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10-14　21:15:10

　　66.
　　宋开玲来汉之后，九儿曾以朋友的身份买礼物到家里去看望她们母子，可是被冷眼拒回。此后九儿找我谈过一次，说不希望被宋开玲误解，影响我的家庭，要求不再有朋友来往。但我有时间时仍执着的找她，最后，她在没有告别的情况下，彻底从青山区消失，再未见到。
　　老林夫妇得知我全家来汉后，把自己家中更换的写字台、碗柜、板床、圆桌等装上三轮车，从红钢城骑行十里路，送到肖家湾我的家中。
　　宋开玲来后，我们就在家造汽水。无证无照，不敢上街，就在门口的小路边摆卖。所住的地方是宿舍和村子的最边上，再向外就是农田，并不是适合摆摊的地方。开始时每天也能卖三、四箱，因我是自己灌装，利润就相当于卖正规厂家产品的三、四十箱，维持生活有余。但一直解决不了的问题是，正规厂家是制造纯正的CO2充进去形成气体，汽水没有怪味。而我不具备那样的设备和条件，使用Na2CO3 （碳酸钠、俗称小苏打）和柠檬酸掺入汽水中，利用酸硷化学反应产生气体，汽水中有一种较冲的辛辣味。不到一周时间，我的汽水就卖不动了。

　　卖汽水不行，我就卖青菜。每天早上三点起床，骑车去红钢城蔬菜批发早市进些时鲜蔬菜，到厂前市场卖。这种生意如果只看差价，利润还可以。但实际经营起来与理论分析相去甚远。一是水分蒸发快，自身损耗大；二是一称来百称走，又不会从称上耍奸，重量损失多；三是不耐储，价值递减快；四是难控量（指市场总量），剩菜要丢弃。干了一个月，除了吃饭，没赚到钱。
　　思来想去，以我几十元的本钱，还只能从与蔬菜类似的耐储品种上想办法。湖北不产生姜、大蒜（指根部，武汉话叫大蒜陀），但多人家做菜都用生姜的大蒜，因此，全是外省供货，集散地是汉口大智路干货批发市场。我就去汉口挑生姜、大蒜到厂前市场卖，基本杜绝了损耗和丢弃。两三天去进一趟货，每天能赚五六元（本文作者冯烽，独家连载于[天涯杂谈]）。
　　生活就这样维持着，有一天去汉口进货，看到大智路市场的生姜、大蒜很少，批发价已经超过了厂前市场的零售价，这生意根本没法做。只好放弃了进货的计划，在汉口闲逛。　
　　在汉口火车站西边的一条小街上，看到一家规模不大的土杂商店，就进去随便转转，发现的一种瓷盘子价格挺便宜，四寸的0.12元，七寸的0.2元，九寸的0.35元。联想到我卖烟缸的经验，本能的感觉这是个商机，就找经理问能不能批发。经理说这批货压了几年了，目前还堆了一间屋，可以每只让种2分钱批发。我把所带的钱全部进了这三种盘子，小号、中号各50只，大号20只，装进编织袋，挑着去粤汉码头坐轮渡，好重啊！连载地址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free/1/1666714.shtml

　　回到厂前，已是下午集上已经热闹起来，马上找个地方摆上开始卖。有了卖烟缸的经历，卖盘子也就不生疏了，刚摆上就有人问价，我按照小盘二角，中盘四角，大盘六角定价，讲价不卖，很快就开张了。盘子和烟缸不同，只要买就不会买一两只，至少四只，多则六只、八只甚至十只。武汉人买东西喜欢跟风，看到有一人买了，其他人也围上来挑，五十只中号盘子很快销售一空，还卖了六只大号的。剩下了一圈没买到的顾客不死心，让我回住处再去拿。我告诉他们隹在红钢城，天快黑了，来不及，让他们明天再来买。

　　看着面前一只都没卖的小盘子，我明白了，大号和小号的盘子不适合家庭使用。这时，有人问小盘子，我报了价，他问还有吗？我说家里多着呢。他说自己的厂前餐馆的，需要200只小盘子卖豆皮（武汉的一个早点品种）用，还需要50只大盘装炒菜。当时就把50只小盘和十四只大盘全留下了，并让我明天再把不足的数量直接送到厂前餐馆找他。真痛快，一下午就赚了20元，还接了个能再赚20元的定单。

　　陶瓷最大的缺点就是太重，我只能挑得起一百只盘子。显然难以一次带够零售的定单的数量。为了多带货，第二天天不亮我就叫上老婆孩子，带着自行车坐轮渡去往汉口，把所有的钱都进了盘子，这次除了餐馆要的货以外，没再进大盘和小盘，都是中盘。武汉城市太大、太散，又有两江隔断，当时交通很不方便，直到中午十一点多才回到厂前。顾不上给餐馆送货，也顾不上把货送回家，直接进了厂前市场摆买。让妻先背一小部分回家做饭，做好饭再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