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在广州,前几年她跟了一个有钱人去了马来西亚,是和你分手之后的事吧。”“我们很早就分手了,”我笑道:“其实也谈不上分手,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只是那时我刚来长沙,朋友少,她总带我出去玩,所以有一阵跟她挺好的。”“不过她后来还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个挺纯的好男孩。”郑菲说。
“是吗?”我淡淡地问:“后来怎样?”
“追她的那个人的确很有钱,对她也不错,但是在那边有老婆孩子,李青跟了他之后和我们也很少来往了,她比我们都大一点嘛,怕我们不理解她,她走后就跟我还偶尔通一通电话,后来她在那边呆不下去了,那个男人的老婆知道了吧,她就回来了。”“那去广州干什么?”我好奇地问。
“在广州外语学院读书吧,反正就是找点事情做,临走前那个男人给了她一笔钱,她后半辈子是不用愁了,”郑菲忽然问我:“你要不要记一下她的电话号码,反正你们离得也近,她现在挺寂寞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不过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打电话给我,聊聊以前的事,有时会提到你。”“是吗?”我慢慢回忆着刚来长沙的那一个月,那时我不大懂男女之情,好多接吻的技巧还是她教我的,“不用了,”我说:“反正明年我就走了,这几个月也挺忙的。”算了,我心里想,长沙是对我的成长有不可否认的影响,但是多年以来我一直为之迷惘的结已经解开了,我不想再在一些细节上纠缠。
“我还以为你们彼此喜欢,”郑菲惊讶地说:“要不她为什么还总是想起你?”“我当初可能是挺喜欢她的,”我坦诚地说:“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大家肯定都会改变嘛,我觉得她挺聪明的,能够把握自己的人生,也有勇气,”我不想再谈下去,转换了话题:“长沙的女孩都挺聪明的,我真地很佩服你们,勇于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我见过几次林梅,她现在应该是大三了吧,我觉得她能够舍弃繁华去过大学里清苦的生活,真不容易。”“是吗?我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不过我倒是和冯哲有联络,她也挺能干的,现在在广州一天跑八家医院,算是自食其力了。”“你后来为什么和苏娅不合伙做生意了?”
我觉得和她聊得比较投机,就问了一个想了很久的问题。
“也没什么,对生活的看法不一样吧,我觉得她太在乎钱了。”
“谁不在乎钱呢,”我笑了:“那你呢,你在乎什么?我记得你过去一直在办出国,现在怎么样?”“还在办,这个月十五号到北京去取签证,加拿大。”“真的?说不定可以结个伴,我明年去加拿大,你办完签证告诉我一声。”我没有问她去加拿大干什么。
我在招商银行取了五千元钱,和郑菲走回来,刘方已经换了衣服,很漂亮的一身装束,式样简单的耐克鞋,白色牛仔裤,黑色紧身夹克,显得整个人英气勃勃,我和郑菲都齐声喝彩。
“去吃饭吧,”我拿了两千元给刘方:“我都快饿死了。”“你们先去吃吧,”刘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我约了人。”“谁呀,赵蓉?”我笑着问:“一块去吃嘛。”“不是赵蓉,今天我要单独行动,”
刘方哼着小曲,表情有点奇怪:“我心里有一个小秘密,我不能告诉你……”“那算了,您忙您的蜜去吧,”我转身问郑菲:“你下午有事吗,没事咱俩去打网球?”我和郑菲背了网球拍往外走,出门的时候我看见刘方兴奋的样子,英俊的面孔洋溢着阳刚之气,很有男人魅力,他的脸上有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怎么我觉得那笑容有点残忍。
我和郑菲在平和堂的五楼吃完饭,打车到了贺龙体育馆,打网球的人还挺多,我们在休息室坐了一会,一边喝饮料一边等场地,反正刚吃完饭,也不着急。
我们象被人包的情妇一样悠闲,无可无不可地随便聊着,偶尔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在我们前面还排了两拨等场地的,“再给你讲个笑话,”郑菲说:“关于排队的。”“有一家医院有两个窗口,一边是献血的,一边是捐献精子的,都有很多人在排队,当然捐献精子的那个队伍都是男的,这时忽然跑进来一个女孩,站到了捐献精子的那支队伍里,别人都以为她排错了,有好心人就提醒她说你排错了,那边才是献血的,这边是捐献精子的,那个女孩也不说话,鼓着嘴指着自己的腮帮子:”喏,喏。‘“我和郑菲打完球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下来了,谭建军来了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明天,”到我家来吃晚饭吧,“他说:”好几年没见了,上次也没和你好好聊聊,我结婚的时候你也不在国内,这次正好到我家里来看看。“我把郑菲送到她家楼下,彼此道了珍重,约好常联系,我又认真地谢了谢她,就去了谭建军家,他家住在天心阁附近新建的一个住宅小区,我下了出租车,打了个电话给他,他下来到小区门口接我上楼。
谭建军的家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装修的挺漂亮,我知道谭建军挺讲究生活质量的,他的夫人是一个很柔和的女人,容貌还可以,但是谈不上很漂亮,谭建军本人是个美男子。
他的夫人在厨房准备吃的,我要帮忙,被谭建军拉了出来,桌上已经有了几样小菜,他开了一瓶红酒,和我坐在桌前慢慢地喝。
“嫂子是长沙人吗?”我好奇地问。
“是啊,你觉得不象吗?”谭建军笑着看了我一眼。
“我觉得嫂子真贤惠。”
我们两个聊了很多以前的事,九三年大学毕业,我分配在省邮电管理局,报到时我就顺便办了辞职手续,带着稚嫩的梦想去了南方,缺乏工作经验的我四处碰壁,一次去广州找同学是凌晨到的,不好意思去打扰他的家里,我在火车站露宿了半夜,又困又乏地睡着了,醒来之后东西全被偷走了,裤子也被割破了,现在想起来可笑的是连鞋子也被那些贼换了,我原来穿着一双大学买的阿迪达斯,被换成了一双广东产的破旧的杂牌旅游鞋,但是那双杂牌鞋穿着却很舒服,我穿了很长时间。
当时的感觉可绝不象现在回忆起来这样轻松,很多回忆起来挺好玩的事在发生时却是无法形容的苦痛,心里孤独无依的感觉和压力比生活的贫困更难以承受,毫无社会经验的我经历了每个刚刚出门打天下的人都会经历的一切挫折,最后好不容易进了珠海的一家通信公司,每月六百元的薪水,只呆了几天就被派到邯郸的寻呼台做技术支持,那时谭建军在邯郸当台长。
我对技术和知识的学习掌握能力是没的说的,性格中也有聪明上进的一面,又都是从珠海派过来的,谭建军对我很照顾,有时出差去北京的事都派我去,随着我进入社会后的飞速成长,以及同学之间各种信息的交流,在邯郸呆了三个月我就辞职回到北京去找工作,那时的我仍需要为生计发愁,我在北京还没找到工作前,谭建军一直每月从台里给我支出工资,也许他也觉得我不是会永远处在那个层面里的人吧,那份情我一直牢记在心。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自己在社会中的正确位置和方向,开始了人生的奋斗历程,我和谭建军一直有联络,他后来自己做些通信的生意,我曾带着几个最亲的同学和哥们几次去外地帮他调测机器,分文不取,后来我出国了,回来后知道谭建军结了婚,在长沙开了一家小公司。
“陈枫,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吃完饭,我们坐在阳台上聊天。
“我准备年底辞职,然后移民去加拿大,可能会搞计算机网站电子商务什么的。”我简单地说。
“你都想明白了,你现在的工作不是很不错吗?”谭建军问我。
“是还不错,但是我不能一辈子都这样过呀,我已经付出了很多,现在不可能再停下来了。”我觉得谭建军明白我的意思。
“加拿大那边的环境怎么样,你办的是技术移民吗,花的钱多不多?”谭建军从屋里拿了包烟出来,问我:“我有朋友也想办。”
“是技术移民,我们这个专业还算容易,自己办只要九千多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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