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江流的想法,韩玉山才死几天,鬼魂应该没有什么道行,只要自己的五行诀使出一诀,也能把他打得吱哇乱叫,立刻降服。
可现实就是这么让人难以预料,江流的五行诀使出之后,那个草人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一下,江流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心中的怒火,腾一下子给激了起来。
你大爷的,不给你点厉害瞧瞧,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心里骂着,手也没闲着,继续掐诀,一个又一个的手诀,连连的指向那草人,嘴里的咒语更是爆豆一般。
日期:2014-02-06 10:40:00
“倾尽三江,浪淘天,困!借地五方,移三山,镇!乙木青龙,化万剑,斩!……”
一连气,江流使出另外三诀,可是,那个草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说到底,江流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安置事儿。再加上结果大出他的意料,小伙子心里有些着急,所有在这时候,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那个草人,心里反而犹豫着该不该使出这第五诀呢?
一旦这第五诀使出,韩玉山这才死去几天的鬼魂,肯定会被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但是这韩玉山的鬼魂,终究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如果自己这样做的话,实在有伤天和。
可自己不使出这第五诀,这也太栽面子。自己第一次安置事儿,竟然落得个这样的结果?这个向来心气很高的孩子,又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
骑虎难下的江流,正在思量对策的时候,听着嘎巴的一声响,随即小脑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你个傻小子,韩玉山的魂早就走了,你还自个困、镇、斩的玩的挺欢,收拾收拾起来吧!”
韩瞎子的一席话,臊的江流那张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跟块大红布一样。还好的是,屋里昏暗的灯光下,别人没有看见他的窘态。
其实,在最早的时候,韩瞎子就感觉到异常,但他却没说,一来,是想历练历练自己这个宝贝徒弟,二来,他想看看,这个鬼魂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正因为有这个心理准备,所以才会在江流骑虎难下的时候,及时提醒。而他的提醒,也起到了作用,因为如果江流在刚才那个状态里出不来,对以后的心性肯定会有所影响。
此刻的江流臊眉耷眼的站到赵四海身后,一声不吭。眼睛一撇,看见那戳着的草人,气的他咣咣两脚,把草人踢飞。
看到江流的赌气模样,韩瞎子跟赵四海心里都想乐。可转念想想自己第一次安置事儿的时候,还不如这个孩子呢,所以生生的憋住了。也就没管江流,由着他自己性子去吧。
那四位一直注意着事情的进展,也从俩人寥寥的几句话里,听出事情结果,但都没有言语,一起看向瞎子,想看看他下一步怎么办。
就在这么个当口,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进,几乎是跑进院子,接着一阵七里哐当的屋门响,一个村民风风火火的闯进屋。
“老村长,你赶紧快去瞅瞅,韩有才又上吊了!”
“啥玩意儿?你说咋着?你再说一遍。”
乍听到这个消息,韩贵都傻了。不光韩贵,屋子里所以的人都傻了,这次是咋回事儿?还不到二十八天啊?难道这玩意儿还有中间加塞的么!
“韩有才,韩有才他也上吊了!”那个村民以为老村长没听清楚,又重复一遍说道。
急急忙忙的从炕沿帮上站起来,招呼都没顾得上跟屋里的人打,韩贵就跑出屋子,那个报信的村民,跟韩奎见村长已经走了,也赶忙的跟上。
韩瞎子脸色很沉,掐着手指算了一算,然后贴在江流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随后,江流也跟着出屋去了。不知道这爷俩要干什么?
江流出来屋子以后,刚到院子里面,就听到一阵隐隐的哭声。
".......韩有才哎,你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呦.......你它妈的两腿一蹬你享清福去了.......撇下我们娘俩可咋过哎.......你个挨千刀的鳖犊子玩意呦......"
哭泣声中,夹杂着骂人的话语,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凄惨。
江流腿脚儿快,虽然是后出来,但出了大门之后没走多远,便追上了韩贵他们三个人。追上的时候,正好听见韩贵的咒骂声。
“妈了个巴子的,…….到底要作到啥时候……”
接二连三的事儿,确实够他这个村长头疼的,偏偏这些事情,还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心中憋闷,火气自然难免大些。
老村长一发火,吓得那两位都不敢说话了,闷声跟在他屁股后面。江流跟他们本就不熟,再者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合适,于是也就这么闷声跟着。
正在这个时候,从后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来,今天晚上,注定不会消停。
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所以直到那个人跑到跟前。韩贵才看清楚来人是谁,原来的韩育才--------韩有才的亲大哥。
“育才,你兄弟咋走的?啥时候的事?”
“老贵叔........可别提了。我家兄弟也…也是上吊死的……兄弟媳妇才发现的。我也刚接到信儿,就赶紧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跑的很快,或许是因为自己兄弟的死,让他很着急,所韩育才说话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几句简单的话,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完。
日期:2014-02-07 09:54:00
三十三 江流出黑儿
韩育才的话,仿佛给老村长的心头压上一块沉沉的石头,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的他,张了几次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干脆手一背,闷头朝着韩有才家里走去。
“………有才哎,你个缺德玩意……你咋就寻了短见,你咋就不管我们娘俩了呢,你个挨千杀的玩意儿……”
江流跟着他们几个走进韩有才家的时候,有才媳妇正跪在屋檐下面,一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仰着脖子哭天抢地的嚎哭,鼻涕眼泪抹的满脸皆是。
旁边蹲着,站着的还有好几个听到信儿后赶来的妇女,有拉的,有拽的,有劝的,还有跟着一起哭的,很是凄惨。
韩贵往这么扫了一眼,黑着脸子冲一边站着的几个男人吼了一嗓子。
“还愣着干啥啊?赶紧把人抬一边去,时候长了再受了房檐风。”
“房檐风”是围场老人们的一种叫法,据说,受房檐风的人会眼歪嘴斜,也有引起风湿关节炎之类病症的可能,严重的还可以致残。
土里刨食的村里人,一年到头挣不了多少钱,生病长灾之类的,能挺着就挺着,所以,一副永不生病的好身体,对他们尤为重要。
而且,现在这个情况,死的已经不在,自然不能让活人再有个闪失。正是因为这样,老村长才赶紧让人把韩有才媳妇抬走。
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老村长没来的时候,韩有才家里站着一堆人,七口八声的没有个准主意,一盘散沙的不知道该干啥。现在村长一发话,赶紧的过去几个人,一起搭着手把有才媳妇抬去她婆婆家里。
几个人抬走韩有才媳妇的当口,没什么事情做的江流,走到屋门前面,从大敞四开的风门往里面瞅去,费了半天的眼神,才在裸露的房梁上,发现已经吊死的韩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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