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时成为流氓》
第28节

作者: 周慕白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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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1-15 21:57:35
  第三部分
  三十五
  我还是决定离开。

  对于省城的这份工作,我已经趋向于麻木了,我不再感到有激情,再待下去无疑于混吃等死。但我觉得我还有欲望,看见漂亮的小姑娘还是忍不住会用舌头舔一下嘴唇,看见豪车还是忍不住要多看几眼,看到牛逼的人物还是打心眼里要成为他。
  我一直想去北京,我觉得那里才是我这种人才该去的地方。“北漂”这个词对于我来说,有着巨大的魔力。因为我听说,北京只会把人分成两种:牛逼的或傻逼的,不比香港或上海,只会把人分成有钱的或没钱的。我觉得很多时候牛逼不是能够用钱来衡量的。
  林小伟泡过妞、砍过人、蹬过局子、开过公司,这很了不起,很牛逼,但是跟钱多钱少没有半毛钱关系;林文泡妞无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姑娘都喜欢他,这也很牛逼,这跟钱也没有关系。
  作为林庄三剑客之一,我相信我也会牛逼的,适合呆在一个牛逼的地方,因此北京是我的不二选择。

  于是我带着满腹的才气,胯下的**,把爹和娘丢在江东,一个人去闯了,我想着有一天我一定会衣锦还乡。
  在去北京之前,我做了一件事情,我将自己工作四年的全部积蓄五万元封存了起来,然后对自己说: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动用,我几乎怒吼道:我要在北京白手起家,奋斗出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地。然后我打电话给林小伟,让他守好省会这个大本营,等我发财了就会回来与他一起指点江山。
  我还打电话给林文,告诉他,见到人间尤物要替我守着,哥会回来娶她的。
  我甚至还想过给周丽萍打个电话,我想告诉她,哥要去北京了,带我金条缠身就回来娶她。其实她快要订婚了,可我想这并没有关系。中国的离婚率近年来长期居高不下,没准她那天想到了我就会离婚的。
  就这样,我来到了北京。
  我在北京站下的火车,一走出车站,我望着偌大的车站广场,人来人往的潮流,以及周边密集壮观的建筑,不由得热血涌动。我放下行李,张开了双臂,大吼了一声:北京,我来了!

  日期:2014-01-18 00:01:22
  三十六
  赵灵是我来北京的动力之一,我不敢说她是全部的原因所在,但至少是个很重要的因素。我确定我喜欢她,我甚至一下火车就想着飞奔去天津。她从未谈过恋爱,过去等于一片空白,我觉得她的所有纯真都在,我想占有她的一切。
  在下火车后,我给她打了个电话:
  灵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来北京了,刚下车。

  真的!你真来北京了?嗯,东西很多吧!一个人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安顿好以后就去天津看你。
  好的,不急,你还是先把工作给安顿好吧。
  有一点我必须承认,我不是个完全感性的人,其实在来北京之前我就已经找好了工作,那个老总很器重我,觉得我是个人才。用他的话说,马云有十八罗汉,而我就是他的十八罗汉之一。对于这种认可我的人,我总是抱有由衷的好感的。最让我感动的地方还在于,他派司机来接我了,尽管是一辆破货车。
  经朋友介绍,我暂时住进了一家公寓,按日租计算。第二天我就去公司报到了。
  北京是个令人难以描述的城市,不过在我眼里,它就体现出两个词:女人和荣耀。我一直都认为,北京有两样东西是永远不会或缺的,那就是工作和女人。
  我承认我很虚荣。我是被全村人定义为最有出息的人,但这个观点现在已然发生了动摇。乡亲们惊讶地发现,这个被他们定义为最有出息的人,不仅无车无房,而且据说还没有女朋友,也没能像林杰那样傍个富二代,快30了还一无所有。而原本那些被他们定义为没出息的人,现在个个混得人模人样,不仅开着小车,还牵着媳妇抱着孩子。
  林杰正式取代我曾经的位置,被誉为我们村最有出息的人,原因在于他娶了一位富二代小姐。林杰与我同岁,在他初三那年,他父亲固执地认为,大学都不包分配了,那还念什么书啊!于是,原本成绩尚可的林杰外出打工。与他父亲一样,林杰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据说能看透一切未来,加上他本人长得高大帅气,这一切都使他在二十岁那年认识了那位富二代小姐。此女父母离异,各自经营着一家公司,可能是业务繁忙,以致于忽视了对爱女的教育,她书没念多少就在外面混事了。终于有一天她认识了林杰,感觉自己找到了依靠。林杰也找到了目标。最终二人一拍即合,结婚了。

  林庄村轰动了!林杰正式成为我们村最有钱的人,村民们也都热衷于估计他所能继承的财产,据说有五千多万,他们个个咂舌不已,想起90年代初的时候,林庄村最有钱的人不过是个万元户。果然,不出一年,林杰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开上了奥迪。林庄村的所有父母一夜之间幡然醒悟,觉得孩子傍个富二代比什么都好,至少可以少奋斗几辈子。然而这种事的发生概率一向很低,尽管我的父母也如此渴望,但本人十分抱歉,一直未能如他们所愿。

  我父亲不再成为村中人议论的焦点,村里人开始关注那些混得好的人了,包括林小伟。这个曾经坐过牢的人,被他们认定为最没有出息的,现在反而成了他们口中最牛逼的人了。村中有不少人认为我的书白念了。
  可林小伟的父亲始终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他固执地认为儿子没能考上北大,没有成为公务员就是没出息,尽管他现在身价几百万,可这位当兵的认为只有公务员那才是真正有地位的人。
  我父亲开始在村中沉默了!
  我知道,但我不管,我觉得我不能为了别人而活着,我更不能为了所谓的金钱而去娶个我不喜欢的人,尽管她家能够帮我付首付。
  日期:2014-01-18 00:03:18

  三十七
  我自来北京后,第一站去的不是天安门,而是国贸,我要看着我的内心在欲望当中膨胀起来;我第二站去的也不是长城,而是798艺术区。我觉得我有资格进入这个地方,这就完全证明我的书没有白读。
  男人都是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我必须得先拥有国贸,然后才能去798找我的女人。不过我大可以先去看一看,看看我未来的女人长的是什么样,我想她们应该有着赵灵一样的容颜和气质。
  在经历了将近两个星期的辗转反侧和夜不能寐之后,我特地向公司请了一天假。于是,在某个周五的早上,我坐上了北京至天津的城铁。
  赵灵,我来了!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男人的相思和女人的相思是不一样的,男人的相思在很大程度上是依赖于下半身而存在的,而女人的相思则完全依赖于某种虚幻的想象。
  赵灵,这个让我整整相思了半年的姑娘,我终于就要见到她了。在火车上时,我在脑海中就已经构思出了十几种我们见面时的情景,包括我要说的话。比如我会对她说,意不意外?开不开心?或者你是疯子我是傻子,缠缠绵绵到天津。但最终的结果却是:
  我一走出火车站,便在广场的东北角看到了她,她也将目光锁定了我。只见她身着一件红色毛衣,外加一件黑色外套,头发应该刚刚洗过,乌黑乌黑的,扎着个马尾。尽管她刻意打扮了一番,但看起来仍然是一副在校大学生的模样。我微笑着走上前去,展开双臂:
  来,拥抱一下!
  她嘿嘿一笑,很不自然地与我拥抱在了一起,等我松开后,才发现她的脸像极了一个红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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