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爱情——当代中国人的爱情与性的史诗》
第43节作者:
刀刻的泪 不,我就喜欢这样,靠着你的背,一辈子。你开车不行,我不能靠你的背,影响你开车,会出车祸的。
刀六迎着风大笑:想得够远的,还懂坐车。你这样靠着我,这是摩托车,时间长了,你打瞌睡,也要出问题呢。
不会,我不打瞌睡。你要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我陪你说话,陪你聊天,等你不累了,我们又继续骑下去。
不行,我得抽空教你学会骑车,以后,我靠着你。
才不呢,我不学。云体会着刀的背,的厚,和温暖。她想着,不由得,脸一红:就她爱的这个不安分的家伙,真要坐在后面,抱着她,她开车,又不能乱动,还不由着他的性子,想啥就做啥了。想到这儿,她不自主的,捏了捏刀的腰。
哎——唷唷——,云儿,你,你这是干嘛啊!刀六慌慌的刹车,停下,熄了火:你捏我腰眼干什么姑奶奶,你知道我这儿最怕痒了!我的妈,差点没丢了把手,吓死我了。
云直不楞登看着他,脸还红着,也不说话,心想:你那鬼爪爪,天天尽欺侮我,以后,我也知道怎么才能欺侮到你了。
刀六也不是怪她,就是那一捏,他人软得不行,跟放了气的球一样。他顺顺气,下来,把云也抱了下来:下来休息一会儿吧,这么坐的时间长了,屁股会很痛。
云说,不痛,当初走路都不痛;骑单车,让你给吓掉干田里,崴了脚,也不痛,只是恨死你了。现在哪会痛,这么好的进口摩托,这么软和的座垫,还有人肉枕头靠着,我幸福都来不及,才不痛呢。
你先站一会儿,活动活动,我去上边果园摘几个桔子你吃,新鲜的。
云忙叫住他:不行,这是果园,有人守的。
刀六笑:没人守,我还不摘它。
云没明白,他是不是仗着能打架,想在她面前表现表现呢?他不是这样张扬的人啊?
没摘几个,四个,云吃了仨,刀六吃了一个。云说,新鲜倒是新鲜,就是有点酸。
不酸就不是桔子了。刀六说,伸手,把她嘴角桔子的须须拈下来。
云说:走吧,还赶着看你爷爷。
刀六说:等等。
正说,一中一青打果园下来两汉子,手里都拿着棍子。
哪来的娃娃,敢摘果园的桔子。
听着都亲切,说他‘摘’,没说偷。刀六笑嘻嘻的:摘了四个,可能一斤多点,给一块钱,够不够?
那中年汉字有点奇怪:你啷个不跑呢?
云这下明白了,也笑:我们存心要买几个尝尝鲜,为什么要跑,跑了不就成了小偷吗。
等等。中年人叫住正直杵杵过来接钱的年青人:你——你们是哪家的,听着像刀家大山的口音。
云还笑迷迷的,刀拦住云,不让她说,把钱塞给年青人:多点少点不管了,谢谢啦!
在车上,云问他:怎么不称呼人家一下,看那年龄,叫声大叔亏不了你。
刀六说,亏你还是刀家大山出去的妹子,才进城两年,忘本了?我们家辈分高,我怕乱喊喊出漏子来。
你才忘本呢。云不高兴,又掐了他腰一下。
云,云,不能掐那儿,真不能,我怕摔着你。
日期:2013-02-28 20:12:25
进村口,云坚持要下车,不去刀六家:真不行,这样去,名不正言不顺的,你都知道讲规矩,我也得讲规矩。
刀六急:还讲什么规矩,如果爷爷真要出什么问题,我的话就是规矩。
云说,真到那一步,刀家真你说了算,你还是要披麻戴孝来我家,给我下了聘礼,定下婚约,我才能去给爷爷尽孝道。
刀六很惊讶:这你都懂!算了吧,跟我走,刚才你不是都喊爷爷了吗?
云:去去去,少找我的空子。这样,你先回去,我一会儿来,我一个人来找你,找同学玩儿,还是讲得过去的。
刀六说:你啊,你们女孩子,就是想得多。你现在跟我去,以我同学的身份,不就结了,非要想着孙媳妇的身份,嘿嘿。
云说:不和你玩笑,快先回吧,我回家看看妈就过来。
真让刀六猜对了,爷爷真没事。刀六刚看着时还吓一跳,爷爷躺在凉椅上,用棉被裹着。爷爷本来瘦,长期靠酒支撑着生命,刀六记得爷爷的这十多年来,爷爷都只喝点酒,喝点米汤,维持着的。这下裹了,快九十的人,又缩了些水,一小人儿似的,急促的喘着,吸得少,呼得多。脸色,已经说不上脸色,黑的皮就是脸,绉成一堆,闭眼,眼缝中,亮着,不知道是光,还是泪。唇乌青,乌青着,急急的抖着,要什么,不要什么,说不出话。
二叔三叔五叔幺姑围在爷爷身边,见了刀六,顾不上平时的亲近,都问:怎么办刀刀,你看?
姑说:送医院吧,这边到市医院,也就一小时,我去拦辆车?
刀六蹲在爷爷身边,也不知道怎么办,先伸手,握着爷爷的手。
爷爷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倒用手,握了握他。
爷爷清醒着!爷爷知道他来了!
爷爷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喝口酒;临睡前的最后一件事,也是喝一口酒。过去是自己起来用酒壶倒,刀刀一懂事,便先给爷爷弄了根软的小胶管来,那胶管就伸在酒壶里,另一头,爷爷牵在手上,或放在枕头边,想了,就嘬一下,方便很多。
以往刀六一进门,躺在椅子上的爷爷会无声的扯扯嘴角,算是笑了,然后,拉出胶管,指指地上的酒壶——刀六明白,爷爷老,爷爷农民一生,爷爷还是懂得卫生,不让孙子用他喝过的胶管——刀六过去,取个酒杯,用酒壶倒上一杯,看着爷爷,喝了,再把爷爷的胶管塞进酒壶。爷爷就眼睛一闭,晒他的太阳,不管刀六。
爷爷的手又动了下,力气更大了些。
刀六叫堂弟取来自己的背包,拿出自己备好的酒,开开,倒了一酒盖,喂到爷爷嘴边。
二叔三叔五叔都紧张:六儿,怕不行哦,出了问题啷个办?
姑不让他们再说话,自己也贴近身,帮着刀六,去喂酒。刀六的手有点抖,明明伸到嘴边了,却老碰不到嘴唇。
进去了一半,溢出了一半。
爷爷不动了。
爷爷又动了,轻轻的咳了两下,刀六用手纸搭着爷爷的嘴角,爷爷才轻轻抵出含在口里的痰。
爷爷歪歪嘴,刀六递上已经准备好的胶管,放在爷爷嘴里。
爷爷轻轻的吸了一口。
好酒。
声音很小,但已足够让家里人放下悬着的心。
爷爷又说:都去忙吧,我休息一下。
幺姑搂过刀六,巴巴适适的在他脑门顶上亲了一口:幺儿,我爱死你了!
刀六说:姑,平时看不出来喃,你亲起人来,力气还多大!
大家都笑开来。五叔说:屋里头的,杀鸡杀鸡,老爷子这一闹,又把全家人都闹回家了。
云实在聪明,来的时候,又牵上了同村的另一个初中同学,这同学本身和刀家就沾着亲,正常人都看不出破绽。
都说人老成精,爷爷不但是人精,还是酒精,一直闭着眼养神,云一来一说话,他就睁开眼,盯着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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