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之门——人性的生死抉择》
第15节

作者: 有心无心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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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番即兴的慷慨激昂的演讲,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也甚为得意,我好久没有这么富有激情地演讲了,下面一定会给我如雷的掌声的,就象我每次在我们的企业里,只要我的话声一落,必然是一阵哗哗的掌声。但奇怪了,我讲完了,下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一个个都象傻子一样地看着我。是不是他们太受感动了,竟忘了鼓掌?我又左、右微笑地看看,朝他们点点头,可他们却依然无动于衷,依然鸦雀无声。这时到是轮到我心里发虚、发毛了,这是一个什么境况?

  隔了好一阵,还是纤打破了沉默:“大夫人,各位大人,各位在场的家人们,这位公子的讲话应该给我们有点启示。我们家族正是因为奉行了友爱和团结,并且代代相传,决不背弃,才有了今天的兴旺。对外来的人,我们也应该给他们机会,也给我们认识外面世界的机会。大夫人、各位大人请你们给他一次机会。”
  噫,这丫头一直在为我讲话,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了?我不禁心一动,看看她,她却没有理我。
  “冰,如果我们要求你留下来,你愿不愿意?”大夫人并没有回答纤的话,而是直接问我。
  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我略一深思,便回道:“大夫人,这里很美,我相信你们也都是善良的人,看到这样的景象我从内心里很喜欢,也想长久地生活在这里,也能成为你们中的一员。可是我在这山谷外面还有我的事业,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想我可以成为你们的朋友,也可以跟你们讲外面的情况,也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你们,但我不会留下来。请您原谅,大夫人。”
  “那么,如果你出去的话,你会为我们这里的事情保守秘密吗?”大夫人又问道。
  “这个我可以做到,请相信我。”我答道。
  “不可,大夫人,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他讲的虽然都很好,但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们不能轻易地相信外人。”酷在一旁急切地说。
  大夫人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这件事确实很棘手,而且来的很突然,我们都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也没有时间去进行考察,所以我们很难做出明确的判断。如果我们错杀了一个好人,会让我们的良心受到谴责;如果我们放纵了一个坏人,则我们的后果就可能不堪设想。这样吧,我们来表决。如果同意杀他的人多,我们就按规矩办事;如果不同意杀他的人多,我们就待善他,但他必须承诺不会伤害我们。”

  靠,这里还有民主制度,还真小瞧了。但这个表决也真是个未知数,对我这么个外来人,他们都不认识我,不了解我,谁敢冒这个险?他们要表决我的生死,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生死由命吧。
  “这……”那个叫酷的还想再说话。

  “不要再争了,就这样决定吧,林大人你说呢?”大夫人不由分说地说道。
  “可以。”那个年纪较大的人原来名叫林。
  “那好,我们就进行表决。同意赦免这位先生的请举手。”大夫人唱道。
  现场出奇地安静,人人都翅首望着台上,也许都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但我不知道他们会对我这个外人、陌生人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也不可能指望他们会有同情或施舍,他们有他们的道德底线和行事的法则,我只是一个擅自闯入的被审判者,也就是说,我的生命就捏在他们的手里。不论我是死是活,我都只会是他们的谈资,不会成为他们的一员。更糟糕的是,我如果怨死在这里,那就没有人知道了,最终我只能被列为失踪,几年后被追认为死亡。我的家人,还有我的朋友,我爱着的所有的人们,我将给你们增添多少的悲伤呢?

  日期:2013-09-29 15:02:26
  十

  “有谁同意赦免冰的请举手。”大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如为将死之人敲响的挽钟。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生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交给别人来决定了,真是人生中悲哀的事啊。可是想一想,我们的一生又有多少是自己能主宰的了的呢?
  此刻人人都骈住了呼吸。如果还没有人举手,就意味着我必死无疑了。
  突然有一只手缓缓地举起。是林大人的手。他怎么会出来为我说话的?恐怕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的竟会是林大人的手。在我看来也不太可能。作为一个族里的领导,他应该唯一盼望的就是族人都能平安无事。况且他的岁数最大,往往也应该最保守的。我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纤,看到她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并抿起嘴唇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然而这个细节,却只有林大人和我能看到,这意味着什么?也许林大人是为她而做出的决定?我除了感激他们,我也感受到了某种因素在左右着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不管怎样,我看得出来,林大人的举手是经过了瞬间无数次的斗争的。

  “我感觉到了他们年轻人身上有种鲜活的东西,我不能漠视它们的存在。我举手不代表我反对祖制,而是我觉得应该更尊重生命。”林大人悠悠地说。
  下面一样地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表示赞成或是反对。
  “还有没有谁举手?”
  大夫人的话音刚落,又有一位大人举起了手。是立在酷边上的人,大约三十几岁,有点胖胖的。看得出来,他也是做出了非常艰难抉择的人。如果说林大人的举手是有某种成份在里面,而此位大人的举手,则完全是自己的认知与祖制和观念的碰撞。对于这样的人更加令我敬佩。
  “我赞同林大人的意见,但我更希望我们能与他们多交流、多了解,让我们的族人生活的更丰富多彩一点。”这位大人说
  “好。如果没有其它人再举手的话,那就举行下个环节。”大夫人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请不同意赦免的人举手。”
  这次似有点晋魏分明的感觉,不出所料,酷举起了手。
  “虽然有令人同情的地方,但保证族人的安全是我应尽的义务。”酷冷冷地说道。他的表态没有任何苛求的地方,作为这里的最高管理层之一,他的所作所为就要符合他的职责。

  酷说完后,最后一位大人也举起了手。
  “祖制是我们生存的法典,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冒险废除。”这位大人也用他坚定的语调说道。
  这时,下面出现了嗡嗡的声音,大家似乎都在热烈地讨论眼前出现的情况。二比二,平掉了。天啦,也就是说,我现在又处在了要重新决定生死的路口,真是个有意思的事情。所以大家的议论不绝是很正常的了。自然,下面的声音中也有放和不放两种。
  “请大家安静。”大夫人提高嗓音说道。经她一说,底下又立即恢复了安静。大夫人又接着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各位大人也都作出了他们自己的选择,但结果却是二对二。不管他们做出何种选择,都有他们的道理和想法,我们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和想法。现在,最后的难题却交给了我。”
  说到这里,大夫人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在我抉择前我想说,是的,我不可否认地说,我们几百年来,外面的世界就是我们的梦,我们曾不止一次地梦想和谈论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我记得在我年轻的时候就有过很多关于外面世界的幻想。但随着我年龄的增长和大家赋予我的责任,那些幻想才渐渐地褪色。今天,这位年轻公子的唐突打破了我们这里的安宁,我们相信他是无意的,我们不能责怪他。但按照我们的祖制,我们应该处置他。但刚才这位公子及其它人都说道过,友爱,是我们族人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我们族人的天性中最光芒闪耀的东西,我们不能漠视它。对于这位公子也一样,我们对他没有仇恨和敌视,有的,就如林大人刚才所说的,我们想尊重每一个生命。但是,祖上又为我们定下了规则,他们这是用血的教训写下来的,几百年来成为了我们的法则,也保佑着我们族人世代繁衍,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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