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十四钗--14名舞女的爱恨情仇》
第13节

作者: 独孤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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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她发现来这家医院做人流的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甚至从其满脸的稚气中可以看出,有的还不到15岁。几乎每个女孩的身边都有男性陪伴,时而逗得她们开怀大笑,时而惹得她们用“绣花拳”雨点般的追着身边的男孩子打,仿佛这是一座夏日雨后的公园,一座小情侣们可以打情骂俏的公园,到处充满着暧昧的味道,而不是一个靠扼杀幼小生命赚钱的冰冷的人流医院。

  更让秀秀“大跌眼镜”的是,有一个女孩子身边居然有两个男的陪伴,那个女孩子撅着嘴巴,斜视着眼睛,将其全部的虚荣心都暴露在了外面,两个男生争先恐后的献殷勤。女人天生就有很强的嫉妒心理,看到这种情景后,秀秀的胸口如同被一块东西堵住一样难受,她赶紧用手揉了揉,才稍微有所缓解。
  日期:2013-02-25 22:52:30
  别人都在卿卿我我,形单影只的秀秀只能“低头弄眉”,或许用“孤芳自赏”来找到心理的平衡点。她用自己二手手机的屏幕照了照自己,被里面的人吓了一大跳,因为,她清晰地看见里面有一个头发蓬松、脸色蜡黄,满脸皱纹的老女人在吃惊的看着自己。
  “这是我自己吗?我真的已经人老珠黄了吗?”秀秀在心底暗自发问,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手机屏幕中的那个人就是现在的自己,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
  看了看已成“昨日黄花”的自己,想了想这一年来以做人流为主旋律的日子,秀秀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未来的路在何方?的确,正如那位护士所说,在一年多时间里,秀秀这是第四次来做人流。以至,秀秀与这家私人医院里的护士和医生都成熟人了。
  日期:2013-02-25 22:56:07

  秀秀依稀记得,她第一次做人流时,比自己小十六岁的男友陪着她来的,还因此闹出一件尴尬的事,因为,医院的护士把他们俩误认为母子了,她的小男友恼羞成怒,差点因此事和护士打起来。当天,做完人流后,男朋友带秀秀吃了碗牛肉面,并破天荒的加了两个鸡蛋和一小碟牛肉,那是秀秀记忆中加糖的一段日子。
  两个鸡蛋一碟牛肉,的确有一点小营养,但是,对刚做完人流的人来说,无异于沧海一粟,起不了多大的滋补作用。殊不知,在如此卑微的待遇背后,却承载着秀秀内心的一种踏实和满足,至少,她还觉得自己是一个有人疼、有人爱的女人,不至于让其身上的“价值”只剩下了性。
  日期:2013-02-25 22:59:21
  今日的她,可以说,只要给其一点点阳光,她都会觉得非常灿烂。
  “段秀秀、段秀秀——”轮到秀秀了,护士开始喊她的名字。

  秀秀赶紧站起来肃穆的整理了一下衣装,心情就如同即将参加一个老朋友的葬礼一样灰暗。随后,她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手术室,轻车熟路的躺在冰冷的床上,神情呆滞的盯着上空的无影灯,耳边传来各种手术器具在盘子里翻江倒海的嚎叫声,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进入她的身体,然后,她慢慢的睡着了。
  日期:2013-02-25 23:02:17
  秀秀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宝宝喊着“妈妈”不断向自己招手,她使劲的往跟前跑,就在她快要抓到小宝宝的手时,突然,一个巨大的铁钳子横空而将,张开其血盆大口,一口将小宝宝吞在嘴里了,小宝宝挥舞着双手,用其纯真无邪的眼神向秀秀求救,心急如焚的秀秀试图敲开铁钳子的血盆大口,从中救出小宝宝,她使劲往铁钳子跟前靠,准备与其进行一场殊死搏斗,但是,她的双脚像被铁钉钉在地上了,无法挪动,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宝宝被铁钳子吞噬后消失在了黑色的世界中。

  醒来时,秀秀发现自己的眼睛里溢出了很多泪水,而且,她还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大褂的医生正在擦拭手术器具上的血,一个被扼杀的小生命和那些饮饱鲜血的器具满足的躺在盘子里,秀秀的心开始绞痛。

  日期:2013-02-25 23:07:04
  秀秀慢慢挪动着感觉早已不属于自己的身体,挣扎着从手术室里走了的出来。在楼道里,很多年轻的男女将诧异的目光投向秀秀,这些目光中充满着猜测、同情、鄙视,甚至不解。仿佛自己与他(她)们就是两个世界中的人,只不过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在此相遇。
  秀秀感觉这些目光就像一束强光一样照的自己睁不开眼睛,被自卑感占满整个心灵的她,猫着腰在走廊里蠕动着。但是,她又无法躲避,就像无法躲避那个让她连做四次人流的男友一样,她只能自欺欺人的用“眼不见为净”来安慰自己,用“道不同,不相为谋”试图寻找到一种解脱的突破口。
  日期:2013-02-25 23:10:59
  出了医院后,秀秀在大街上走了几步,感觉头重脚轻,不是扶住马路边的一颗枯死的柳树,差点就一头栽倒在水泥地上。四肢无力,头晕目眩,当这些不适像瘟神一样不请自来时,秀秀才记起自己早上没吃早餐。人是铁,饭是钢,何况自己刚才还流了那么多的血。
  看见前面拐角处有一个买面皮的小摊,秀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去,向老板要了一碗2元的面皮。可是,饥肠辘辘的她将面皮送入口中时,却一脸的愕然,因为,她不知道此面皮的味道?还以为是老板将盐放多了,以为,她嘴里尝到的全是满满的苦味。
  日期:2013-02-26 21:29:29
  秀秀强忍着吃了一碗面皮,不为解馋,也不为补充营养,只为填报肚子。庆幸的是,她刚吃完面皮,这个小摊就被一帮穿着制服的人强行抬上一辆没车牌号的车上拉走了,在老板的哀求声和绝望的眼神中,车子扬长而去。
  同是天涯沦落人。秀秀为此叹了一口气,算是为这个面皮摊老板的一点援助。她扶着树稍微站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力气后,挣扎着坐上了公交车,在靠近窗户的那个位子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路后,回到了租住在城中村的那间小房子里。
  日期:2013-02-26 21:36:50
  到了房子里,秀秀如释重负,一下子瘫坐在了床上,因为,她暂时可以卸下自己的伪装,摘掉那副累人的面具,不为活给任何人看,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她用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一个相框看。那相框倒也挺别致,金黄色的边上刻着很多花,里面放着一张漂亮女孩子的照片,修长的身材,清秀的面孔,嫩白的皮肤,留着一头短发,穿着一身空姐的服装,并露出标准的礼仪笑容。
  秀秀费力的用袖子擦了擦相框后,用干裂的嘴唇亲了一下照片上的女孩,一丝笑容从被岁月侵蚀成“千沟万壑”的脸上渗了出来。
  日期:2013-02-26 21:40:54
  “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秀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李勇的电话,她生气的一把按掉了,恨不得将手机摔碎。
  “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手机再次响起,秀秀连看都没看,直接一把按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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