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那天朋友生意很好,他把我带到一个包箱隔音墙板边上,就忙去了。我拍拍墙,里面就有很细的喵喵声。完全摸不清状况,不知它怎么进去的。还是卤蛋发现墙角一个明显被掏大的洞,用爪子伸进去掏,我用斧子把洞又掏大一点,用手伸进去够,还趴在地上观察它究竟在哪里。结果发现这个夹层是通的,虽然狭到那只幼猫不能转身,但它可以后退,看来想够是够不到的,我就站起来拿斧子打算开墙,结果一直在边上观察的卤蛋不耐烦了,突然狂吠,然后那只幼猫好像慌不择路,就一下子冲出来了。卤蛋把它赶得整个包房到处躲,还钩着隔音用的墙布窜到半墙腰上,终于被我捉到。很小,我手一捏就只剩个尾巴在外边,再凑过去一看,居然这么小就有胡子了。
没伤到墙就捉到猫,朋友很高兴,把小猫放回猫窝大母猫的身边,就要请我吃饭,我看到我捉出来的那只猫两腿上有白花纹像屁股穿了一条三角裤一样,它一回去就把睡着的兄弟拱开,大口吃奶。
朋友告诉我说,那是他母猫下的仔,跟小区里一只波斯猫生的,那窝里有两只是波斯猫,其余的都随母猫是土猫,问我有没有兴趣带一只回去养。我素来养狗,就回绝他。
席间那只裤衩又溜出来一次,被卤蛋叼住向我们献宝。朋友很不耐烦的往猫窝里送,还骂它饿狗子先出头,别的猫蛮好,就它到处跑,总会被他掐死。
回席后又劝我养猫,还说养猫跟养狗是两种趣味。言词里对他自己的母猫非常喜欢。
我当时有点心动,那时候姐姐劝我把两条狗都送到她乡下的厂里去,肉价飞涨,我自己都吃不到几口,更不提皮蛋卤蛋了。而且那时候股市正火,我手上但凡有点闲钱都投进去了。为了弥补530跟622两回波折的损失。原来八块一斤的散装狗粮涨到九块一斤,皮蛋跟卤蛋差不多两天就可以干光一斤。虽然只涨一块钱,也差不多成了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姐姐说厂里正好需要狗看门,再者年底了,附近农户有杀猪过年的习惯,员工也一搞改善伙食,狗跟着也有口骨头啃。而且说好一过完年开了春,就再送回来。
那时候大家都说股市年底会上一万点,我想第二年春天,我一定就有足够能力养它们了。那么在这段空白期,养一只胃口小省钱的猫,也省得送走它们后感到无聊。
就跟朋友去猫窝里挑猫,本来想挑只波斯猫回去养的。结果朋友才掀开毛毯的一角,裤衩连忙探出头穿出来了。朋友就一粟骨高在它的额头上,么事都有你的,么事总有你的,你个饿狗子先出头,敲得它歪歪倒,结果它做出一件蜚夷所思的事,翻起肚子贴地皮蹭,开始撒娇,在当时这对我来讲是个非常新奇的体验,我被逗得哈哈大笑。虽然是才满月的幼猫,波斯猫相对土猫已经显得华贵得多,在两只波斯猫面前,裤衩就像个乡里妹子顿显土气,可我还是选了它。
朋友有些不理解,劝我说,是只母的。
我完全没有听出言外之意,说,母的就母的呗。
朋友就同意了,说这可能真的就是一种缘份。
两只一起送下乡的。
我姐帮我在乡下养狗其实是母上大人的阴谋,她一个觉得在城里每年办狗证太贵,二个想让我回家,不想我又像前一年一样,只是年三十回家吃个年饭。谁知道我又养了一只猫,母上大人就认为是我存心忤逆,暴怒下打算赶尽杀绝,连旧居都租出去,不让我住了。想让我放弃猫,搬回家去。我就跟她硬扛上。正好小区外有一个门面的老板连亏了半年,实在做不下去,撤了,那个门面只有十个平方,上面还有一个七平方的阁楼,我图它不要转让费,就租下来,一个月六百块钱。带着猫住阁楼,楼下打算做点小生意。
那时候钱都进股市了,本来想开个馄饨馆的,觉得投入不大,结果去卫生局,低于二十平米的小吃店都不给发证。即使发证,一个证就六百多块,就搁置下来了。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东北来的卖皮服的,向我租这个店面。零租,八百块一个月,半月半月的算,全看他卖皮服的效果。
结果年头那场罕见的雪灾大倮儿是知道的,卖得挺好,连租了三个半月就卖光了,春节前大雪封了路,即便是皮服已经卖光了,他却又回不去了。
呵呵,不是三个半月,是一个半月,分三回租半个月,我们是四百块一给的。不过该大哥硬是多呆了二十二天,因为雪封了路,不过后来的二十二天,我还是只收了他四百块。
话扯远了,扯回来。
呃,还有,我不是不重视父母,家庭,只是不喜欢被强迫,按照别人喜欢的方式生活。
如果讲皮蛋是世家子弟,卤蛋是浪子,那虎皮蛋就是一名宅女。
虎皮蛋自小就像有多动症,一刻不停的围着你打转,或者在门框上磨爪子,或者无声无息的追在你后面,突然抱住你的小腿,拍两下,要不然就是追鸡毛,追光线,甚至追自己的影子。有时你只是坐在桌边看个书报,它会无声无息的跳起来够到你的手,拍一下提示它的存在,就离开。可这些举动都只维持在室内,它决不踏出房门半步,顶多在门框边上,一边撒娇的在框上蹭着脸,一边目送你出去扔个垃圾,拿份报纸什么的,你一回来,它着挨着你的腿边,跟你一起并排的走回去。
搬到门面里去了后,它也只是在窄小的十七平里活动。决出踏出大门半步。
而且它非常聪明。起初东北大哥知道我有只猫,都不太敢租我的门面,说猫爪太厉害,如果抓皮服,抓一件毁一件。我向他保证栓在阁楼上,而且有抓坏的,赔一半,他才勉强放心。
时间长了总有疏漏,不留神它就下了阁楼到底下门面里,可它都没有向皮服伸过一只爪子。
有次有跟东北大哥聊天,它跑来围着我的腿咪呜咪呜的叫,我说哦,没猫粮了吧,就向阁楼上走,走两步被大哥一接茬,又站定了接着聊,它就团在我鞋面上取暖。等到我们又谈完一个段落,马上一跃而起,又把我向楼上引,我都没有注意,东北大哥惊叹一句说,它都知道我们聊完了,再叫你去,我才发现它多聪明,那时候它才三个月吧。
天冷的时候,我给它准备一个薄踏脚棉毯子,天更冷的时候,我向弹棉花的要了点棉花,把小毯子对折把棉花絮进去缝好。(它太小了,皮蛋跟卤蛋都是用的我的旧棉袄,它盖个棉袄袖子都嫌空)
它不会自己盖,却很知道冷。总是跑到毯子边冲我叫,我把毯子拉开一点,它就赶快进去蜷好,我就帮它盖起来。有时候我不在它身边它想盖了,它就跑到我身边叫我,如果我当时已经睡着了,它就控制力度的挠我,让我知道疼但不出血,或者用舌头舔我手。
它喜欢上床,特别天冷的时候,但它掉毛,所以我不让,因此常常有惊悚的场面发生,有暖气喷我的脸,我一张开眼,就是一张放大了的,毛绒绒的脸。是它站在自己纸箱的沿上,两只爪按在我枕头边,脸冲着我的脸呼吸。每次起夜它都立即起身陪着我,在家里是送我送到洗手间,在门脸里是盯着我用夜壶,开始时听到响还跳着用爪子去够夜壶,搞得我恼火的中断几次。
特别喜欢撒娇,有时是突然的跑到你面前,脚一软歪倒在地上现肚皮,如果你不去摸摸它或是说乖什么的,它就像个仰泳运动员一样在原地做仰游动作。而且完全是强迫中奖的方式,在它小妞心情靓的任何时间地点就悄无声息的摸到你面前来往地下一躺,有几次我没留意踩到它的脚,它就嗷一嗓子,飞快的跑走,可过不了半个小时,它又摸回来了,软骨病一样跌倒在你面前。所以我经常趟着走路,东北大哥后来都随我,趟着走路。
东北大哥说,不带这么妞的,这根本是个妖孽。
可东北大哥是打心眼疼它。年前大雪,菜价飙涨,猫粮吃多了,虎皮蛋连着两三天味口不好,菜场又没有猫鱼卖,东北大哥去买肉馅包饺子的时候,硬是花六块多一斤,给它买了一条快两斤的活鲢鱼,我俩只吃了鱼头,鱼身子都喂它了,吃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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