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李燕一起喝酒,咛叮大醉。她说其实王雷这人不错,让我可以考虑一下。我说我一定要找个比小白更优秀的,不能让他看轻了我。李燕说别傻了,自己过的舒心幸福才会让前任后悔,王雷这人不仅实在,而且幽默风趣,多才多艺,你如果跟他在一起,就算是苦日子也会过的很欢乐,何况你们做律师的,怎么会有苦日子呢?我说既然姐姐如此看重他,何不亲自出马。李燕说如果自己没结过婚,没准会勾引他。我笑笑说姐们看中的人,我哪里敢抢,你先上我掩护。李燕说承让,那姐们就不客气了。
做完了第一个涉外案件后,国际部再度冷清起来。孙毛毛到我办公室告诉我那个小朋友被砸伤的案件再次起诉了,学校前几天接到传票后又重新交了律师费,上次律师出庭函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如能充分利用的话这次就可以不向所里交费了,能省下一千多元钱不如大家吃饭K歌。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帮他出这个庭,但这个案子根本没得打,学校必输无疑,我看了王雷上次起诉的赔偿清单,计算的十分精确,大概是为了给当事人节省诉讼费,一点虚头都没有。于是道:“想办法调解吧,没办法的。”
调解是促进社会和谐的不二法宝。新中国司法的一个独门秘笈就是调解,它在新中国成立前的司法实践中曾经发挥了重要作用。
调解具有化解矛盾彻底,解决问题实际和执行迅速的优点,通过调解的案件,上诉率极低,且当事人基本上都会自动履行。当然,调解不是和稀泥,调解应当在理清思路,分清事非的基础上进行。
事实上,我给孙毛毛这个建议是非常中恳和务实的,但被他拒绝了,他坚持一定要开庭。
由于我出去的时间较长,该案在我回所后已经开庭在即,对于这个必输的官司,这次只好看王雷举证时有没有什么漏洞可钻了,能给当事人节省一点是一点吧!
开庭那天,李燕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到我们办公室,尽管她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我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同上次一样,我们一行四人坐进王雷的波罗车,向南山法院进发。一路上,我没有谈论案情,我不想给他任何提示。
他举证充分,逻辑清晰,说理明确。尽管孙毛毛歪曲事实,强词夺理,我在一边敲着边鼓,不断挖坑设套,仍不免节节败退。眼见败局已定,我再次提示孙毛毛,还是调解吧!没准调解时对方考虑到执行问题,会主动让步,孙毛毛再次拒绝了我的意见,他居然自鸣得意的认为自己胜卷在握。
开庭结束后,那所学校的校长上来紧紧握住我俩的手:“讲的太好了,把我们的心声都说出来了!”我汗颜,虽然我们口若悬河、口无遮拦、口是心非的讲了那么多,貌似有理有据,步步为营,但我和孙毛毛都心知肚明事实上那根本都是些没有法律依据的信口开河而已。讲到最后,我看到合议庭组成人员都在为我们的职业精神所不耻,渐渐的奏起眉头,这才收敛了一下。
校长为表示感谢,一定要留我们吃饭。孙毛毛得意洋洋,借口回市区还有急事,不能在南山区吃饭了,又乘机向他索取了来回的车费和午饭钱。
日期:2014-01-24 22:21:44
我们在街道的拐角处上了王雷的车子,开到一家当地小有名气的饭馆。孙毛毛点了腐皮包黄鱼、雪菜炒鲜笋、火臆金鸡等几个菜,王雷看了看,去掉腐皮包黄鱼,换了个锅烧河鳗。我知道他是考虑到我对海鲜过敏,但我偏偏要吃,又要服务员把腐皮包黄鱼添上。
王雷开车不能喝酒,我也没有喝酒,李燕和孙毛毛二人要了一瓶绍兴花雕,二人举杯对饮。
“孙毛毛,我真是不明白?”李燕酒过三巡后问道。
“哪儿不明白啦?”孙毛毛摆出一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架势,“有不明白的就问,我给你解释!”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明摆着打不赢这官司,为什么不同意调解?”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打不赢这官司?太小看人了!你是律师我是律师?”孙毛毛厉声道。
“别看我不是律师,我们学校的公共法律课可都是全国著名律师亲自上的,我们学校毕业生的法律素养,岂是你们西毕生能比,你那点小伎俩,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李燕冷冷的道。她这一番话,最伤人的就是“岂是你们西毕生能比”。一个月以前,方舟子刚刚发布消息,有“打工皇帝”之称的唐骏涉嫌学历造假,而发放其博士文凭的,正是“美国西太平洋国际大学”,也就是孙毛毛的母校。
孙毛毛的脸一下子红了。过了一会儿,他重整旗鼓,正色道:“唐骏是夏威夷校区,我是加州校区的,我们其实不是一所学校。何况我在美国读的是本科,他是研究生,西大的研究生针对的是中国在职的政府官员和企业领导,造假是正常的,不造假才是不正常的。我们本科是基础教育,针对的是中国高中毕业生,怎么会造假?”
一番话说的李燕哑口无言。
孙毛毛又道:“我当然知道这件案子不可能打赢,正是因为打不赢才坚决不调解,调解完毕就结案了,我挣谁家的钱去啊?一审败诉,正好鼓励当事人打二审,在二审中调解,看原告那个困难样子,没准儿到二审就顶不住了。一审调解最少四万五能解决掉,二审三万块可能他就同意了。”
我虽然不耻他的这种行径,但十分佩服他的精明。
孙毛毛又转头向王雷道:“你一审给那小姑娘援助援助也就完了,二审你不会还给她援助吧?”
王雷道:“本来打算做完一审就结束了,对你这种人,就算援助中心不给我钱,我也打算把这件案子做到底,跟你丫死磕。”
孙毛毛不悦:“我哪种人了?我是律师又不是公务员没公家发工资,我多挣点儿钱给当事人减少点儿损失有什么不对吗?”
王雷道:“我诉讼标的一共是六万块,你上次收了人家两万,这次收了五千,二审再收五千,再加上赔偿三万,一共六万,还不如让学校直接把这六万赔偿给那小女孩呢!”
孙毛毛笑道:“那我二审收他三千,给当事人减少两千块钱损失。对了,我还得给他们当一年法律顾问呢。”
上车的时候,孙毛毛和李燕的脸都有些红红的。李燕坐前排,我和孙毛毛坐在后排,王雷开车。也许是因为刚才受辱的缘故,孙毛毛一上车就开始挑衅李燕,乘其不备,猛揪李燕的小辫子。李燕大怒,回头与其搏斗,孙毛毛为了躲闪,有意无意中,一头扎向了我的怀里。
面对帅哥的突然投怀送抱,我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本能的把他推开,不料他竟然回头打了我一拳,而且嚷道我们俩女的合伙欺负他。我当然不甘示弱,欺负你就欺负你把,与李燕一起,四只粉拳雨点般的打在他的身上。
王雷一直静静的开着车,没有说话。
一直回味小白那句话,特地找出刘思伟的那首歌:
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虽然不是我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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