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帅梁君》
第35节

作者: 谷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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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0-19 12:04:35
  梁君很反感吴协统的为人,他冷冷地说:“洋人是你的好朋友,他们输了你心里不好受是不是?既然是比试,那当然要全力以赴了。如果我故意输了,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对方,更对不起观看的观众。吴大人不要费心了。我不会故意输给对方的。如果没有别的事了,在下就告辞了,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比试呢。”
  梁君自顾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演武场的中央。约翰已经在那里不停地做着上下蹲起站直的准备活动。梁君仔细看着自己的对手,他个子不算高,但很干练,穿的衣服是汗褂短裤,在寒风凛冽的冬天显得很不协调。最特别的是他穿的鞋子,鞋底带钉子的。
  汤姆看到梁君过来了,就问他要不要脱掉棉衣,做做准备活动。旁边还有一双钉鞋,要不要换上?梁君笑着回答:“不用了,我们可以开始比试了。”
  汤姆指着前面的一条红绸布对梁君对梁君说:“等下我喊预备你们就准备开始,听到我的枪声就开始跑,谁先碰到红布条谁就赢了。有什么疑问吗?”
  梁君回答没有,于是汤姆开始大声喊“预备”,梁君就做好了准备跑的姿势,约翰的姿势却让梁君非常不解,他蹲下身体,双脚一前一后,双手支撑在地。梁君来不及多想,汤姆已经喊出“跑”,随即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声。约翰弓起的身形像箭一般冲出,一下子就将梁君抛在了身后。梁君奋起直追,但约翰奔跑的速度丝毫不减,任梁君将轻功发挥至极限,依然和他保持了一个身位的距离,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一前一后越过了终点,那象征胜利的红绸布被约翰的身体带着跑了十几步,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体上。

  约翰特别兴奋,用手不断锤击自己的胸膛,口中“哇哇”大叫。汤姆和大卫跑过去迅速给他上身披上一条毛毯,然后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不停地跳着、吼着。
  梁君的心情糟透了,他本来以为自己轻功无敌,在这三场比试中是最没有悬念的,哪里知道自己从起步就输了。他懊恼地看着自己的棉鞋和棉衣,心想自己还是输在了轻敌上。如果他也穿着钉鞋,穿着夜行衣,估计自己赢约翰还是可能的。起步的时候他输了很多,但后来他追上了不少。棉衣一直被风吹得鼓鼓的,这浪费了他很多的体力和速度。他也没有做充分的准备工作,跑起来的时候肌肉很僵硬。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可以战胜约翰。但生活就是这样,没有如果。输了就是输了。

  约翰他们庆祝完胜利,汤姆要约翰穿上衣服,但约翰并没有理会,径直走向梁君。他的面容上挂着友善的微笑,见到垂头丧气的梁君,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个熊抱。梁君呆若木鸡地让他抱着,感觉非常尴尬。
  约翰抱完梁君,冲梁君竖起大拇指,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你的很厉害。”用手指着梁君身上的大辫子和棉衣棉鞋,然后做了一个去掉的手势。再伸出两根指头做出一个v的手势。梁君好不容易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如果梁君不是穿着棉衣棉鞋,而且没有这条长辫子,那胜利的就是他梁君了。
  刘自强、李小甫、爽儿也走了过来,刘自强拍了拍梁君的肩膀,安慰他:“君儿兄弟,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要尽力了。这个洋鬼子是叫花子打狗,操的就是这一门,你看他穿着短衣短裤,鞋子还是带钉子的。再看他起步的姿势,我们看都没看到过。这距离太近了,我们大家都看到了,距离再长一点点,你就会超过他。你只比他落后一点点了。我们都小看了洋鬼子,就拿我来说,不也是让人家给打倒了。要是在我倒地的时候吴协统就宣布比试结果,我也输了。”

  爽儿姑娘也安慰梁君:“梁君,不要灰心,我们这次比试怎么说也是赢了,你虽然输了一点点,但所有观众都晓得你跑得并不比约翰慢。这次比试还有一个非常好的作用,那就是告诉这些观众,我们中国人并不比外国人差。只要我们团结起来,战胜外国人是完全可能的。也给汤姆他们一个震撼,以前汤姆开口闭口就是中国猪猡,东亚病夫,今天他为什么要把比试场地设在演武场,而且还要所有的新军兄弟观看,目的就是想让大家看看他们洋人有多厉害。通过这次比试,我看他以后再不敢在新军兄弟们面前耀武扬威了。”

  梁君输掉比试,最担心的就是爽儿会轻视他,现在看到爽儿并没有因为他输了而奚落他责备他,这让他自信心上升了不少,但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一同来的三个人,另外两个都赢了,只有自己输了。面子上确实挂不住。他抬起头对三个人说:“谢谢你们!我输了就是输了,你们用不着安慰我。这次我输了,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个西洋剑法,就比我们江湖剑法实用多了。他们讲究实战的效率,而我们的江湖剑法花架子太多。李兄,你是剑术名家,我说的你认可吗?如果真的在战场上相遇,胜负往往在瞬间分出。也许我们的招式还没有完全展开,就已经横尸剑下了。西洋人做事比我们钻研多了,就拿跑步来说,他们就特别考虑细节。起步的姿势虽然怪异,但非常实用。他们甚至考虑到了风的阻力。我们以后还真的要多学习他们。刘大哥是武林中顶尖高手,都着了西洋拳的道。我在旁边看了,其实西洋拳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招式,但招招都是杀招,讲究的是速度和力量。刘大哥身体如此壮实,居然受不起他的一拳,更不要说是普通人了。通过这次比试,我还学到了很多。那个吴协统,自己是一个中国人,为什么老是希望中国人输呢?李大哥明明赢了,他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硬说洋人赢了。我没比试之前,他还特意吩咐我不要全力以赴比试。倒是这些大鼻子蓝眼睛的洋人,他们的性格就直爽多了。大卫主动纠正吴协统的宣布结果,汤姆主动认输,那个约翰虽然赢了,但还是走过来和我交流跑步的方法。看来洋人并不全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他们中还是有不少优点值得我们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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