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郭汜应付了汉献帝,忽然门外士兵来报,说吕布将骑兵数百,已突围而去,城中尚有一支人马为吕布断后,人数虽并不多,却悍勇无比,难惹得很。
郭汜心中一惊,问道:“此支人马何人统领?”
那士兵道:“有认识的人说是个叫高顺的将领。”
郭汜眉头一皱,道:“不曾听说过。”
李傕也道:“确是有些耳生。也罢,穷寇莫追,边让他们去吧!”
士兵领命而去,放那高顺人马出城去了。
吕布一路仓皇逃窜,想起袁术兵多粮广,又素有称霸之志,便带着手下投奔袁术去也。
【104】
火光耀眼,身旁是无数被烈火烧灼的士兵。刘艾早已习惯这个噩梦,他挣扎着睁开双眼,坐起了身子。
月色暗淡,四野寂静,刘艾这才发现自己躺在篝火旁边,周围是二百名保护他护送董卓尸骨回乡的士兵。
马上就有一名士兵头领走来,问道:“侍中大人,您怎么了?”
刘艾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被提为侍中了。李傕郭汜既然秉持了朝政,自然要把自己人都奖赏一遍。刘艾也少不了升官发财。
“没怎么,只是忽然醒了。”刘艾含糊应道。
那头领躬身道:“大人若有吩咐,小的虽是待命。”
刘艾笑了笑,道:“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头领又躬了躬身,道:“回大人,小的姓娄,名异。”
刘艾道:“娄异,咱们此行至凉州还有多久?”
娄异道:“再有六七天,总归到了。长安去凉州并不算远。”
刘艾点点头,望着身后在夜色中更显漆黑的棺木,叹了口气,对娄异道:“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娄异领命而去。
刘艾心道:“娄异这家伙看起来还挺机灵,明日可以和他聊天解闷。”
日期:2014-01-09 09:04:57
【105】
春光明媚,凉州官路上草长莺飞。
刘艾四下眺望,自言自语道:“奇怪,莫非我太久没回来,终是把这个地方记错了?该是这左近才对。”
身旁娄异探过头来问道:“侍中大人,怎么了?”
刘艾道:“你看着点路边,有个地方是片松林,林中有个坟头,我要找的就是这个。”
娄异应诺,忙吩咐着手下跟着找。
皆因这档子事,短短十里路竟险些走了半日,好在人多好办事,大伙竟是真找到了片松林。
刘艾神情忽然激动起来,翻身下了马车,又是自言自语道:“似乎就是这了吧。老兄弟啊,当时我埋你埋得不算深,你可千万别被野狗挖出来啊!”
娄异奇道:“莫非这松林之中葬着侍中大人的故人么?”
刘艾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和我从小长大的兄弟,当年也就是在这,我第一次遇到了董卓董太师。”说罢刘艾看了看车上棺木,眼眶又微微有些泛红。
这些护送的士兵大多都是董卓的老部下,俱是凉州人士,这次护送刘艾也顺便回乡,他们听刘艾说起以往的事情,也都唏嘘不已。
松林中走了片刻,便能隐约看到一个土丘形状的坟头。刘艾曾在这坟看头之前摆了三块石头以为标记,如今却只剩下一块了。
刘艾慢慢跪下,低声道:“老何,兄弟来看你了。”
这坟头里埋的,正是故事开始便可怜死去的何阳了。
刘艾絮絮叨叨,将这几年来的事情慢慢说了,听得身边娄异呵欠连天,终于说到了西天泛起红云,刘艾才伸了伸懒腰,站起身道:“咱们去前面找个地方过夜吧。”
娄异如逢大赦,但仍不忘了客气寒暄道:“侍中大人和此人关系很好吧?”
刘艾点了点头,道:“我俩从小长大,不光关系最好,还看上过同一个女人哩!”
【106】
娄异听刘艾此话,忽然提起了兴趣,心道:“侍中大人如今看起来也二十好几了,竟然尚未娶亲,不知是否和这段经历有关?”忙问道:“小人愿闻其详。”
刘艾眺望远方,眼神中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情愫闪烁,慢慢道:“我俩幼时一同长大。他叫老何,是邻人农夫的儿子。我祖上曾做过官,因此家境好些,也读过写书。老何那人长得结实强壮,但脑子却不如我,因此他对我言听计从。我俩家住的也近。我母亲死得早,临家小孩若是笑话我没娘,那老何便总来给我出头。”
娄异听刘艾尽讲老何了,嘟囔道:“那那个女人呢?”
刘艾微微笑道:“原来是想听这个呀,莫急,这便来了。”说罢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俩家附近有个酒肆,酒肆家有个姑娘,比我二人大个四五岁的样子,姑娘又比我们男娃早长大。我俩尚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她便亭亭玉立了。”
娄异道:“这么说来你们从那时候便看上人家了?”
刘艾微一脸红,道:“说实话倒是我先看上那姑娘的,只是我脸皮薄,从未说过,后来老何渐懂人事,自然也对那姑娘动了情。他是个粗人,想什么说什么,便把话说了出来。为此我在乎兄弟情义,不敢告诉他其实我也爱惜这姑娘,却只得帮他和那姑娘套近乎。”
娄异着急道:“哎呀!那可如何是好!总不能亲手把自己心爱的姑娘送给别人吧?”
刘艾道:“嗨,后来我俩才发现是我俩多费了力气了。那姑娘只把我二人当做小弟弟,根本不将我二人挂在心上。唉......”
娄异听了这话,知道这乃是一段无果的缘分,陪着叹了口气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如今可还在乡里?”
刘艾道:“她闺名有个珍字,我本叫她珍姐,后来......”说到此处,却是忽然有些吞吞吐吐。
娄异催道:“后来怎样?”
刘艾道:“后来她嫁了人,便只得叫她珍嫂了。”
娄异吃了一惊:“什么?已经嫁人了?”
刘艾道:“是啊,嫁给了我们村中一个货商,不知如今怎样。当年战火纷飞,为了逃兵役,我们村中的人几乎走光了。明日葬了董公,我便回去看看吧。正好众兄弟也能趁机回乡。”
娄异点头道:“反正我老家早已无人,我便护送侍中大人回乡吧!”
刘艾点了点头,心道:“这娄异倒是个热心忠厚的。”
日期:2014-01-09 10:28:54
【107】
翌日埋葬了董卓,刘艾便吩咐众人可暂且回乡探望,剩下的则跟着刘艾一同回到他出生的村子。
董卓故乡和刘艾相去倒是不远,仅半日的路程就走到了。
刘艾只记得当年自己的村子被韩遂军洗劫过一次,烧毁了不少房屋,多亏自己和几位同乡逃了出来,如今也不知道这村子是否还在。
那边娄异也不顾刘艾思索,忽然道:“据说马腾生了个儿子,比他还要勇武。”
刘艾听了这话,忽然生出了兴趣。因刘艾曾亲眼见过董卓战马腾。董卓的身手已算得上一流,马腾似乎不再董卓之下,如此说来,那马腾之子还了得?刘艾忙问道:“传言可信乎?”
娄异道:“虽是传言,却言之凿凿,恐怕不是假的。说这马腾之子今年年方十五,却勇冠三军,骑射之术不下吕布,十分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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