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轨列车:荷尔蒙搅动下的艰难人生》
第33节

作者: 骆七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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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1-30 13:42:16
  运沙船上偷禁果
  夜幕给大地穿上一件黑衣,月光在这件黑衣上铺上一层薄薄的白丝纱,八克拉着程岩,踩踏在白丝纱上,穿梭在黑衣里。
  程岩问:“你这是要带着我去哪?大冷天的不在宿舍里打牌,到这荒效野外的瞎转悠啥?你不会想在冰天雪地里野合吧?”
  八克说:“我带你来一次穷游。”
  说话间,他们来到古河边,一艘运沙船已在岸边等候,船老板浑身黝黑得像一条黑鱼,他笑嘻嘻地请两位上船。
  八克塞给船家一百块钱,船家便即刻启动引擎,旅程开始了。
  运沙船沿着运河往前开,马达均匀地发出“突突”的声音,船影游走在昏暗的水面上,远处村镇闪现着微弱的灯光。

  八克和程岩穿着工地发的大棉袄并排坐在船头闸板上。
  程岩:“这样的旅行意义何在?”
  八克:“其实沿途风景挺美的,只可惜现在是晚上,你想自拍发朋友圈的机会也没有。”
  程岩:“我们这是去哪?”
  日期:2015-01-30 13:42:49
  八克:“去哪里我也说不清楚,但这艘船最终会把我们送回工地的。”
  程岩:“万一今晚老曹找我怎么办?”
  八克:“你怕了吗?”
  程岩:“你怕吗?”
  八克:“你偷了老曹的情,我偷了你的情,这是二次背叛,你在老曹那里是小三,我在你那里是小三,我们身份是一样的,老曹对我也算不薄,我为什么还要抢他的女人?不为别的,就为了我的下半身着想,老曹发淫威灭了我,把我赶出工地,我也心甘情愿。”
  程岩:“你的下半生就跟我在一起了吗?”
  八克:“嗯,老曹就算废了我,我也这样想这样做。”

  程岩:“你真痴情,我还没想得这么远,我现在烦恼的是老曹知道了我们关系后,该怎么办,他棒打鸳鸯,我们就鸟兽散了。”
  八克:“没有老曹,我养得起你不?”
  程岩:“养不起。”
  八克:“二十年后,等你人老珠黄后,我养得起你不?”
  程岩思考片刻后说:“养得起。”

  八克:“也就是说年轻才是大量消耗物质的原因,青春可以跟享乐等价。”
  程岩:“你也别这么说,我其实也没这么贪婪,只是这些年给老曹惯得对高消费习以为常而已。”
  八克:“两百年后的人们看我们今天的故事,是想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认为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
  程岩:“他们可能希望我们就这样坐在这条船上,没有结局,也无所谓配不配,起码我现在是这样想的。”
  八克:“其实他们并不会有多少兴趣关注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的我们,顶多也就认为我们是这个时代数也数不清的恶俗偷情婚外恋芸芸众生当中的一员,对他们来说我们都是一张面孔,一副德性,一种欲望。”

  日期:2015-01-30 13:43:25
  程岩:“什么欲望?”
  八克:“肉眼能看到而心触不到的这一切诉求欲望。”
  程岩:“我跟你相好就是想证明自己的欲望还是有不同于别人之处的。”
  八克:“惭愧,我就一普通穷屌丝,这个时代把我镂空了,我也不能给这个时代刻下点什么,哪怕愿意埋在地底下当副活化石供后人研究,也无处让你如愿。”
  程岩:“在我看来你是我们工地上最不现实的一个人。”
  八克:“你直接说我傻,没有上进心得了。”
  程岩:“在现实的人眼里,你就是一个不懂得利用现有资源的二货,在想挣脱现实的人眼中,你就是男神。”

  八克:“我靠,这是迄今为止女性同胞们对我最高的评价,我顿时觉得自己神乎邪乎地高大上起来,仿佛变身为一只昂首挺胸趾高气昂的大公鸡,从此可以扬眉吐气地到处寻找母鸡了。”
  程岩:“你在工地上雄纠纠气昂昂小心被曹经理阉割了。”
  日期:2015-01-30 13:43:58
  八克:“他阉了我,我怎么让他的女人性福?”
  在冷风中,程岩顿时面红耳赤,说:“我不是老曹的女人,我跟他是一种变态的感情依附,他给了我一条还算顺畅的人生轨迹,供我读书,给我工作,为我打造一个物质的外壳,让我得以逃脱现实的追击,我还给他的是,满足他对少女复杂变态的依恋。”
  说话间,河里一条小鱼受了船的搅扰,连蹦带窜地跃到闸板上,踢哩啪啦几下后跳到了船上的沙堆中,鱼身顿时裹满细沙。
  八克:“古河给我们送夜宵来了。”
  程岩:“我要放生这条鱼。”
  话音未落,程岩便起身快步走到沙堆边捡起那条鱼,一甩手将鱼仍到了茫茫河水中。
  八克:“你不想吃这条鱼吗?这可是纯野生的。”
  程岩:“小时候我们家闯进一头野鹿,我爸叫上邻居一起把它围困打死吃了,我奶奶气得是死去活来,她认为野鹿跑到我们家来,是给家人祛邪避难的,后来没几年我爸就死了,后来又没几年,我娘也改嫁了,再后来我奶奶也在悔恨与恐惧中死去,那头鹿或者说是我爸的贪吃使我家肢解了。”

  日期:2015-01-30 13:44:23
  八克:“你今晚放生了这条鱼,就不会再让历史重演了。”
  程岩:“我知道这种说法很迷信,但人生无常,有时不得不信。”
  八克:“想来你也是经历过磨难的女人,我的罪恶感油然而生,我和你拍拖是拖累你了。”

  程岩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把八克搂到怀里,抱得死紧,然后斩钉截铁地说:“我就要你,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任你怎么拖累我,我就是不放手。”
  八克平生第一次被电击就在此刻,他浑身颤抖,使劲从程岩的怀抱中抽出手来,捧起程岩那张写满辛酸往事的脸,说:“我的下半生就一直这么拖累你下去了。”
  日期:2015-01-30 13:44:43
  这时,程岩耳边仿佛响起了《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眼前昏暗的水面上展现出那幅罗丝和杰克相拥在船头的景象,程岩嘴角泛出一丝微笑。
  对八克说:“我醉了,虽然我表现得有点man,你被迫躺在我的怀里娘炮了一回。”

  八克一个鱼挺身,抓起程岩的手,把她摁在了船板上,说:“我敢让你瞬间变回女人,作为雄性,我无法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程岩:“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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