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杀斧头男》
第27节

作者: 七弦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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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会议讨论决定,对于这起绑架案,再也不能选择后发制了了,而是要主动出击,如今的主要线索还是集中在迎泽宾馆的监控录像上,所以要对录像反复研究,希望可以找出绑匪的破绽,尽快的确认他的身份。
  日期:2014-01-08 21:21:10
  第二天一早,派出所忽然接到了报案,在太原市郊外一家废弃的工厂外面发现了一具女尸。消息传到刑警支队后,所有的同志都紧张了起来,因为女尸两个字,让处理绑架案件的刑警们隐隐感到不安。
  宋间照带着人手很快的赶到了陈尸现场,不出所料的,死者果然是舒琪雅。
  这么一个前几天还在酒吧里尽情舞动,充满了活力的姑娘,就此走到了生命的终点,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舒琪雅倒在了一座废弃的化工厂大门口,已经干涸的血迹在大门口和一间破败的厂房之间形成了一道长长的杂乱的红色曲线。在这间厂房的墙壁上和地板上留下了不少呈喷溅状的血点,由此断定,此处应该是第一杀人现场,而从厂房到大门口的那一道长长的血迹一定是凶手把舒琪雅的尸体拖出去时留下来的。
  厂房里还有一条被烧成了灰烬的绳子。不论是厂房的地面上还是外面的院子里都积满了灰尘,本来是可以留下凶手的脚印,但现在都已经被人给抹掉了。
  凶手将舒琪雅在厂房里杀害,却把她的尸体拖到了厂子外面,目的很明显,就是希望警方可以很快的发现这起命案。
  宋间照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叹息,更多的是自责与愤怒。
  ——绑匪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撕票了呢?
  ——如果昨晚不把仙遇谷中的箱子拿回去,而是放上一百万的话,事情的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不过,随后从舒琪雅的短裤口袋找到的一张白色卡片,改变了宋间照的想法。
  验尸报告也在当天下午就出来了。
  死者姓名 舒琪雅,27岁,未婚,无业。
  死亡时间 6月12日午夜0时至2时。
  死亡地点 太原市郊外废气和工厂内
  死亡类别 他杀
  死亡原因
  左胸被利器贯穿,心脏破裂

  其他身体状况
  除手腕上有勒痕外,身体其他部位状况良好
  作案凶器初步被认定是消防斧
  宋间照脸上早已变色,消防斧加上一张白色卡片,难道说最后杀害舒琪雅的还是斧头男?

  卡片上的七位阿拉伯数字是0751614。
  起初一直以为这只是一起简单的绑架案,谁能想到到了最后,还是被斧头男给耍了呢。
  不用说,舒琪雅的死,还是和当年古帆的案子分不开了。如今,四个证人都已经死掉了。
  可是,疑点还是有,比如说,斧头男有什么必要对警方搞这么一次迷魂阵呢?他当时完全可以在宾馆的货梯里将舒琪雅杀掉,何苦多此一举,把对方带到了废弃的工厂里在进行谋杀呢。
  那个放在仙遇谷里的箱子又作何解释呢?鉴定科的同志已经把藏在箱子暗格里的小圆球做了分析,原来这些小圆球的成分是是生石灰里面包裹着钠丸。
  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处呢?
  这所有的疑问,宋间照一个也解答不了。
  不过,如今舒琪雅一死,斧头男的嫌疑对象就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冷露舞的男朋友牛先生在火车站候车室里见到的那个男子,一个是在迎泽宾馆绑架舒琪雅的男子。
  因为,这两个男子不论从身高和身形上而言,很明显的都不是同一个人。
  日期:2014-01-09 20:22:38
  二十六

  1988年。
  烙好的大饼散发出阵阵的香气,砧板上放着切好的萝卜丝,这是她预备的晚餐,萝卜丝要现炒才好。
  女人解下围裙,洗了洗手,走到门口,望了望天色。
  屋外残阳似血,映红了大半个天空,让她有一种难言的眩晕感。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女人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一定又是去谁家喝酒去了吧?自家的男人即便有诸般好,但总是改不了酗酒贪杯的坏毛病。都这么晚了,还让大黄牛在山上吃草,它怀着小牛崽呢,该牵回来喂点料了,动物和人也一样,怀孕以后营养得跟上。
  想到这里,她不在犹豫,即刻就出了门。
  准确的说,是挺着大肚子出了门,因为她也怀孕了,差不多有九个月了。大概正是为此,她对同样有孕在身的大黄牛才会加倍的照顾了吧。
  “姬嫂,小心点呀。”出村时还有村民和她打了招呼。
  她走下一条弯曲的黄土路,就算是出了村子了。横穿过公路,再下一道窄窄的坡,眼前就是一条清澈的河流。踩着石头过了河,就是上山的路了。
  走了这么久,她觉得有点累,就站住了脚,稍微喘口气。怀孕的女人就是变得脆弱了呢,她心想,以前走这点路根本不成问题。她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感觉胎儿似乎有了反应。
  以后还是不要乱跑出来了,她提醒自己。
  她终于来到了半山腰,找到了自家的大黄牛。大黄牛被绑在一棵樱桃树下面,以长长的牵绳为半径,绕着圈啃咬着地上的青草,看见主人到了,抬起头,懒懒的叫了一声。
  自家的男人果然不在这里。
  她于是就牵了牛下山。大黄牛总是不听话的在身后左右摆动着脑袋,挣扎着试图再贪吃一口路边的杂草。这让她感觉有些烦躁,因为她忽然感到了一阵阵的腹痛。
  得赶紧回家!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滚了下来。
  恐怕不行了!腹痛的更加厉害了,胎儿似乎在蠢蠢欲动。难道是……要生了?
  这是她的第二胎,前年的时候她生下来一个女儿。因此,这一次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恐怕真的要生了。
  早产?

  她放脱了牵绳,坐到了地上。
  来人啊!
  愈加强烈的阵痛感让她有一种浑身痉挛的错觉。下身出血了,大概还有渗出的羊水。
  救命啊!
  空山寂寂,看不到一个人影,身旁只有低着头默默在啃草的黄牛。

  一定走不回了,难道要把孩子生在这里?
  没有接生婆,或许……只能靠自己了吧……
  暮色四合。
  大黄牛在默默的啃着草,悠闲的摆动着尾巴驱赶身上的蚊蝇,偶尔会抬起头来,望着远方,轻轻的哞叫一声,然后低下头,继续默默的啃草。
  在它的生活里,只要有鲜美的青草就足够了,其他的一切它都不会在意,也不会去关心,甚至包括一个新的生命的诞生……

  夕阳散尽了最后一丝余晖。
  女人怀抱着沾满血污的小生命,步履蹒跚的朝山下走去,每走一步,在她的身后都会留下一道淡淡的血迹。
  她感到身体越来越来虚弱了,眼前的景物仿佛在不停的晃动。
  一定要坚持回去。
  平日里走过了千百次,再熟悉不过的道路,此刻在她的脚下,居然显得是那样的艰难。
  一定要坚持回去!
  她凭着一股坚定的信念在挪动,甚至……在爬行。
  大黄牛默默的跟在身后,不时的停下来,啃一啃路边的野草。
  近了,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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