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十四钗--14名舞女的爱恨情仇》
第8节作者:
独孤一笔 第二天下午,豆儿的母亲“老大姐”从兰州赶了回来,除了两个已经哭的睁不开的眼睛外,这次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老大姐”守着豆儿的尸体连续哭晕过去五次,哭的老天为之悲恸,连续阴冷了两天。
日期:2013-02-20 22:48:30
按照当地的土风俗,未成年的孩子死后不能进祖坟,只能找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安葬掉,而且尸体停放的时间不能太久。不然,说会给当地的村子带来灾难。但是,不管村民们如何劝说,甚至威逼利诱,“老大姐”守着豆儿的尸体死活不让安葬,因为,她始终不肯接受豆儿已经死去的这个事实,她认为,豆儿只是睡着了,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不是村里的每个人都为豆儿的死亡而伤悲。豆儿的父亲天生智障,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豆儿躺在棺材里,村里又来了很多帮忙的人,觉得挺热闹,就在哪儿嘻嘻哈哈的自娱自乐。更为现场的气氛徒增了几分凄凉,弄得老人们垂泪悲叹。
看到豆儿母亲的坚持,村里人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就强行从豆儿母亲的手中抢过豆儿的尸体,在村东口五里外的一片荒地中安葬了。此举,虽然有些残忍,但是,他们为了全村人的“利益”,不得不牺牲豆儿母亲的一己私欲。按照长辈们的说法,此举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日期:2013-02-20 22:58:06
村里半年都没下雪了,豆儿被安葬后,一夜之间下了一尺厚的雪,仿佛是为其送行,也仿佛是为其哭泣。
“老大姐”抱着给豆儿买的玩具熊,蹲在自家的门槛上,不吃不喝的发了两天呆。而其老公,即豆儿的父亲也在那儿手舞足蹈了两天,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快乐永驻,这也许就是傻子的处世哲学。
日期:2013-02-21 22:31:41
第三天早上,“老大姐”从伤痛中爬了起来,丢下其智障的老公,一个人坐上了去往兰州的长途汽车。
以后的几年里,“老大姐”再没有回过家。据村里外出打工的人讲,豆儿的母亲在城里学坏了,因为,她经常抽烟喝酒,而且靠陪男人跳舞睡觉挣钱,甚至隔壁村子里一个外出打工的人说,他和豆儿母亲跳过舞,其那个风骚劲,至今让他回味无穷。
这次刻骨铭心的经历,给红霞的心理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和创伤,一个人不敢路过结冰的小河。自此,她的性格变得内向,不仅寡言少语,而且学习成绩一直下滑,甚至每晚都会被噩梦吓醒,然后,哭个不停。对此,家里人除了请一个当地有名的“阴阳先生”做了一次法事外,剩下的只能是摇头叹息,别无他法。
上到初中二年级时,红霞的成绩已经下滑到全班倒数第十名,班主任多次找红霞的父亲谈话。每次,红霞的父亲都羞愧难当,除了批评一下红霞外,精通农活的他也别无他法,任由其成绩继续下滑。
日期:2013-02-21 22:33:34
红霞的家里比较贫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要从牙缝中挤出一些钱供红霞和哥哥上学,所以,家里欠了亲戚的好多钱。看到红霞的学习成绩没有丝毫的起色,父亲虽然于心不忍,但是没有其它的办法,最后不得不让红霞辍学回家,以此减轻家里的负担。
自此,红霞远离了学校,每天都在重复砍柴、喂猪、放羊、做饭的活。虽然,有点单调和乏味,但是和亲人在一起的日子,时刻充满着幸福和快乐。但是,令红霞父亲直不起腰杆的是,红霞的哥哥也没有争气,他高考落榜后,就跟着村里人到深圳去打工了。三年没有回过一次家,据说是为了在节假日多挣点钱,而且还可以节省很多路费,为将来娶媳妇做准备。
红霞依然忙着她的那些活,日子在一条固定的直线中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日期:2013-02-21 22:40:33
第四年的农历腊月二十,红霞的哥哥回来了,令一家人欣喜的是,其身边还带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儿子有出息了,传宗接代的事后继有人了,红霞的父亲一下子觉得脸上有光了,更能对得起祖宗了。隔三差五,村里人就会来看红霞未来的嫂子,并评头论足,赞叹其漂亮。
看着未来的嫂子穿着一双高高的红靴子,梳着一头飘逸的披肩发,在眨动眼睛时,露出漂亮的眼睫毛。红霞既高兴,又羡慕,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像未来的嫂子一样学着城里人打扮,然后,吸引很多欣赏和羡慕的目光。想着想着,红霞傻笑了几下。
日期:2013-02-21 22:44:15
不久,一个消息一下子将这家人从高兴的高峰推进了发愁的低谷。因为,女方的父母要了7万元的彩礼钱,2万元的“三金”(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如果达不到这些条件,这桩婚事就立马吹掉。这个数字,对这个穷的叮当响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一家人思前想后,觉得唯一能行的办法就是先借钱给掉彩礼,让红霞哥哥把媳妇娶回家,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为了红霞哥哥一生的幸福,以及将来能抱上一个大胖孙子,红霞的父亲蹭着老脸,从亲戚到朋友,从街坊到邻居,能想起的人都借到了。
天无绝人之路,经过一番努力,红霞父亲最后把钱全部凑齐了,但欠了一屁股债。随后,红霞父亲背着礼品找当地有名的“阴阳(风水先生)”选了一个吉日给儿子完婚,时间敲定在第二年的五一。
日期:2013-02-21 22:50:32
弹指间,五一到了,家里为红霞哥哥在村里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怕花钱,只叫了十几个亲戚,摆了几桌酒席,拜了个天地算是结婚了。之后的日子,就是全家人齐心协力还钱,喜庆感被慢慢的冲淡。
红霞的父亲利用农闲时间,包揽了一些别人都不愿意干的粗活、累活、脏活去挣钱;红霞的哥哥利用农闲时间,就到镇上的黑砖窑去打工赚钱。由于劳累过度,再加上平时就体弱多病,不久,红霞的父亲带着很多未了的遗憾撒手人寰了。
日期:2013-02-21 22:53:41
平日里,父亲最疼爱红霞,对她百般娇惯。当然,父亲在红霞心中的地位也重如山,她一遇到不愉快的事情就会找父亲帮其出头露面。所以,父亲的去世,一下子让红霞感觉非常无助,也让她感觉到己成了家里的“拖油瓶”,心里想着必须要分担一些责任。
无巧不成书。自从女儿去世后,一直没有回过村子的“老大姐”居然从兰州回来了。而且,她打扮的特别时尚,逢人就笑容满面的打招呼,还带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全部散发给了村里的小孩子。似乎,豆儿去世对其的打击早已烟消云散。
听村里人说,“老大姐”在兰州找了一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男人。因此,虽然“老大姐”热脸相迎,但是免不了要贴“冷屁股”,因为,村里的一些长辈都认为其伤风败俗,而且,也认为她是个晦气的女人,克死了女儿,所以,就躲得远远的。
日期:2013-02-21 22:57:17
女儿去世后,“老大姐”再从未管过家里哪个智障的老公,任其自生自灭,因为,她心里恨透了那个老公,也恨透了自己的父母。要不是当年父母把自己买给智障老公做媳妇,自己的命就不会这么苦。所以,从豆儿去世的那一刻起,她决定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但是,“老大姐”的智障老公依然陶醉在自我的快乐世界中,靠着村里人的施舍和捡拾垃圾维持生命,只不过他已被岁月抽干了躯体,只剩下一把老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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