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县令,具体说是前县令,前一阵子不幸病故。这本来应当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件不值得派遣御史(即特使),甚至调动别的省的捕快来协助调查的事情。但是,问题当然不会这么单纯,原县令在大约四年前的一天突然生病,此后便日渐加重,渐渐卧床不起,据说还经常梦中惊醒,哭喊着“有刺客!”但是,护卫们在府内四下搜索却完全不见踪迹。而在近日,原县令的病情又加重了,最终不治而亡故。
日期:2015-01-23 22:04:00
按理说,县令在任期内病故本不是多大的事故,但是由于他经常梦中惊醒,高呼:“有刺客”,这个记录在案的事实还是引起了当地知府的注意,于是便寻求特使的帮助,来追查此事,查清县令是否真为歹人所害。不巧由于广平地区近期衙门府人手不足,所以向我们求援。接着,淄博方面就派我过来协助办案了。想想在淄博平日也并无多少要紧的事务,我便欣然答应,顺便也当做游山玩水,增长见闻了。
对蒲先生简述了此番任务的原委,蒲先生摸着下巴,用力地点点头。
看着已经是一脸认真的蒲先生,我的思绪有些跑偏,忽然想到,在奔往广平的路上,冷不防被蒲先生自编自讲的一个武穆王的故事大为震慑了一番,我想着蒲先生平常带着的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还真不知道我小时候听的故事里,有多少可能是他随口就编出来的呢。
思忖间,我们已经到达了广平的衙门府门前,三人纷纷下马,一旁的仆人看到,毕恭毕敬地走上前为我们牵走了马。特使对着仆人微微一笑,道了声有劳,接着便引着我和蒲先生走进衙门府。
日期:2015-01-24 13:27:00
正在好奇地打量着广平的衙门府的我,踏进公堂没有两步,抬眼一看,仿佛看到了一个许多年前,我万分熟悉,又非常想念的身影。我不由大吃一惊,声音有些结巴地说:“魏??????魏槐兄!难??????难道你是魏槐兄?真的是??????魏槐吗?”我实在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打量着眼前的年轻捕快:那副刚毅的眼神,浓重的眉毛,挺拔的鼻梁和微厚的嘴唇,配上那副干干净净,方方正正的面庞,哪怕是相隔十年,我也敢说今天所见这位,一定是我当年的伙伴。
槐兄是我年少是最为熟络的玩伴:我在看到那副最为熟悉的面庞的一瞬间,就回想起了年少时经常和朋友们结伴在家乡周围游玩,大家在路上相互勉励着,表达着将来铲奸除恶,扬名立万的远大抱负。虽然其中不少人把当时这些话都当作了儿戏,其中甚至不乏有因为作奸犯科已经身处大狱中的。我当时认为最有可能此生贯彻着儿时的理想和抱负的,就是这位叫做魏槐的捕快。少年的时候,他有着今天一模一样的坚毅眼神,看到他刚正的神情,我就知道哪怕物是人非,哪怕海枯石烂,他也一定会是我身边最后一位战友。
日期:2015-01-24 16:47:00
令人惋惜的是,十年前槐兄突然不辞而别。我和槐兄从此便失去了联系,在那之后我也再没有听到关于槐兄的任何消息。这件事情令我这些年来始终扼腕不已。在那之后,我已经找不到能共叙志向,相互鼓励的同伴了,内心一度无比失落。我之前也曾暗自祈祷,恳请上天给我一个能见到槐兄,重新并肩共进的机会。结果不想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重逢。
眼前捕快的眼神里同样充满了久别重逢的惊愕与喜悦,听着我的话语他已经能确信,我就是他十年前的同伴:“飞!你是严飞吗?”
“槐兄别来无恙?”我赶忙迎上前去,但是竟然找不到更合适的话。
“尚可,飞兄看起来还是那么结实。飞兄已经成家了吗???????”槐兄的眼神里闪烁着久别重逢的激动,但是他也同样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还没有,槐兄呢?”我只是一股脑地顺着槐兄的话,答道。
“咳咳,不好意思打断两位的久别重逢之喜。”特使面带歉意地说着,打断了我和槐兄。他紧接着说道:“二位想叙旧可以随时,毕竟接下来我们的任务要共同完成。现在让我们我们先把情报都收集一下,明确彼此的任务如何?”
日期:2015-01-24 20:18:00
非常抱歉。”我和槐兄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依然异口同声地恭顺道歉。我们两人都心知肚明,此行的目的,是要解决委派的任务,可不是让我们两人叙旧的啊!
特使先生看到我们两人的态度,会心地点头一笑:“首先,这次我们被委托的任务,是调查广平前任县令李如松死亡的原因。虽然此前可以从卷宗上查明,李县令的死因是病故,但是李县令多次在睡梦中惊醒,并高呼有刺客是为很多人所见不争的事实。即使在多次的当场搜捕后,仍然不见刺客的踪影,这件事情仍然是不容忽视的。于是,察觉了这件事情的省府要求我们,彻底调查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探明李县令是否属于自然死亡,而非受人威胁导致的精神崩溃之后引发的病亡。”特使先生说着,已经摆正了颜色。他单刀直入地介绍,让我们四人很快明白了此行的目的。我们三人都点点头,作为对他的说明的回应。
日期:2015-01-25 11:00:00
“由于新县令的人选暂时还没有确定,所以目前县令一职由我来暂时代理。大家有任何需要的文案或者文书之类,请尽管找我。还要说明一下,我们可用的人手非常有限,两名另外的捕快要继续处理当地的一些其他事务,所以我决定不调动他们的力量来协助我们调查这件专案。啊对了,差点忘了介绍,我本名王索,今年三十六岁,希望这次大家精诚合作,共同解决难题。”虽然认识王特使不久,但我依然可以感受到他是一个正义感非常强的人。不但如此,他的才思也相当敏锐,本人做事更是没有一点的架子,平易近人,在他手下干活丝毫没有被指使之感,反而更像是大家在全力合作。这次有这样的上司,可以说非常幸运。
“严飞,我是从山东淄博调来,协助调查这起案件的捕快。”我随着王特使的话说到,简练地自我介绍着……
“魏槐,我是广平当地的捕快,比起各位,可能我对这次的事件比较熟悉一些,各位如果有任何需要提供的情报,请尽管找我。当然有其他需要帮助的事情也没问题。”槐兄一抱拳,彬彬有礼地说着。
日期:2015-01-25 11:40:00
蒲先生在一旁笑笑,也煞有介事地自我介绍:“我是来记录狐女传说的异史氏,蒲松龄。不过似乎衙门府这里也有很有趣的故事呢。”蒲先生话音刚落,槐兄已经迎向前,恭敬地说着:“莫非是当年连取县、府、道三座桂冠的蒲松龄先生?久闻先生大名!小时候在亲戚家串门,经常听到公公婆婆提起蒲先生的轶闻,来激励我发愤图强呢。”蒲先生听了槐兄的话,连忙面带惭色地说:“没想到在广平还有我的‘受害者’,真是万分抱歉。”说完,槐兄和蒲先生都笑了起来。看着蒲先生和槐兄,我也苦笑起来,看来魏槐兄的儿时遭遇也是如此啊,蒲先生真不愧是我辈的童年毁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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