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男人全不同》
第53节

作者: 冰竹居士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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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3-10 10:50:03
  也许,所有的女人,在那个年代,都有过类似的经历,缺乏21世纪女孩的洒脱,带着强有力的主动,奔向自己的爱情,主观意识深处,先做好了拿得起放得下的准备。
  爱就爱,谁怕?又怕谁?
  她感觉先输了一把,我们都傻傻地以为她是输给了一个大男孩,她自己却不这样看,她是输给了自己一把,等把所有的一切连喜糖新房新被窝都准备好的时候,新郎,不见了。
  他是一个高大的小男人。
  付出去的真情,换来嘲弄和讥讽。
  自己以为的真爱,成了障目的雾。

  如小新郎就此消失,或者也是幸运,这偏偏是个男人中的“极品”,他用小人之心来衡量所有的人,怕她说他坏话坏他名誉,就先跳出来拿过去的情事甚至性事当笑料,甚至,在他外出读书期间,她所有的无偿付出,立马变成了证据,佐证一个老女人的占有和淫荡。
  单位小,他四处散发,在那样的年代,有人爱听,生活太平淡,这是最廉价的调剂。
  所有的指向,全是女人的过错。
  就这个时候,周末,她到济南找我。五年的感情,换来累累伤痛。
  她想远嫁,是个男人就行。
  我问她多远,她说能多远就多远。

  我把那些我以为有可能的单身汉们召集起来,希望能从中跳出一个愿意马上就娶她的男人来。
  我知道,不到万不得一,她绝不会来找我,说她想离开,还要尽可能远。
  那个夜晚,在一家卖现酿啤酒的饭店,她说她想喝醉——她不太能饮酒的,有点酒精过敏。
  从前都是我醉,在她面前毫无遮拦地烂醉,从来都像个恣意的孩子。
  她的爱情之船行驶累了,想寻觅一个停靠的港湾。
  她再一次恋爱的时候,又过了几年。
  一直到她第一次离开中国大陆,我都不看好她自己选择的婚姻。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总是把生活文化背景学历还有等等叫做条件的东西拼凑在一起,论证一个女人可以配给一个男人的可能性,打着高尚的旗帜寻找卑贱的爱情,就像很多人,把生个孩子也上升到为祖国添砖加瓦做贡献一样,不会承认那只是一次性生活的意外事故。

  记得有个国外的演员说过一句话:男女最好语言不通。
  ——我喜欢这句,用眼神和体液交流,谎言会降低到最少。
  周围的很多人都以为她在赌,亦都在制止她的赌,多数人都以为很冒险,我们一直都不明白一个很简单而又真实的道理,其实,那个叫爱情的东西,就是要赌的,不过只赌赢,不赌输,假如输,也必须输得有潜在价值。
  为了婚姻,她放弃了所有,包括国人谓之身份和地位的一切,因为在很多人眼里,作为一个未婚女子,她已经属于职位蛮高的那一类。
  我曾经问她,你自己以为这是以小搏大,还是以大博小呢?
  她说,没想那么多,只是想找个人,把自己嫁出去。

  万一不协调呢?我问。
  当你放弃了解一个男人,只当爱孩子一样去爱他的时候,所谓的不协调还存在吗。
  你那是在委屈自己。我说。
  不嫁会死吗?我接着问。
  会。我必须把我嫁出去。
  我又不是你,有个男人上赶着娶也不愿意嫁。她醋劲十足。
  谁也只是自己,不会是别人,了解是最艰难的,你永远想象不出,一个离开你视野的人,会怎样点评你的存在。
  男人不是高雄富商。她不是去当少奶奶。刚开始只能在台湾逗留半年的时候,她也在那边打工。她告诉我说,她做的是普通工人。我说,活该!这就叫自找苦吃。在几乎所有的人越来越实际的现在,她放弃过去积累的所有,离开家乡,重新开始,她最知道,我看不起她嫁的那个男人,极尽可能,即便当着那个男人的面,我也没有停止对他的挖苦和打击。
  有好几年,她一直怀不上孩子,人太过消瘦,加上子宫畸形。
  我经过香港的那次,我们约好在酒店见面,看见她那张被中药水泡肿的小脸,我不知道说她什么好,我用最恶毒的语言,继续攻击着那个任她奔波的男人。
  她只是笑,是虽劳累但心甘的那种。
  女人一旦执著,上帝也无奈,就像“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一样。
  她的女儿终于在一个春天诞生。
  记得收到她录有女儿新生哭声的录音带,我正为报纸撰写一个赞美春天的主题,我马上就回拨了一个电话对她说,我管她叫春天的啼哭,像是小提琴和吉他的合奏。读女子师范的时候,她拉小提琴,她最喜欢拉《新疆之春》,我弹吉他,或者手风琴,为她伴奏,我们寻觅各种曲谱,不厌其烦地抄写和改编。那个年代的简陋校园里,我们的青春身影永远留在了那个年代的校园舞台上。
  未来的这些年,我们并不常见,一个台湾,安然于职业主妇,一个要么在书房里隐居,要么绕世界瞎转,即便身在台湾,亦不会轻易前去打扰。
  但我知道,我们彼此牵挂血肉相连,因为,我们的青春曾经长在一起。即便现在,一个话题放下几年都可以接着开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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