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倒也光棍,不让回家就不回,反正豆根家有地方睡觉。就这样,爷俩置了好几天的气,后来,还是江流娘劝着自己当家的,这江德财才找到村长游国富,在生产队给江流找了个放牛的活。
江流如愿的当上了牛倌,所差的就是,放的牛不是自己的,更不能想杀就杀,豆根也成了一名光荣的社员,白天跟着大人们一起下地出工。
这下好,两个犊子成了村子里的反面教材。家家都指着自己的孩子说,看见没,你不好好上学,将来就跟他们俩一样,种大地、放大牛去。
三梁子这个屁大点地方,风言风语很快就传到两家大人耳朵里,不过对于这样的说法,两家大人都无可奈何,谁叫自己儿子不争气,再说孩子也已经长大,随孩子们自己去吧。
且说这江流,自打放牛以后,倒是很勤快,每天早早的就赶牛上山,至于把牛赶到山上以后怎么样?那就只有豆根自己知道了。
原来江流每天把牛赶到上山,随随便便找片草地一放,自己满山跑,忙着套兔子、打野鸡去了,至于牛能不能吃饱他才不管呢。搞得半年多下来,牛一点也没长膘,他打弹弓的手法却练得百发百中,野鸡、兔子更是不断出现在两家的饭桌上。
日期:2014-01-25 14:14:00
这一段时间,江流跟豆根说的最多的就是,又不是自己的牛,即便放的再胖自己也吃不着一块肉。豆根每回听江流这么说,都是脸上一笑,不置可否。心里却在琢磨,那牛啊,就是哑巴牲口,要是会开口说话,估计早噘你了。
日子就是这样,不着急不着慌的。不管你怎么样,他始终按着自己的那一套来。转眼又到了秋天,一过立秋,天气立刻就不一样了,天显得高了很多,也没有夏天那么热了,云淡风轻、秋高气爽的。这个时候山上不少山果都熟了,此时的江流天天都在山上吃的肚子溜鼓,恨不得长在山上。
这天,江流又照着他的法子,把牛撒在山上以后,漫山遍野的转悠去了。
顺着上山的羊肠小道,穿过一片树林子,直奔着山顶走去。走着走着,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江流就是一愣,心里纳闷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酒味呢?
心里感到好奇,江流决定去看看这到底是咋回事,于是寻着这股酒味,七拐八绕的来到一个山洼里。发现在他前面十来米远的地方,挺平乎的一块石头上面趴着一个黄乎乎、大概兔子大小的一个玩意。就股子酒味便是从那里散发出来。
江流远远的看了很大工夫,也没瞅清楚那是个啥玩意。想走到跟前去瞧瞧,却对这空旷的看不见一个人影的地方,有些心里发毛,因为在江流刚开始放牛的时候,他娘就跟他说过,山大林子密的,邪性的事情也多,你自己一个人在上山放牛,对那些摸不清来路的东西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想到这,江流有心转身就走,可又想知道这到底是个啥玩意。以前老听老人说这个宝贝那个宝贝的,万一这是个啥宝贝呢,错过了自己后悔去吧。
犹豫老大半天,最后江流才拿定注意,毕竟这清天白日的,再说这么大点儿的东西,能扎刺到那去啊,干脆,先给它一弹弓再说。
于是江流从兜里拿出弹弓,夹上石子,闭上一只眼睛,瞄了瞄准,然后一松手,嗖的一下,石子飞了出去。
要说这个事情,赶得就那么寸,江流这一弹弓过去,正好打在那个玩意的眼睛上。把那个玩意疼的嗷一声,一个高儿窜起老高,接着又急速坠落下来。
一听这玩意还会叫,江流立刻来了兴趣,赶忙跑过去,抡起鞭子,朝着还在半空中的这个玩意狠狠的又抽了一下,愣是吧那玩意横着抽出好几米远,才落在地上。
落在地上之后,那玩意弹了弹几下腿儿,身子一挺,死了!
眼瞅着,这玩意让自己给打死,江流当时心里还挺高兴,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那玩意扒拉过来一看,顿时,吓得江流一哆嗦,汗毛口纷纷炸开。
再看地上,已经死掉的那个玩意,蹬直的身子,长着焦黄焦黄的细毛,一张小黑脸上布满血污,黄黄的鼻子头却干净异常。
原来这东西正是村里人,忌讳颇深的黄鼠狼子。
黄鼠狼子这个东西很邪性,据说修炼有成的,可以通过眼神摄人魂魄,甚至在清朝年间,还有专门修建的黄大仙庙。不但如此,这东西报复心还极强。所以老人们经常叮嘱晚辈说,遇到这玩意儿的时候,千万千万别招惹它,离它越远越好。
可是,江流今天不但招惹了,而且还当场打死,心里想到老人们经常说的那些,你说他能不害怕么?
一屁股坐在地上,江流半天都没有动弹,秋风习习的山里,连害怕带着急的,出了一脑门的汗。
足足坐了有二十分钟,江流才彻底想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怕也没用,反正打死了,干脆让你再死利索点。
一狠心,江流从附近找来几块石头,照着已经死去的黄鼠狼狠狠砸去,啪啪几下之后,把那个黄鼠狼子砸巴成了肉酱,最后又搬几块大石头压在上面。心里寻思,你不是报复心强么!这下把你砸成肉酱,看你怎么报复。
这个事情完事之后,江流没敢在到处乱跑,老老实实的回到草地上看着牛。直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就早早的把牛赶山回家。
可即便是到了家里之后,江流还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情放不下,草草的吃口晚饭,就到自己的西屋睡觉去了。
日期:2014-01-25 20:57:00
八 梦魇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江流突然感觉好像天已经大亮,惦记着今天还得早早出去放牛,于是赶忙睁开眼睛。
眼睛刚一睁开,眼前的情况吓得江流妈呀一声,身子一刺溜,一下窜到炕里面。
原来此时,在江流的头顶,竟然站着一个女人,一身黄灿灿的衣服,衬托出一股不俗的气质,在这个破旧得小土房子里面格外显眼,两条油黑铮亮的大辫甩在胸前。随着女人的动作,来回晃动。
对于漂亮女人,江流有一些想象,毕竟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可对于眼前着突然出现的女人,江流却从心里感到害怕。此刻抱着被子,躲在墙角的他,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你谁啊!大早起的要干什么?”
看着江流吓得提溜哆嗦的样子,这个女人手捂住嘴,咯咯笑了,花枝招展的别有风韵。笑过之后,她拿手指着江流说:“小子,躲什么啊!今天白天的时候,你胆儿不是挺肥的么?这会儿反倒怕啦?
说完之后,那个女人又是咯咯一阵笑。
可这笑声在江流听来,却是那么刺耳,仿佛锥子穿透耳膜一般,又好像一股子冷气,从外面一下子穿透进骨子里面。而且心里总感觉这个女人现在来找她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得事情。
果然,笑着笑着,那个女人突然脸色一变,手指着江流厉声说到:“我来干什么?你说我来干什么?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算账?你好说的事儿都新鲜,我跟你有什么帐好算的?我又不欠你钱。再者一说,我都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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