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我说：“我得回去一趟，这个钱我有，但是放在老家了。”蛋蛋沉默了，我接着说：“蛋蛋，我想问问，我加入之后，一次卖出一个产品能拿多少提成？”
　　蛋蛋看了看我说：“1000！”
　　我说：“什么时候能给钱？”
　　蛋蛋说：“你要干嘛？”

　　我说：“我要赚钱。”
　　蛋蛋想了想说，“那你回去吧，明天一早就走。”
　　日期：2015-02-12 17:02:20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早上，我拿着蛋蛋给我的200块钱路费上路了，我不是傻子，也没被洗脑，我骗了蛋蛋。
　　我给刘元打了个电话，刘元说要是没有什么可做的就去找他吧。我想，刘元还是靠谱的。
　　我直接转车去上海，刘元接到的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准备简历。他现在在一个饭店后厨打工，刘元说：“上海的工作也不好找，很多人应聘，要是没有这个大学的文凭可能到饭店都不容易。”

　　我说：“那我们就在饭店干吗？”
　　刘元说：“当然不，我先养着你，然后咱们去投简历，除了老师，其他的都可以试试。”
　　那年我和刘元四处投简历，不是名牌大学，没有工作经验，还是中文专业，没有门路，没有关系，找工作像大海捞针一样。
　　有一天刘元突然兴奋的说，饭店的厨师给找了个门路，在一家火食品公司，我们赶紧准备，没有问具体的事情，搭车往郊区的工厂进发。那是一家全国知名的企业，我们很兴奋，只是到了那里我们才知道，饭店厨师的门路只是那个公司的保安而已，不过我们终于有机会进入公司，开始面试。
　　面试的人说了一大通，最终告诉我们可以录取。刘元兴奋的问，“冒昧的问一句，我们是做什么工作。”
　　面试的人说：“屠宰啊。”
　　刘元说：“那是什么岗位？”
　　面试的人说：“杀猪啊。”

　　刘元说：“我们不是来应聘文职的吗？”
　　面试的人说：“我们现在只招屠宰工。”
　　刘元重重的拍了桌子：“妈的，杀猪还要大学生，还他妈面试。”
　　面试的人无奈的摇摇头说，“擦，研究生来也是杀猪。”

　　日期：2015-02-12 17:03:12
　　我和刘元无奈的走了，刘元说：“我不想再干大厨了。”我说：“你还没干上大厨啊。”刘元说：“擦，如果我继续干，一定能干上大厨。”我说：“好吧，那你打算干什么？”
　　刘元说：“你记得你给远方讲的故事吗？”我点点。刘元说：“走吧，我们去当打手。”
　　“擦，你疯了吧？”
　　刘元笑笑说：“有个服务员前两天去夜总会干内保了，内保吗，就是保安，算不上打手，据说很赚钱。我不是不想当大厨，我只是怕，当大厨之前我们已经饿死了。”我点点头。
　　那天我和刘元走进了大外滩夜总会，面试很简单，一个壮汉一人给了我们两拳，然后知道我们老家是山城，大汉直接喊通过了。
　　刘元只知道干内保赚钱，但是不知道干内保吃苦，我始终没有弄明白内保到底是什么，我们要经过岗前培训，培训的第一个项目是用头顶墙，给我培训的壮汉叫长征，号称长海滩金牌打手，那个月，我和刘元什么都没干，每天用脑袋顶在墙上，但是每天都有饭吃，有宿舍，还有1000块月薪。
　　一个月后，刘元实在忍不住了，他问长征，“老大，我们到底要干什么，天天用头顶着墙……”刘元的话还没有说完，长征拿起一个啤酒瓶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头上，刘元惊讶的用手理了理头发，我以为刘元会骂，但是刘元却笑了，“擦，我竟然不疼。”
　　那天我看见大笑的刘元，头顶慢慢的冒出了鲜血，我不知道他的头到底疼不疼，但是从那天开始，裹着纱布带着帽子的刘元不用再顶墙了。
　　日期：2015-02-12 17:03:48
　　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了那一下，所以我仍然顶墙，不只顶墙还开始训练挨打，每天被一个壮汉打，每间隔10分就得挨三分钟，不准挡一下。
　　那天我挨了一身的伤，我对刘元说，“我他妈怎么说也是个文科生，天天被人当沙包打。”刘元说：“你应该拿个酒瓶打在头上，让长征哥看一看。”我说：“有病，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内保到底是干什么的？”刘元说：“就像我啊，天天没事就是在夜总会里逛逛，还能免费喝酒。”
　　“擦，什么待遇。”
　　刘元说：“我打听了，内保这活其实挺轻松的，只要没人捣乱一般都没事，要有人捣乱，保安先去，保安处理不了了我们才上。长征哥训练你是看的起你，好好练吧，晚上我请你喝一杯。”
　　那天我和刘元进了夜总会，我第一次从正门走进夜总会，第一次看到什么叫浮华，刘元和里面的人已经混的很熟了，长征说刘元是个有勇气的人，所以就算没有什么基础也能独挡一面，刘元经常拿这话炫耀，我想刘元最大的勇气就是无知，俗话说无知者无畏。
　　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很多，我见识了什么是土豪，什么是挥金如土，我有些沮丧，呆着角落里默默的喝酒，刘元不能光坐着，他要四处装转，当然内保们对外不能说自己的身份，他只能装做一个老客。
　　我无聊的想要起身离开，服务员给我拿了一杯酒，他说一位小姐送我的。我想魅力这东西可能不好收拾，我被打的一身伤还是难掩那份质朴的帅气，我从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女生，珠光宝气的穿着，长发，高跟，黑色的性感礼裙。服务员说：“您，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或者回赠一杯酒？”
　　我说：“能记账吗？我哥们是内保”服务员笑着摇了摇头，我说：“那算了吧。”
　　女人对着我举了举酒杯，然后一饮而尽，我也举了举，高傲的喝下了那杯酒。那是我第一次喝洋酒，鲜艳的颜色，略带甜味，但是喝下去以后有些上头。
　　日期：2015-02-12 17:04:46
　　我怕那个女人求回赠，于是不敢看她，但是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男人走了过去，他一把抓住那个女人，举起了酒瓶似乎马上就要砸下去，我四处打量，想要找刘元，因为他的头已经出师了。
　　找不到刘元只能自己上了，千钧一发之间，我想既然不能回赠一瓶酒，就替挨一个酒瓶吧。我快速的蹿过去，把脑袋伸了过去，酒瓶落在头上的一瞬间我有些后悔了，疼，后来刘元说之所以疼是因为那个酒瓶里面装满了酒。
　　我忍住疼痛，抱住了那个女人，那个男人还在纠缠，我挥手给了他一拳，正好保安和所谓的内保赶到，将男人拉到了一边。
　　我感觉到头有些懵，有些要犯恶心。我看到长征哥站在我的面前，我听到，他对着那个女人喊：“小姐……”
　　我被刘元带到了一个包间里，头上的疼痛让我无暇顾及其他，或许是挨了一个月的打真的起了作用，我想像中的脑震荡种种都没有出现，那个女人和长征倒是出现了。

　　“你叫楚飞，大学毕业，山城人？”
　　我点点头。
　　“恩，看起来功夫还不到家，但是还可以。”
　　擦，我想就是请我喝了一杯酒而已，在我英雄救美以后竟然如此嚣张。见我不说话，长征说：“楚飞，这是我们董事长的千金。”
　　我张大了嘴不知道什么情况，千金说：“我叫房二沐，也是这间夜总会的老板，我想让你去做一件事。”
　　我想问给钱吗，可是没有说出口。我点了点头，房二沐说：“好，那跟我走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这句话顿时让我紧张了起来，我说：“我……我……”
　　房二沐说：“别支支吾吾的，不像个男人。”
　　于是，在刘元羡慕的眼神中，我跟着房二沐离开了夜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