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蛋三道疤》
第12节

作者: 拧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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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0-26 17:52:37
  发工资那天,我悄无声息告别公司,没有欢送,没有泪别,走得很平静。黄燕曾私下叮嘱我,不要跟任何人打招呼,每走一个人,都对公司的稳定不利,一定要静悄悄离开。临别时,黄燕宽慰我,说她跟大老板打了招呼,想办法给我物色有前途的工作,能发光发热的职业。
  我的月薪大概二千八九,三千出头的样子,混在这座城市,也就是一个温饱的水平。每月除去各项花销,还能存个三头五百,奔小康是不大可能了。
  我的实际收入三千多块,而我对外则宣称一万。记得年前回家探亲,偶遇街坊老王婆。阿婆拉着我问长问短,问寒问暖,后来又问到了我的收入。我告诉阿婆,说我的收入不太高,每月才拿一万多块。阿婆当时就惊呆了,张着大嘴说都不会话了。

  不管是街坊邻居,还是朋友,他们若问到我的收入,我会打肿脸告诉他们,我的收入很低,也就一万多块吧。毫不谦虚地说,街坊的老头老太都特别崇拜我,他们经常跟儿孙提起我,看老成家的谁谁谁多有出息,以我为标杆,以我为准绳。
  强中自有强中手,我这虚构的一万多块也曾掉过链子。大年初一,我去邻居赵大娘家拜年,当时大娘家的大儿子来福也在。来福的年龄大约三十出头,在上海一家金融企业工作。发小相见,分外眼红,来福待我格外热情,谈往事,忆童年,聊个不亦乐乎。
  在闲聊的过程中,来福问到了我的收入。我很谦虚的样子,说收入很低,也就一万多块吧。来福神情淡然,没有表现出丝毫诧异之色。我感到好奇,他为什么不惊讶呢?于是问来福哥每月拿多少薪水?来福笑了笑,说杂七杂八的收入加起来,每月也就拿四万多块吧。听了来福的回答,我顿时就感到尿急,跑了一趟厕所。来福的四万多块严重打击了我的泌尿系统。
  日期:2014-10-26 17:54:49

  辞职那天,王闯也跟着我一起辞了职,这是我万没有想到的。我对此表示不满,说你干嘛跟我一起辞职呢?这让黄燕怎么想?她肯定会认为我们串通好晒她的台。
  王闯不以为然,说他辞职与别人无关。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才拿不到三千块,如果按八小时工作制计算,连两千都拿不到。高低不干了,坐在写字楼里吹着空调,玩着电脑,吃着盒饭,好像很牛逼的样子,实际上是驴屎蛋子表面光,都不如农民工有尊严。人生短暂,不好就换,希望永远在下一站。
  王闯的离职,让我想起了一个女人。我以玩笑的口吻对王闯说,你就这么走了,那个佳佳你拿下了吗?王闯仰天长叹,说这些女人太精明,我拿不动啊!
  王闯跟我说,就在几天前,他恬着脸塞给佳佳一张电影票,约她晚间看电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天晚间王闯坐在影院里等啊等,一直等到影片结束,也没见到佳佳的影子。
  出师不利,王闯的自信心严重受挫。第二天一大早,王闯便把佳佳叫到了公司走廊,壮着胆子向佳佳表明了自己的爱慕之情。佳佳冷冰冰地样子,说我们两个不太合适,让你失望了。王闯大失所望,说我们怎么个不合适?哪个部位不合适?我回去整改。佳佳回应王闯,说哪都不合适,你抽烟鼻子都不冒烟,一点男人的派头都没有。

  听了王闯的诉说,我笑得险些抽了过去。抽烟鼻子不冒烟都能成为拒绝的理由,这个女人真是可爱的很呢!王闯苦笑着说,我明白,冒烟不冒烟,我都不男人。
  日期:2014-10-26 17:56:05
  辞职后,我又后了悔。别人跳槽都是骑马找马,而我并没有找到合适的马,就把原来的马给放弃了,到头来搞得无马可骑。
  我在家里闷了一个星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躺在床上苦思冥想。俗话说得好,条条大路通罗马,我想找到一条离罗马最近的路。就在这时,大老板周成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中午请我下馆子,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虽然我与黄燕很熟,而我与大老板却是半生不熟。在公共场合,我称周成为老板,私下里叫他姐夫。在天马工作一年多,我与周成照面的次数不多,每次见到他总是重复一句话——姐夫好,偶尔还会加上一句——姐夫再见。
  周成是大老板,到底有多大?说多大就有多大,这完全取决于嘴。
  平日在私下里,周成经常成为员工,特别是女员工的八卦对象。有人说,周成的买卖多元化,有装修装潢、有广告、还有超市,他的资产不会少于几个亿;也有人说,周成的资产十几亿都不止;甚至有人说,周成的资产直追马化腾,赶超李嘉诚。

  这些人呢,那嘴就跟屁股似的,是相当地有弹性。她们总喜欢夸大其词,明明看到一只鹅,偏偏说看到了一只天鹅。
  大老板有多大?做为黄燕的心腹之人,我还是略知一二。别看周成的买卖五花八门,排场搞得挺大,他的资产还没有过亿元的门槛,据说还差一百多块钱就要过亿了。
  日期:2014-10-26 17:57:07
  临近晌午,我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锁上屋门走出地下室。周成早已等候多时,他叼着一支烟卷在小区门口转么么,身边停着一辆本田CRV。
  周成的年龄在三十五岁上下,身材高大魁梧,一米八的个头,浓眉小眼,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远看像学生,近看像书生。周成的书生气是货真价实的,据说他毕业于某名牌大学,有知识有文化。周成的文凭真实性无从考证,不过他写得一手好字倒是真的。黄燕的办公室墙上就挂着一幅他的墨迹,那字写得是苍劲有力,龙飞凤舞,我是一个字都不认识。
  见面后,我与周成一番简短的寒喧,他示意我坐到副驾的位置。就在我打开车门的一刹那,发现后座有敌情。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郎,冲着我礼貌性的笑了笑。一瞥一过之间,女郎的容貌尽收眼底,瘦削的身材,削瘦的脸蛋,五官小巧精致,雪白的牙齿在笑容中绽放。我心知肚明,此女妥不了是大老板的小蜜蜜。
  一路上周成侃侃而谈,讲述他当年怎样白手起家,又是怎样掘得第一桶金,最后又怎样过五关斩六将把企业多元化……我哼哈点头附合着,说姐夫是天降奇才,你的经历与李嘉诚是一样一样的。
  日期:2014-10-26 17:57:56
  车子一路前行,也不知行驶了多久,前方道路渐宽,楼房多了,灯箱牌匾密了,各种颜色扑面而来。我按下电钮,降下车窗,遥望车外美景。路边一长发女子从眼前飘过,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有女朋友吗?”周成问。
  “还没呢。”我答。

  “不要紧,城里的女人远比男人多,找个像样的女朋友应该不是问题。”周成说。
  “唉!多有什么用,现在的女孩子都比较现实,她们宁可剩下,宁可去给富人当小妾,也不肯嫁给我们这些穷鬼。”我叹着气说。
  周成愕然,满脸地尴尬,他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小蜜臊得满脸通红。
  “这没什么好抱怨的吧,女孩子嫌贫爱富,那你就想办法变成富人就是了。”周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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