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亡国皇后的风流韵事——有狐妺喜》
第56节

作者: 渠清几许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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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1-09 21:09:13
  有施国君迎头进来,见是浣姬,楞了一下,原本紧绷的面色缓和了些,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连说话都带着些小心翼翼:“可是来探视妺儿?你自己身体尚未痊愈,何必走这一趟?”
  浣姬脸上疏离更甚,还有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端正地一施礼道:“妾见过国君。”
  有施国君口中边道“免礼”,边欲伸手扶她,哪知她平日里瞧着柔弱的身子竟是行动敏捷,一侧身便避过了他的双手。有施国君丝毫不以为忤,神色如常地收回手,浣姬口中道:“妾告退!”便迈过门槛,施施然离去了。
  施莫旁观着这一幕,心中大奇,侧脸见有施国君面色淡淡的,不怒不怪,无悲无喜,更是愕然。
  这一切仅发生地转眼间,待她回过神来,浣姬在婢女的搀扶下,已经迈出高高的门槛,行出了大殿。
  她忍不住地开口问道:“浣姬究竟因何事恼我?”
  有施国君见她问起,牵着她的手走进殿内:“是大兄有愧于她,怨不得你。”

  “她一家被满门抄斩,究竟所因何事?”她追问道。
  “她父亲本是祭祀的礼官,却因饮酒在祀礼上打碎了先祖的灵匣。”有施国君见她追问,一楞,继而实情相告。
  “那不过他一人之过,何须满门抄斩?”也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连坐制。
  见有施国君轻叹一声,面色隐有不忍:“本是他一人之过,并不殃及家人,哪知此后便大雨连绵,数日不绝,淹没粮田无数,房屋倒塌致无数小民亡命,便有朝臣参奏乃因祀礼有失恭谨,敬意不诚,祖先降罪所致,其一人之死不足以抵其罪。无奈之下,只得腰斩其家人,以释其罪。浣姬那时已入后宫,正孕有子嗣,听闻父亲之死,一时大悲,伤了胎气,后合家处斩,更加悲痛,便失了那孩儿,她的身子也落下病根,至今未愈。”

  日期:2014-01-09 21:20:13
  施莫一听,心里顿时恨意泛滥,又是祭祀!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究竟有多少人丧命?前有青牙祭祀河伯,现又有浣姬的家恨。
  却又深感无力,左传有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一国的祭祀竟然与战争相提并论,其重要性可见一斑。可仅凭连日大雨,就要了一家十数口人的性命,真是无稽之谈!也难怪浣姬心死如水。
  可一想又觉得不对,既然是她父亲犯错,那她为什么连妺喜一起恨上了呢?遂又提出了疑问。
  有施国君磨不过她,只是实情相告。
  原来浣姬父亲朱起的喝酒另有隐情,据说是他生前好友以添丁之喜的由头,宴请了他,明知他于午时之后主办祀礼,席间仍是频频劝酒,因二人是多年好友,也没有往深处想。
  下午祭祀开始之前,妺喜竟然先行进入了宫庙,后来朱起再次进入之时便见一只灵匣摔碎在地上。
  灵匣是玉石所制,乃祖先灵魂之所居,高居于宫庙之中,享受后世子孙供奉。祖先是万代之本,可护佑子孙平安富贵,是除了天地仙灵之外最大的保护神了。如今祖先灵匣摔碎,事态严重之极,往轻了说,会影响子孙福泽,而一国之君的祖先自然就会影响国势运程,灭国灭族都是情理之中。
  对于此,朱起口口声辩,称自己绝对小心谨慎,未曾大意半分。
  可那灵匣明明摔落了。
  于是妺喜此时进入过宫庙便成了众矢之的。
  可妺喜声称进去之时那灵匣好端端的高居祖先位前,没有发生任何异常,而自己也不曾碰过。
  日期:2014-01-09 21:43:46
  可偏偏奇怪的是,这段时间除了二人之外,再无第三人进入过。这种情况下,这二人便成最大的嫌弃,可妺喜身为王女,又怎能担当这种罪名?
  而朱起作为祭祀的礼官竟然于祭祀之前饮酒,便成了众人紧抓的把柄,皆称是他玩忽职守所致。
  至此,朱起深深明白,即便此事是妺喜所为,但她做为上国君唯一的王女,上国君又怎会弃自己这只替罪羊而杀了自己的女儿呢?或者这本就是一场阴谋,也总要有一人站出为此负责。王女身份贵重,那么只有牺牲他。于是,便主动担下了所有罪名,被腰斩而死。
  施莫总算明白了,浣姬恨妺喜,不过认定是她打破那灵匣而不敢担当,从而导致父亲冤死。
  可妺喜真的打破那灵匣了吗?不得而知。

  但她宁愿相信这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妺喜或浣姬父亲的阴谋,还有可能是针对浣姬本人,尤其是她腹中胎儿。而且她发现,有施国君至今没有子嗣,这对于一个二十四五岁的一国之君来说是不正常的。
  她脑中灵光一闪,胎儿?自古后宫为了权利地位,明枪暗剑,阴谋阳谋不计其数,而孩子往往首当其冲,沦为斗争的牺牲品。
  那浣姬的孩子是牺牲品吗?
  “大兄,浣姬入宫时,君妇可曾入宫?”她提出心里的疑问。
  如果能找到真正的凶手,解了浣姬的心结,也算成全了她和妺喜的这份友谊。

  日期:2014-01-09 21:52:14
  有施国君眼中精光一闪,答道:“未曾。不过,浣姬父亲过世不过百日,阿父便令我娶军师长老之女为妻,我无法抗命,只得应允。”
  听闻出他话里的伤怀,问道:“你本中意浣姬为君妇?”
  有施国君点头:“浣姬以姬妾之身入宫,性情温和,与人为善,又十分中意于我,更重要是她与你自幼相好,比你虚长几岁,待你若亲妹一般,因此,我便许了她君妇之位,只待她诞下孩儿,便行册礼,不料……!”
  不想这中间还有这样的曲折,浣姬惨遭灭门横祸,又身受失去孩子的痛苦,双重打击之下,身心俱损。只是没想到他中意浣姬为君妇,不过是看在她与妺喜交好的份上,心里又隐隐怜惜她。

  但浣姬的灭家惨案,是军师长老为了让女儿夺得君妇之位而设的阴谋吗?
  若是,那他手段不可谓不高,不仅除去了浣姬腹中之子,更令她失去母家依靠,与君妇之位便是终身无缘了。
  一国之君不可能娶一个孤女为君妇,这是朝臣们所不许的。而浣姬若因此一蹶不振或是失去生育能力,那君妇入宫后也少了一个威胁地位的对手。
  而且扯进了王女妺喜,若能将这样大逆不道的罪行扣在了妺喜头上,那实在太好不过了。
  无论如何得父兄的宠爱,只怕在这样的鬼神大事上,也无法保她周全。
  那时有施修尚宠溺王妹的名声已然在外,而军师长老或许也意识到,君妇未来的对手不是后宫的女人,而是她的小姑子,欲除之后快,这份毒辣的眼光当真不能令人小觑。即便无法除去王女妺喜,只要将她扯进来,也会令浣姬与她离心,毕竟生死大事,妺喜推脱罪行也有可能,如此有施国君怕对她的情谊也会淡上很多。
  日期:2014-01-09 21:54:07

  总之,种种算计,最后帮助了自己女儿上位,并且除去了日后种种障碍。虽是一个拙劣的伎俩,一石几鸟,堪堪完美。
  问及妺喜当时为何进入宫庙,有施国君却道她是无心进入,怎会有这样的巧合?只是妺喜已逝,这个谜团再也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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