为财务室安装了两道钢制防盗大铁门,以可心目前的技术水平,这么艰巨的任务还难以胜任。而厂长办公室就是一扇普通的木门,难度系数不大,对可心来说基本上是轻而易举。那他又为什么选择发工资的当天半夜呢?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一天厂里有钱么?显然这不是唯一的原因,虽然这一天厂里肯定有钱,但由于刚发了工资,工人师傅们连夜打扑克推牌九赌博的还比平时多呢,危险系数不是同样也增加了吗,因为可心已经观察好了,这一天那些爱玩的人都去了后楼的职工宿舍,因为在哪儿玩完了可以就地睡觉,那一天后半夜就连保安也都不在岗位上。
事实和他踩点时判断的一样,他进入厂长办公室基本没费什么周折,一块小钢片就能轻易地打开房门,进去之后则更加安静,安静的近乎瘆人,不用打手电,因为是四楼,皎洁的月光照进来,不由得让人想起朱先生的《荷塘月色》:
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可心虽然文艺,但终究还是没忘了自己是个贼。不过这样的月光确实让他紧张焦虑的心情豁然开朗了不少,这月光像麻丨醉丨剂,又像是摇篮曲,告诉他可以安心地享用这里的一切了。
厂长办公室不大,不到二十平方,靠墙是一排沙发,前面是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各种奖状和锦旗,可心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他径直走到厂长办公桌的后面,坐下,这是一张普通的1米六长的老式木制办公桌,桌面下是横向并排三个抽屉,左手边竖向三个抽屉,右手边一个小门。
小门没有上锁,可心顺手打开,翻了翻,除了各种文件以外没什么值钱东西,可心很快放弃了这个位置,又按顺序拉了啦横向的三个抽屉,两个抽屉都上了锁,只有一个是开着的,他顺手打开,实际上他对这个抽屉也没报什么希望,没上锁的抽屉基本不会放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觉得不打开看个究竟,心里不踏实,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抽屉里的东西差点把他的眼睛亮瞎了,他的那只拉抽屉的手,和半张开的嘴,像被定格了一样同时停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在被拉开的大半截抽屉里,整整齐齐地平摆着三打崭新的打着捆的十元现钞,从抽屉的深度估算每打至少三捆,也就是说,这个抽屉里面的钱至少小一万,用可心自己的话说,别说拥有这么多钱,他长这么大,连见都没见过,也难怪他被惊着了,他看着这些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一阵空白,在他恢复意识之后,想的不是把这些钱怎么拿走,而是拿多少,对于这些常年混迹在盗窃界的人来说,偷多少钱,能判多少年,心里还是非常清楚,一般都是半个刑事专家,作为一个有经验的小偷他必须考虑到这一层,按照当时的量刑标准,超过一万的话足可以判处死刑,那叫数额特别巨大,因此他看着这些钱犹豫了半天,最后咬了咬牙,一叠一叠地将抽屉里的钞票全部放入了他贴身的衣袋里,在将那个抽屉里的钱收拾干净之后,他又开始撬开其他的几个抽屉,偷就偷了,要偷就偷个彻底,就算死反正也是这一回,他又连续撬开两个抽屉,和开始一样,毫无斩获,直到撬开最后一个抽屉,他才发现这个抽屉里的东西有些特别。
这个抽屉里没有钱,抽屉外面叠放着一堆小纸盒,足有十几个,可心用手电照了照,盒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避丨孕丨套。
可心也没多想,那个时候每个单位都有发避丨孕丨套的习惯,一点儿也不奇怪。但他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大些的长方形木盒,打开以后,就感到奇怪了,木盒里放的不是什么值钱的物品,而是整整齐齐地平铺着十几条女人的丨内丨裤,而且不是新的,可心拿起上面一条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竟然有一些异味,可心又不是没碰过女人,也算是个情场老手,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心又好奇地翻了翻其他的丨内丨裤,发现风格迥异,口味各不相同,显然这些丨内丨裤并不是同一个女人的。可心心里骂着,这帮**,又从抽屉最里面取出一本工作日记,随手翻了翻,发现日记本里除了夹着许多毛发之外,还贴着一些女人的一寸免冠照片,估计是从什么表格上撕下来的。可心对这个倒是很感兴趣,权当是看龙虎豹了,他兴奋地把日记本揣进兜里,兴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这是可心盗窃生涯中干的最大的一次,也是自认为最成功的一次,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江边僻静的小树林里呆了一宿,他先是用手挖了个坑,将钱和笔记本用衬衣包了埋在坑里,用脚踏实,又盖了些草,然后开始反复复盘整个行窃过程,足足折腾了一宿,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妥,貌似天衣无缝,这才偷偷摸摸地回家,又换了双鞋,把那双作案时穿的鞋扔进锅灶里烧了,因为根据破案题材的电影,足迹是侦破此类案件的有力证据,除了这个好像就没什么更直接的证据了,消除了这些隐患,可心这才放心大胆地闷头大睡。
第二天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找二肥等人喝了顿酒,打了杆台球,还去了趟王永家,打听了下王永的情况(此时王永因帮胜子打伤王国党已被收审),就连他最好的朋友二肥和经验丰富的老警察王永他爸都没看出来什么异常,可见他的戏演的还是相当逼真。但是戏终究是戏,终有落幕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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