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胜局——白起的巅峰时刻》
第54节作者:
翰林祭酒 日期:2014-01-17 08:50:51
【正文 112 】
第30回 赵括失机陷重围 列国袖手壁上观
却说秦王不顾老迈,御驾亲征,亲自坐镇河内以来观测整个战场的动向。这是因为河内的地理位置万一为列国所突破,势必直捣秦军腹背,后果不堪设想。
秦王对河内的重要性心知肚明,因此,对整个南线防御作了如下部署:固守荥阳、伊阙、宜阳等战略据点,这是第一道防线;以黄河天险为第二道防线;“轵-刑丘-怀”一线为第三道防线。
秦王对司马梗和张唐说道:“寡人的安危就全仰仗二位了。”司马梗和张唐当场立下军令状,表示人在阵地在,誓死效忠秦王等语,这且不表。
此时的上党战场,长平守将苏射摆出拼命三郎的架式,倾巢出动,誓与秦军决一死战。虽然秦兵作战勇猛,无奈长途奔袭,只是轻装,并无重型装备,如何阻挡得了排山倒海似的赵国车骑的攻击?王翦赶忙来找蒙骜商量。
王翦道:“这样下去,怕是支撑不了几天?”
蒙骜道:“硬拼是拼不过,得动点歪脑子。”
他们不约而同地发现了一个好点:韩王山,只要拿下韩王山,再向长平迂回运动,苏射不撤也得撤。于是,王翦率领五千轻骑,乘着夜色,奇袭韩王山。
韩王山守军这会儿正在赏月,因为眼见着秦军的防线就如一张绷紧的弦,似乎只要苏射再加把劲,那根弦就足以崩断。他们想象这样的时刻一定就在明天,那将是秦人的末日,苏射的节日。他们对战事前景是如此的乐观,哪会相信敌秦在军情吃紧的情况下,竟还有胆子来袭击韩王山?
赵人太麻憋了,他们忘了韩王山得名的历史:春秋时期秦困韩王于此,故名。入山的山脚有一村庄,因为战争的关系,早已人去庄空沦为废墟。韩王山植被很好,郁郁葱葱,远望山顶有一堡型建筑,那便是赵军的防御工事。
王翦将战马隐藏在山脚废弃的村庄里,然后徒步摸黑上山。守军一脸的错愕表明王翦奇袭的成功,他们最后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束手就擒成为俘虏。
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他们已被缴了械。无论他们如何咆哮:开什么玩笑这事?……怎么回事这是?……都无法改变铁定的事实:他们尽皆成了王翦的俘虏。
韩王山守将坚持要见创造这一“奇迹”的秦国将领。王翦满足了他的这一要求,待以和颜悦色,又好酒好菜的招待。作为回报,守将答应换上秦装——拒绝配合的就地正法——作为先导,向长平开进,秦人殿后。
有千人之将请战道:“不如假戏真唱,拿下它?”
王翦道:“你是说以五千轻骑就想拿下城防坚固的长平城,开什么玩笑。”
于是,秦军遂专心唱一出敲山震虎的把戏。
有数量不明的秦军从韩王山方向向长平城推进,这让苏射相当紧张。幕宾梦生道:“此时撤退非但前功弃尽,亦将置大将军于绝境。”
苏射道:“如之奈何?”
梦生道:“长平工事完整,城防坚固,量那点鬼头鬼脑的毛贼休想奈何得了它。将军眼下应并力向前,心无旁鹜,只要拿下血河村,则万事大吉矣。”
苏射犹豫道:“只是,万一长平失守,担不起这个责啊。”
梦生道:“我率部回援长平,将军只管向前就是。”
苏射道:“老巢丢失,进退失据?我不能冒这个险。”
梦生涕泣道:“时不我待,稍纵即逝。敌秦的增援部队若及时赶到,则万事休矣,将军三思。”
苏射执意不从,遂撤兵而去。消息传来,蒙骜、王翦相视而笑。而巴巴等待好消息的赵括,仿佛平白挨了一闷棒,每个毛孔都在电闪雷鸣:“我要亲手宰了那个贪生怕死的王八羔子,十万大军打不过三万,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傅豹道:“事不宜迟,现在撤军还来得及。”
赵括瞪着瞧谁都欠揍的豹子眼道:“来得及?打谅秦军是蚂蚁呐?”
事实上,赵括如果此时拔营撤退,还真来得及。因为就在这个节骨眼,又发生了一件极富戏剧性的事。
前面说过,范雎与白起不睦,那是怕白起功高盖过自己,因此总是想方设法找不痛快。无奈秦王不同意调白起去南线,范雎一计不成,花花肠子仿佛云蒸霞蔚,遂又生出一计。眼下他不负责调配兵力吗?这可是足以兴风儿浪的资源。
范雎找来王稽、郑安平商量道:“他要围点打援打歼灭战,咱偏不让他如意,偏要让他打令人头痛的旷日持久的阵地战。”
郑安平道:“这事开不得玩笑。”
王稽道:“瞧你那破胆。”
范雎道:“借口大王在河内,为安全起见,主力应增援负责围困的王龁,而不是蒙、王。”
“血河村要为赵军所突破,咱们都得掉脑袋。”郑安平道。
“你真不开窍,”范雎对郑安平道,“都是兵,但我可以分二拨,一拨老弱病残,一拨年轻力壮。”
郑安平“哦”的一声,但他不愿见白起,于是,王稽率领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奔赴空仓岭而来。而郑安平则率领老弱病残,迤逦朝柿庄进发。
白起看看王稽,再看看他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部队,气不打一处来,吼道:“这叫什么事?”
卫谟在边上给劲地使眼色,白起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命人好生招待王稽大人,转身走向大帐。
卫谟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何须动气?”
白起道:“失礼了。”
卫谟道:“范丞相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大王的安全确实需要上心,那可以支派王稽前去护驾嘛。接下来的事您是主帅,您说怎么办还能不怎么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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