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没一会儿,他又把头伸了进去:“喂,现在可以了吧?”朱小然答应一声,低下头默默坐在床边,那份娇羞让人心痒手也痒。当时他就想胡作非为,结果却把小黑狗搂在了怀里。也许是过于热烈吧,挤得小黑狗嗷嗷乱叫。他把小黑狗一扔,鼓足勇气凑了过去:“小然,你胸口真白。”朱小然软软推了一掌:“以后不准偷看!”汤一凡得意地一笑:“遵命!以后要持证上岗。”
朱小然急得直跺脚:“小声点,当心妹妹听到。”说着指了指门帘。门帘一点都不隔音,谁知道有没有泄密。汤一凡一拍脑门:“对啊,这属于绝对隐私!上不能告知父母,下不能告知姐妹。你放心,过几天就打门。到了那时候,我们把房门一关……”说完双手一举,做出穷凶极恶的模样。朱小然美得快要化了:“就知道欺负我。”汤一凡双手抱头:“冤枉啊,我这是爱你啊。”
日期:2014-09-15 14:28:58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外面有人捏着鼻子学道:“冤枉啊,我这是爱你啊。”接着便是一阵咯咯尖笑。汤一凡假装生气道:“去去去,就知道你会偷听。”汤文惠笑着辩解:“谁要偷听了,是你声音太大嘛。”汤文娴乘机挖苦:“急色鬼,没出息。”汤一凡立即声明:“不要瞎说啊,我们在谈人生谈理想呢。”汤文惠这才说明:“哥,你不是要自己烧龙虾的吗?妈让你快点去呢。”
汤国梁并不知道实情,正忙着剪虾爪呢。有一点他不太明白,城里姑娘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任何东西只要被看轻看贱了,其价值就会被人忽略,做起来也很马虎。他们烧龙虾就是放在锅里烀,除了油盐没别的佐料。因为剥起来太麻烦,有人干脆连壳都嚼进肚里,这样又造成消化不良。如此恶性循环,久而久之便成了劣菜的代名词。劣菜自然不能用来待客,不能待客则地位更低。
那天他放了好多佐料,锅一开是奇香四溢,搞得邻居都跑来问。那油红油红的虾壳,看着让人垂涎欲滴。等汤收得差不多了,他又拍了把蒜泥,放在锅里翻了翻:“小然,你尝尝。”朱小然刚接住又松开了,捏着手指直哈气。常玉花笑着说:“再放锅里焖焖,等会儿再盛。”汤文娴姐妹也馋得慌,一个个舔着嘴唇,不停地咽着口水。考虑到朱小然还没有开吃,她们只好努力忍着。
日期:2014-09-15 15:10:01
一家人刚坐到桌边,刘妹喜突然急急跑了进来:“一凡,有群人到处打听你呢,好像是找麻烦的。”汤一凡一听脑袋就炸了,没想到朱永刚能找到这里。他把原因简单说了一下,希望父母帮着拿个主意。汤国梁当机立断:“你们赶紧走吧,有什么我们担着。”他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但也只能听任糟蹋了。“私奔”是件非常丢脸的事,尤其是对女方父母,等于是拿板子抽人家耳光。
他领着朱小然刚要出门,刘妹喜又说路口有人把着,让他们先到她家躲躲。刘家也是三间大屋,两间小厨房。只是西山搭个“小披子”,里面放满了农具和杂物。“小披子”后面有个竹门,正好对着他家门口。难怪刘妹喜对他了如指掌呢,原来老躲在这里偷看。想到刘妹喜的良苦用心,他心里非常不安。唉,这份痴情注定是没有回报了。今生今世,他只能辜负这个善良的姑娘了。
他们找个地方刚要坐下,便听到了恶毒的咒骂,紧接着又是一阵爆炸般的锐响。他连忙探出头去,锅已经摔成了好几瓣,地上全是红彤彤的大龙虾。这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啊!可还没有来得及享用,就被泼得满地都是。就这样朱永刚还不解恨,又冲进去搬出一摞碗,哗哗又是一阵猛摔。李美凤没有闲心砸东西,只揪着常玉花哭嚎着要女儿。常玉花陪着笑脸解释,说朱小然没有过来。
日期:2014-09-15 15:35:21
李美凤捡起一只龙虾,猛地刺到她嘴里:“没来?没来烧这么多龙虾干吗?”常玉花还是面带微笑:“真的没来,来了能吃这东西吗?”汤国梁既不说话也不阻止,听任朱永刚打砸摔掼。汤文娴姐妹则躲在人群里,惊恐地望着这一切。汤一凡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冲出去拼命。当他看到朱小然歉疚的眼神,又无可奈何地松开了。现在出去什么用都没有,只能使场面变得更加凶险。
把锅碗瓢盆砸光之后,朱永刚又把锅灶扳了,还用大粪泼了一屋。接下来就完全失控了,有人竟然爬上了屋顶,把瓦片扔得满地都是。她最怕看到的场面终于出现了,朱小然一边流泪一边说对不起。汤一凡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牙齿咬得嘎嘎响。他对后果确实估计不足,原以为最多砸点东西出出气,没想到会这么疯狂。这是生他养他十九年的老房子啊,转眼间却变成了一片瓦砾场。
等他们重新寻找目标,汤家人全都不见了。这种场合没法再待了,搞不好就会闹出人命。朱家人又把衣服、被子扔到外面,泼上煤油一把火点着了。就这样朱永刚还不解恨,汤家什么值钱东西都没有,砸来砸去都是些破烂玩艺。这样的穷鬼也敢娶他们女儿,简直是异想天开嘛。砸完了烧光了,朱家人还是不肯离开。他们断定朱小然不会走远,那一地五颜六色的生熟菜肴就是明证。
日期:2014-09-15 15:59:33
这种恶行本来可以制止的,至少不该完全失控。只要汤国之带个头,庄邻也不会袖手旁观。可他屁都不放一个,只在边上看热闹。说穿了,他并不希望侄儿好。亲戚之间有时是竞争关系,对方太强只能显得自己太次。汤国栋也有能力制止。如果他以书记身份出面,朱家人绝对不敢放肆,可他躲在家连面都不露。只有小黑狗跳来跳去的,一会儿朝这个扑一下,一会儿朝哪个吠两声。
后来,朱永刚又带人去了汤国之家。这回一家老小英勇了,一个个拿刀拿枪的。朱永刚不敢硬来,说进去看一眼就走。他怎么糟蹋汤国梁都可以,想到别处撒野门都没有。人家又没有拐他女儿,凭什么受他窝囊气。经过反复协商,才得以进到屋里。接着他又去了汤国栋家,结果自然可想而知。眼看就要天黑了,他忍不住放声大哭。过了今夜就是汤家人了,到时候找回来也没用了。
就在他无计可施之际,胡传学悄悄过来了:“老朱,你还不知道吧,汤家还有几间新房呢。”估计新房也不会有人,他又提供了汤家亲戚的详细地址。新房果然空荡荡的,只有那套孤零零的红衣服。接下来自然又是一阵猛砸猛摔,因为天黑光线不太好,没有人敢爬到屋顶撒野了,只好把檐口的瓦全都捣碎。朱永刚让老婆领着六个人留下,其余的分头寻找,务必要在十点之前找到。
日期:2014-09-15 16:30:25
直到天完全黑了,刘妹喜才悄悄进来。这事她连父母都没说,唯恐走露了风声。那些人已经砸红眼了,谁知道会不会连她一起砸。汤一凡本想回家看看,被刘妹喜小声劝住了:“你现在哪能回家啊,屋里有人守着呢。”汤一凡有点茫然:“那我们去哪儿?”他真想把朱小然交出去,这样的爱情他受用不起。刘妹喜小声建议:“你可以去你三姑家啊,他们又不知道你三姑住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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