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3-16 18:25:43
美树则还是很迷茫,重复了半天“打孔”。因为日语发音的缘故,所以她总会把“打洞”念成“打孔”。而对于这样的俚语,更是觉得有些费解,甚至误认为是打耳钉的意思,在耳朵上比划了半天。
道哥笑了半天,放下酒,开始大嚷。
“娜儿,你总和日本人说什么黑话呀?你就问她,夏乐有没有和她‘呀嘛嘚’过!”
话还没说完,一个筷子就打在了道哥后脑勺上。道哥赶忙回头向阿哈古丽赔不是,就像是孩子做错了事,在向妈妈道歉。
于北娜举着杯,和美树耳语了半天。又教了她几句黑话。
比如:如果晚上夏乐问你打洞吗?如果赶上你心情不好,你就可以回答他:“给老娘滚远点!”这样的话,他就一定会夹着尾巴,沮丧地离开。如果赶上你今天心情大好,你就可以说:“切,德行!”这样他就会摇着尾巴,围在你身边,腻腻地乱叫。
美树听后大笑,回了一句:“吆西。”
日期:2013-03-16 18:26:28
其实任何一门语言,存在的真正意义,不是研究,更不是考试,而在于交流。而交流的奥义,其实就是这门语言的俚语部分。或者说就是那些黑话或者脏话。因为在日常生活中,不会像书中写的那样,每句话都要加上“PLEASE”。
日期:2013-03-16 18:27:50
大龙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整个人变得开朗很多。不过有时有点癫狂。在白雾之中,大龙暴起,举着杯,向我大喊。
“乐儿呀,听兄弟一句!我看这美树真挺好!比那个白鸽强多了!现在有几个姑娘,能像美树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小子算是踩了狗屎了!你小子真要成了!我这个卡就给你了!”说着大龙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拍在桌子上。
“我做的那个多功能电动电脑桌,卖专利了。卖了五十万。乐儿,你先拿去用吧,给咱妈看看病,再把你姐的超市赎回来。哥们不急着用钱,啥时还都行!”
此话一出,如平地惊雷,引爆了晚宴。还没等我婉拒。众人就眉飞色舞,啧啧赞扬大龙的仁义之举。于是开始和他举杯换盏,几杯下肚,大龙趴在桌子上,纹丝不动。
屋里的气氛,一刻没有停止沸腾。恍惚间,我似乎和美树喝了交杯酒。而美树则靠在我的胸口,憨憨的入睡了。而其他人依旧说着醉生梦死的鬼话,一刻不停。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热闹。门缓缓推开,一阵风雪,卷杂着寒气,挤进屋里。门口站着个姑娘,满头的落雪,面颊通红,绝望的望着我。众人一片哗然,而我则有些恍惚,直到看到她身上挂着的一个穿和服的小姑娘。我才想起来,她是白鸽。
日期:2013-03-16 18:28:34
我站起身,拉着白鸽,顶着寒风,跑到了小店后面的巷子里,我硬生生的把白鸽抵在土墙上,近乎疯狂的前后乱撞。脸上却感觉像是刀子在一点点划刻一样,钻心的疼。我轻轻摸摸,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脸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渣。风雪依旧无情的雕刻着我的脸庞,瞬间,我倒在了雪地里。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绿油油的油菜花,我躺在地上,望着从南方迁徙回来的大雁,结伴飞过天空。
日期:2013-03-16 18:30:34
第二天醒来时,我躺在床上。迷离间,发现众人围在我的床边,七嘴八舌。我眯着眼睛,没看见白鸽和美树。渐渐,我睁开眼睛。
“白鸽呢?”
“不知道呀,她不是在上海吗?”于北娜诧异的看着我。
道哥走过来,把冷毛巾盖在我头上,说:“昨天你怎么了?怎么一开门,你就像疯了一样冲了出去,我们还以为你去吐呢,半天没回来,出去才发现你一个人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原来一切都是幻觉,昨天白鸽并没有来过。但我却看到了我心底里残酷的底线。
“美树呢?”
“回家给你准备日料和普洱茶去了。我告诉她有病号饭,但是人家就说了一句‘你吃不惯。’。”
于北娜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话,转过脸,看了大家一眼。众人依次走到我床边,深深鞠上一躬,齐声说道。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我们希望你死得其所。”
日期:2013-03-16 18:33:35
日本国土地域狭窄,四面环海。所以,日本人对于大海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亲近。而对于海里的美食,似乎也颇为讲究。所以,当时美树最大的爱好就是游泳和三文鱼。
但对我来说,游泳一直是我最痛苦的儿时记忆。当时,我一直怀疑我得了一种病——晕水症。每每看到蓝色的池水,就会莫名的恐慌甚至呕吐。所以我总是站在池边,一边看着别的孩子纷纷掉进水中,一边提防着教练用木杆把我拨进水里。后来教练可能觉得我的戒备过高,所以开始用语言感化我下水,而我当时应对的策略就是用痛哭来表示我的感动,但坚决不下水。一旦遭到恐吓,我就会围着池子,疯跑。并向里面“溺水”的孩子们吐口水。所以那时我成为了有名的池边钉子户。但我却不以为然,因为从小,似乎我就隐约知道,与尊严相比,生命好像更重要。
但和道哥在北戴河看姑娘的那段日子里,渐渐地我爱上了迎着海浪跳跃时,飞在空中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你征服了大海。在一次次的跃起时,我猛然间领悟到了小时候学过的蛙泳的奥义。所以当天下午,我就学会了蛙泳。甚至在海里游泳时,迎面捡到了一只拖鞋和一条泳裤。我用它们作为战利品,向经常潜在海里偷摸姑娘屁股的道哥炫耀我的天赋,并扬言,如果他不服的话,我就一定会在他下海的时候,扒掉他的泳裤。让他这个两栖流氓,变成一个只能和海龟亲吻的一栖流氓,以替岸上的姑娘,除去心头大患,以便她们能投入我的怀抱。不过自那以后,出于理智,我再没和道哥一起下过海。
日期:2013-03-16 18:35:15
冬天的北戴河寒冷而萧瑟。所以那段时间里,美树总会准备好两个便当,然后开车载着我到山海关的热电里游泳。每次一下水,我都是提心吊胆。因为如果稍不留神,水性极好的美树,就会窜到你身边,在你换气时,一下把你摁到水里。甚至有时会偷偷潜在水底,伺机出动,撕扯我的泳裤。有一次在我努力挣扎时,真的被她把泳裤撕裂了,而她却悄悄地游走了,我一个人,独自慢慢的移动到池边的角落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冻得瑟瑟发抖。最后被旁边的教练发现,救了出来,才得以脱身。
美树是一个很特别的姑娘,有别于不少中国姑娘。她不喜欢流行歌曲和街舞,却特别偏爱中国的传统曲艺。时常会拉着我在茶馆里听上一下午的相声,甚至还问过我: “为什么中国的曲艺这么有魅力,你们中国自己的年轻人却不喜欢呢?”
我想了半晌,只回了一句:“我们喜欢吃麦当劳,不喜欢吃炸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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