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金窟--被一个死人引诱,踏上了离奇诡谲的寻宝之路》
第2节作者:
天生吾材必有用
贾老爷子把茶桌一拍,压低声音说:“这是翻山镜!”
阿飞道:“这下面明明写着,‘秦王照骨镜’五个字。”
“当初,黄帝铸造了十五面铜镜,”贾老爷子说,“第一面铜镜,直径一尺五寸,象征满月。后面的铜镜,都比前一面镜子少一寸。按这翻山镜的大小,应该是第九镜。秦始皇帝灭六国之后,修建阿房宫,收罗奇珍异宝聚于宫内,其中便有此镜。镜中照人呈倒立状,能照见人的五脏六腑。有心怀歹念的,照镜可见胆张心动。于是秦始皇帝将此镜高悬,命令身边侍从照镜,发现胆张心动的,杀!因此称为‘秦镜高悬’。‘明镜高悬’这四个字,便源于这典故。”
“现在是法制社会,”胖子说,“就算照见谁心怀鬼胎,打也打不得,杀也杀不得。”
贾老爷子道:“这宝镜能照人的肝胆,倘若照山呢?‘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真正有灵气的山,都有金银脉,……”“能照出山中的宝藏?”胖子睁着两只油汪汪的大眼,“当真照出一个金矿来,老子就成煤渣里飞出的金凤凰了!”
“山中有天生地长的宝贝,也有前人的窖藏。有了这翻山镜,满地都是鼓囊囊的钱包!”贾老爷子说。
“老邱家的祖坟上冒青烟了!”胖子一激动,哼唱道:“提篮小卖拾煤渣,担水劈柴也靠他,里里外外一把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胖子唱了几句,又说:“想当初,老子和人抢煤渣,整块整块烫手的煤,蓝的、黄的火苗窜起来,好像狗吐舌头,我从来不怕烫得慌。今天这烫手山芋,老子也吃定了!”
“难,难,难,”贾老爷子摇摇头,“菊社的拍卖规则,叫做‘赢家通吃’。”
“这年头,哪里不是赢家通吃。”阿飞说,“跟在后头起哄的,连屁也没得吃。”
“这个拍卖规则,好比养蛊,把蛇、蜈蚣、蛤蟆、蝎子、大绿毛虫、螳螂放入大缸中,把盖子一捂,缸内的毒虫互相吞噬,‘小鱼吃虾米,大鱼吃小鱼’,最后只剩一个幸存者,别的成了这赢家的盘中餐。”
“怎么吃法?”胖子恶狠狠地说,“我也不是吃素的!”
贾老爷子说:“这方式又叫‘输家付款’,出价最高的就是蛊缸中的赢家,免费获得拍卖品。输家们按各自的出价付款。”
“这么坑爹?”阿飞笑道,“这门票钱,比杨坤的三十二场演唱会贵多了。”
“干脆老子有多少出多少,拼个鱼死网破。”胖子说,“反正最高价也就是个数字,白得一个翻山镜!”
“你这么弄,不如到澳门赌色子大小,风险还小些。”贾老爷子说,“也不能张嘴就来,漫天叫价。癞蛤蟆上了马路,才能冒充坦克,在蛊盆中就只能在这圈子转悠,只能凭蛤蟆的力量吞食竞争者。忘了自己是蛤蟆,后果很严重。”
“怎么办?”胖子说,“屁颠屁颠跑来瞅一眼稀奇,孙子一样缩这里,看别人装有钱人?”
“不用急。”贾老爷子咂着嘴说。
日期:2014-09-19 19:28:00
第二章 黑猫
戏台上人往人来,花团锦簇,上演着一出“十八国临潼斗宝”。楚国的伍子胥力拔山兮气盖世,把千金鼎高高举起。
胖子心中如火烧,头上快冒青烟了,“叽里呱啦,要人命!”
伍子胥把手里看不见的宝鼎撂下,来到台前。戏台上的众人流水般退去。
扮演伍子胥的老生对台下拱了拱手。后台转出两个穿旗袍的礼仪小姐,手里捧着一只尺来长的水晶浮槎,上面竖着一面古镜,绿锈斑斓,不是别的,正是那秦王照骨镜。
台下一阵骚动。胖子也忍不住起身来,伸着脖子观看。
又有礼仪小姐替众人捧来文房四宝,另有一卷赤绢、火漆。“把自己的报价,写在赤绢上,用火漆封印,然后等着拆开,看谁死谁活。”贾老爷子笑呵呵说。
胖子冷着脸,“我可不想白跳进这斗虫盆里,被人卸掉大腿。”
“还是有机会的。”贾老爷子说,“养蛊的不希望蛊虫死绝,杀鸡取卵,对谁都没好处。任何一件拍品,都有一个封顶价,超过封顶价50%的邪价儿,好比吃了兴奋剂的冠军,被奥委会取消冠军资格,把金牌颁发给第二名。”
胖子一听有机会,忙问:“您老有什么主意?”
“这也是个技术活,”贾老爷子说,“需要有眼力,看出拍品的价值,揣摩封顶价。还要晓得竞争者的报价,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掌眼,——有三爷您呢。”胖子说,“别的虫儿的心思,怎么晓得?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贾老爷子对着阿飞,把嘴努了努,“鄙人的助理阿飞,会唇语,看别人说话时嘴唇的开阖,就知道别人说的话。”
胖子见这马仔有此奇技,立刻变了脸,笑道:“哎呀,飞哥还有这么两刷子?飞哥看看,看虫儿们嘀咕什么?”
阿飞装没听见,伸手抄过玻璃杯,呷了一口茶。
日期:2014-09-19 22:06:00
“四海之内皆兄弟嘛,”贾老爷子说,“谁也有过不去的坎,咱们就拉邱老板一把吧。”
阿飞心想,今天来找这老爷子,便是要他拉自己一把,仿一张八大山人的鱼。这时候,替他挣足面子,不怕这老公鸡不下蛋。于是开口说:“刚才拜托您老的事?”
“好说好说,”贾老爷子一扬手,“举手之劳。”
阿飞一听,也来了精神,说道:“您老一句话,就是天上飘下的玉皇大帝的圣旨,别说是看虫儿嘀咕,就是上山打老虎,下海捉蛟龙,晚辈也义不容辞!”
“好兄弟,讲义气!”胖子说。
阿飞向四周看了一阵,“没什么有价值的嘀咕。那边,还有两个香港佬,完全不知所云。我除了能听听‘沧海一声笑’之外,对鸟语花香没研究。”
“再仔细看看,总会有人放出响屁来。”胖子道。
戏台上的伍子胥,带上了白手套,从怀里掏出一个八角的青铜铃来,“叮叮叮”摇了摇。
一阵雀鸣啾啾声,四面八方飞来数十只黄雀,都戴着鬼脸小面具,飞到伍子胥身边,一只挨一只,一只叠一只,组成了一朵云彩似的。伍子胥取过水晶浮槎中的青铜镜,放在黄雀群之上,又把铃铛摇了一摇。黄雀群驮着古镜,向二楼当中的一间包厢飞去,飞毯一样,停在包厢外的半空中。
“诸位老少爷们,瞧瞧这绿器对不对,有无动过手。”伍子胥拱着手,扬声道。
阿飞看着半空中的雀毯,“有意思!”只见过腊嘴鸟在飞行中衔珠子、鸡毛、飞弹。也有能用嘴打水的鹦鹉,甚至溜旱冰、荡秋千。也有算命先生驱使黄雀叼字牌,替人算命。这么成群结队的几十只黄雀,万众一心,结成雀阵的,闻所未闻。
一位银发老者从包厢中探出半截身子,手持放大镜,观看秦王照骨镜。不等看清,鬼脸黄雀组成的雀云,又飞去了旁边包厢。
“真正的对手,窝在包厢中,阿飞也看不分明。”贾老爷子又安慰胖子,“不急,等老夫想个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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