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的成功当然有他自己的成分,但也离不开赵衰、狐偃、先轸、姜氏这些人的帮助和支持。他的成功是他的,也是他的伙伴们的。
不管怎么样,一个女人,能够放自己的丈夫去流浪,离开自己去面对未知的世界,这是什么样的胸怀,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呢?
日期:2013-02-28 08:19:26
第十章 退避三舍
离开齐国温柔乡,重耳以他自己的方式开始了周游列国。每过一国,他都去拜访君主,体察民情,就连官员的贤愚,吏治的清明与否都一一记在心上。他像一个外交官一样,接纳着属于贵族公子的荣耀,也接纳着属于流亡者的冷落和凄凉。
有些诸侯以仁义为先,都对这位贵公子礼待有加,有些诸侯则完全没有看得起这位已经垂垂老矣,一生最好的年华都在国外流浪的政治失败者。
在曹国,大夫僖负羁听说过重耳的大名,并且知道他身边的这群豪杰,个个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所以尽力招待重耳,亲自给重耳送去饭食,并且偷偷的在食器下面放了玉器,希望流亡的重耳接受他的好意。重耳接受了饭食却把玉器送了回来,重耳更希望的是接受一国之君的招待,而不是为了这些财宝,僖负羁明白了重耳的志向,去向国君谏议,希望国君曹共公好好招待重耳,可曹共公却完全不听,拒绝以国礼接纳重耳。早听说重耳生下来的时候就有异象——肋骨连在一起,并且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竟然在重耳沐浴之时,在窗帘外偷窥,看看重耳的骈肋到底长得啥样。
重耳大怒而去。
几年之后,曹共公就为他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日期:2013-02-28 08:20:19
离开了曹国,又步入宋国境内。刚刚被楚国战败的宋国百废待兴,大臣们都觉得以礼招待重耳即可,可宋襄公却选择了以对待国君之礼来对待重耳。这位梦想家兹甫的心中,自己是要成为和齐桓公姜小白一样的人物,所以宋襄公以与齐桓公相若的规格,招待重耳,送给重耳二十辆马车,八十匹马,只差没有嫁老婆。可是,重耳看出宋国已经走向凋敝,没办法争霸于诸侯,所以,重耳感激宋国君臣的仁义,对襄公之恩牢记于心,但宋国却没办法帮助重耳复国。
几年以后,宋国面临灭国之灾,重耳带兵远征,大败楚军,从此宋国一直处于晋国的保护之下,兹甫用二十辆马车和他的仁义,为宋国买了将近百年的平安。
宋国只是重耳的驿站,重耳小住了一段时间,修整后便再度启程。重耳一行来到郑国关前,派人通报郑文公。叔詹说:“重耳,是晋国的贤公子,与君侯同宗,宜当结交!”郑文公是个连父子亲情都不认得的主,哪会买这个帐?文公拒绝:“每年从我们这里路过的诸侯、公子那么多,如果每个都去招待,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于是郑文公派人催促着重耳一行赶紧赶路,不要在郑国闲呆。
重耳离开郑国,又踏上了漫长的旅程,继续往南,进入楚国境内。楚正值强盛,在楚成王的领导下,打败了一心图霸的宋襄公。成王早闻公子重耳是当时贤人,便远迎重耳,安置重耳居住在郢都,并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与重耳共论天下,命自己的臣子与重耳的手下人时常切磋。
日期:2013-02-28 08:21:04
有一日,楚成王在酒宴中问重耳:“今日,我待你如何?”
重耳说:“甚厚!”
楚成王又问:“他日若你返国,将作何报答?”
重耳思忖一会,答道:“楚国物产丰富,珠宝、粮食、象牙……这些我所能想到的东西,楚国都有,我实在想不出来晋国能用什么报答楚国。”
楚成王的意思很明显,他希望重耳回国后,能像郑国那样来朝拜楚国,承认楚国王的地位,并且达成军事同盟,可重耳却故意顾左右而言他。重耳明白,自己如果真的回国的话,那自己要做的就是争霸天下,不可能顺服任何诸侯,更何况是千里之外和中原礼仪不通的楚国呢!
楚成王继续说:“可我还想听听,公子能用什么报答我?”
重耳想了想说:“倘若我要是能回国的话,那都是依赖您的恩德。要是有一天晋、楚对战于中原,我必然让我的军队退避三舍,不跟您交锋,以报今日之恩!”
这显然不是楚成王想要的答案。
日期:2013-02-28 08:22:01
楚成王不说话,令尹子玉可坐不住了,大喝道:“我家大王现在奉你为上宾,你不思图报,竟然想日后与我为敌?”楚成王赶紧挥手,叫子玉不要动怒。宴会不欢而散。
子玉不甘心,强谏成王:“重耳非池中之物,跟随他的人也都有将相之才。刚才言辞之间毫无惧色,即使我发怒,他们也都面不改色,假若他们真的回到晋国,如鱼得水,日后必成楚之大患。不如趁现在杀了他们!”
成王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何尝看不出来重耳是个人物,只是中原那么多豪杰,我们杀得过来么?如果楚国该兴,那我们谁都不应该害怕,如果我们不该兴,那是我们自己没做好自己的事儿,跟别人没有关系。所以现在,我们要好好的招待重耳,以待日后相见啊!”
也许,这就是王者的胸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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