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我由衷地感叹:“没想到你在长沙还是个小名人。”
“也就是饭馆名人。”冷佳谦虚地说。
“那就足够了,”我说:“民以食为天嘛,对了,你在电视上挺不错的,挺有风格的。”“是吗?”冷佳笑了,眼睛瞟着我:“你别逗我开心了。”“肉麻。”苏娅在一边作呕吐状。
“难道群众连说实话的权力都没有吗?”我锲而不舍:“我陈枫是随便表扬人的吗?”“别理他,他就这样,表扬与自我表扬,是我们公司做市场的看家法宝。”刘方泄我的底。
“那倒也是,”我正正经经地说道:“有时候在市场上碰到特别讨厌的客户,特别烦他的时候,我就逼着自己夸他,玩命地夸他,夸到他不好意思为止。”“哦,原来你是讨厌我才夸我呀?”冷佳作出很失望的表情。
“不,我不讨厌你,我很喜欢你。”我直来直去地说。
“别惹我啊,要是惹的我爱上你了你可要负责任。”她比我还直。
我们又开了会玩笑,结完帐去冷佳家放行李,她家就在旁边,我们边聊边走,她们谁都没有提起李荷,好象有什么默契似的,我倒觉得无所谓。
“冷佳,你家的那只狗还在吗?”我忽然想起四年前和李荷来过一次冷佳家,有一只很喜欢朝着生人狂叫的白色哈巴狗。
“在啊,已经六岁了,”冷佳笑着说:“它可是地地道道的老处男。”
一进门果然见到那只狗,很纯种的北京哈巴狗,汪汪地叫着,脾气很大的样子,我们躲过它进到客厅,冷佳的妈妈在家里,已经不记得我了,冷佳到她的房间里去换衣服,我们坐在客厅里,和她妈妈挺客气地聊了会天。
冷佳换了衣服,又叫我们到她房间去看她姐姐的结婚照片,我见过她姐姐,冷佳在广州时我曾经来过一次长沙,那时李荷还和她姐姐在外边合住在一起,我们一起吃过一次饭。
我们把行李放在冷佳家里,只带了几件衣服和网球拍,出门打了个车,天色很凉,清爽,我很喜欢。
银洲渡假村在河西,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但是一进门,里边冷冷清清的,倒是有网球场和游泳池等设施,可是没什么人在玩,和我们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我们也没有下车,商量了一会,觉得这里不好玩,就想换个地方,冷佳给她的几个朋友打电话,询问好玩的地方,最后问到一个叫作“梦里水乡”的地方,在去浏阳的高速公路旁边。
“是不是有一个叫‘神农山庄’的渡假村?”刘方可能想起了郑菲说过的话,问道。
“有啊,听说那还行,不过要提前预定,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我有一帮朋友刚刚去玩。“冷佳问。
“我们是听郑菲说的,她邀请我们一起去,后来我们没去。”我想起郑菲,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对我们挺不错的。
我们和司机讲好了价钱,那个司机见到这种情况就顺便加价,我也没计较,不就多几十块钱嘛,出来玩就是来花钱的。
我们坐的是夏利,车厢很小,刘方坐在前面,我们三个坐在后面,苏娅非得让我坐在她们两个中间,我抱着网球拍,和她们俩挤在一起,苏娅倒没什么,有时候汽车转弯冷佳就会靠在我身上,搞得我心猿意马。
看惯了城里的拥挤繁杂,我觉得路上的风景美丽无比,窗外是大片大片的绿色,远山的深绿和田野的浅绿层次分明,远处也看不到什么人,我默默注视着飞驰而过的一切,心里有一种很沉静的感觉。
我很喜欢速度,在深圳时我也经常飞车,在高速的运动中我会觉得心中非常的安静,生命也是如此,只有不断的变化和流浪,才会让我感觉自己很正常。
可能是昨晚睡的时间太短,他们三个在车上昏昏欲睡,我侧过头,看着靠在我肩上睡得香甜的冷佳,不知道她究竟喜不喜欢我,可能有一点?
汽车在高速路口兜了一个圈,上了侧路,又过了一会,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很大的湖,水光涟滟,山色安祥,四周农庄环绕,宛然画里的风光。
我们兴奋地跳下车,看不见停车场和山门,远处船坞那叮叮当当地有工人在搞什么工程,我们的心凉了半截,进去一问,果然还没有完工,要到年底才开业。
刘方他们去上厕所,我站在湖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湿润的空气,冷佳觉得有点冷,和我要了件衣服穿上,我无聊地从地上捡起石子,在湖面上打“水漂”,我记得以前能打五六个,现在不行了,“酒是穿肠毒药,色乃刮骨钢刀”,古人诚不我欺。
我转过身走回来,他们三个正商量去哪的事。
“要不就去神农山庄吧。”刘方说。
“神农山庄好玩是挺好玩的,就是要提前订房,现在去可能没有地方住。”苏娅说。
“给郑菲打个电话问问?”我说。
“你打吧。”苏娅对冷佳说。
“不用给郑菲打,他们去的那群人好多我都认识,有一个姓刘的和我们台里挺熟的,我问问他就行了,他本来约我们去的,我们没去。”
冷佳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我们三个在一边,象过年时的孩子,期盼雀跃,远处农庄中有人在好奇地望着我们,可能是觉得我们的衣着太鲜艳。
“他们已经回来了,”冷佳挂了电话,对我们说:“他们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房,反正人挺多的,去不去?”我看了看刘方,他缓缓点头。
“走,”我把手中的石子扔到湖里:“闲着也是闲着。”
那个出租司机听说我们又改了主意,非常高兴,再次提出要涨价,“算了吧你,”我冷冷地说:“又不是很远,价钱已经很不错了。”
苏娅她们也叽里瓜拉地用长沙话和司机嘀咕。
“算了算了。”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看我的脸色,无可奈何的答应了:“反正都已经到这了。”“要不你跟我们一起玩,明天再搭你的车回来。”我见他答应了,笑着开玩笑。
神农山庄在浏阳,就在浏阳河的边上,我们到那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那个渡假村很气派,停着很多高档汽车,山旁是一个酒店,有很多配套的娱乐设施。
我们走进酒店的大堂,里边装饰豪华气派,全部是暖色调,来到前台,果然没有房间了,都订出去了,我们和接待小姐商量了一会,说先去玩一会,如果晚上之前有临时不来取消订房的就打电话通知我们。
我们走到对面的娱乐城,里边竹林环绕,环境典雅,左边是一个中餐厅,隐隐有丝竹之声,右边是一个咖啡厅兼西餐厅,楼上可能是夜总会,楼梯口放着一些介绍歌舞的牌子。
在咖啡厅旁边有一个服务台,我们在那交了押金,领了网球场的钥匙,冷佳很喜欢打网球,刘方和苏娅兴趣一般,他们俩不会打。
神农山庄的停车场虽然门口停着那么多车,房间也订满了,但是里边却见不到太多的人,游泳池、篮球场、网球场都几乎空着,那些来玩的人们可能都去爬山了?或者在房间睡觉,准备晚上到夜总会HAPPY?
我也不清楚。
那个网球场是个很专业的塑胶场地,我脱掉外衣,和苏娅一起大战刘方和冷佳,场上你来我往、呼喝连连,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捡球,好在没有旁观者,否则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玩了一会,我们到一边喝水休息,苏娅的电话突然响了,是酒店打来了,空出一个房间,问我们还要不要,我们说马上就过去办手续。
刘方和苏娅不想玩了,就去酒店开房,我和冷佳歇了一会,又开始打,她的水平真的很一般,我记得四年前我刚开始学打网球时和李荷她们俩玩过一次,在非正规的场地,这么多年来,她还是一个新手。
“好球,冷佳,打的不错。”冷佳接过一个好球,我鼓励她。
冷佳高兴地笑了。
“累吗?”打完球,我把球拍装进袋子里,问她。
“还可以,”冷佳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汗:“看不出来,你这么瘦,还挺厉害的。”我微微一笑,背起包和她一块往外走,“昨晚睡的好吗?”我兜了一个大圈子,问她。
“没在你那睡,去看了一个朋友,后来就回家了,看你睡着了,就没跟你打招呼,你昨晚是不是喝醉了?”“有点吧,主要是不大高兴,我和李荷这几年的事你应该都知道吧,我一直觉得她对我不错,我很相信她,没想到她会骗我。”“我想她不是骗你,而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你。”“有什么区别,”我认真地对她说:“其实我并不在乎她有男朋友,我也有过女朋友,说穿了,如果她对我说实话,告诉我她有男朋友,唯一的变化就是我再也不会碰她了,否则对她男朋友和我都不公平,别的不会有什么影响,还会是很好的朋友,可是在明明我都知道一切之后,她还是说谎,我就很不理解,担心我知道后她会有什么损失吗?骗我本身就是对我的不信任,”我越说越气,忽然停住了:“算了,反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大家不见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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