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行动总指挥钟成命令全体队员下车,步行接近目的地。浩浩荡荡的营救队伍在大戈壁滩上蜿蜓,没有月光,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红外夜视镜里一切都是神秘的绿色。距离果园基地只有两公里时,钟成简短地发出命令:“开始”,于是,营救队伍以扇形包围过去。
按照计划,反恐二队向那两排房屋附近发射了一枚火箭弹,随着一声巨响,爆炸的火光把两排房屋的上空变成了红色,火箭弹摧毁了房屋的一小部分,房屋着起火来。陈大漠对反恐一队的队员们下令:“冲!”
基地的恐怖分子们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们乱糟糟地冲出来,因为毫无准备,所以胡乱地对着火光处开枪。
陈大漠带着亚力坤和马建中冲到地图上所标出来的地窝子附近,王路和艾力留在后面警戒。突然,王路发现正对着地窝子的房屋窗口掀开了一角,两个恐怖分子支起一挺重机枪,正瞄准陈大漠他们。千钧一发之际,王路发射了一发榴弹,爆炸的威力把其中一名恐怖分子抛了下来,另一个倒在窗口。
陈大漠他们顾不上回头,直奔地窝子。
战斗一打响,看守莱丽母女的家伙顿时慌了神,他本能地往土屋里跑。莱丽已经为自己和女儿松了绑,正焦急地等着呢。不一会儿,就听见地窝子上面传来脚步声,接着,一束强光照射进来,陈大漠焦灼地喊道:“莱丽,莱丽!”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枪声渐渐平息,反抗已被彻底压制。清点结果很快报到行动总指挥钟成那里,我方一名队员负轻伤。共打死四名恐怖分子,抓获三人,缴获数支AK74及M16型自动步枪和伯莱塔手枪,以及部分电子设备。
清扫战场时,王路特意从一名被打死的恐怖分子身上找到一个身份牌,奇怪的是,这个身份牌对应的照片与死者本人并不符,死者明明是新疆人的面孔,可是,身份牌却写着一个英文名字。王路怀疑,死者曾在西方接受过某种特殊培训。
钟成也觉得蹊跷。原以为“黑鹰”很有可能在果园基地,他能藏到何处呢?难道他已经在某处建起一个秘密基地?
沙吾提趁乱跑了。
第七章
一
下午一上班,马建中就嚷嚷,他从各地揭下来的反动传单上,发现了两枚相同的指纹。王路一听说:“拿来,拿来,我在指纹数据库里作个比对。”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巨大的声响,反恐一队的门窗玻璃被震裂了。
马建中立刻做出反应:“是爆炸声。”他拎起桌上的包就往外冲,艾力和王路紧跟在后面。
陈大漠和老买正在钟成屋里研究“黑鹰”案的进展情况,听到声响,钟成立刻判断:“不好,有爆炸。”他本能地抓起电话拨通了指挥中心:“指挥中心吗,我是钟成,通知全体民警,紧急待命。”
很快,已经冲向爆炸现场的马建中向指挥中心报告:“伊力亚斯大厦刚刚发生了爆炸。”
警车鸣叫着从不同方向往爆炸现场赶来。
最先冲进来的马建中目标是寻找爆炸源和足纹;王路和艾力扛着红外线照相观察系统拍摄现场;亚力坤则把吓傻了的、正在哭泣的女服务员叫到一边,问:“登记住宿的本子呢?”
女服务员在一片废墟中,扒拉出住宿登记本。
亚力坤迅速翻阅着,他统计一下,发现今天来登记住宿的总共有三名维族人,其中两名都被炸伤,已抬出去抢救,另一个人呢?亚力坤问:“登记册上这个叫司马义的顾客呢?”
“哎呀,那个人还没结账呢,怎么不见了?”女服务员突然清醒过来, “今天上午来了一个叫司马义的顾客,他说是从北疆来的,带着一个提包,还有一个白色的大面袋,袋子里装满了东西。”
“为什么没有登记身份证号?”亚力坤一眼看出问题。
“他说忘记带身份证了,他求我,只住一天,我就同意了。”
“什么时候还见过这个人?”
“爆炸之前半小时,我看见他低着头,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女服务员回忆着。
陈大漠和亚力坤躲闪着从楼上掉下来的碎石,来到司马义住过的303房间,那时,马建中已经先摸到了这个房间,一看他俩来了,马建中说:“爆炸点就在这间房的西北角距北墙六十厘米的交汇处,楼顶部炸了一个很大开口。我刚刚测量过了,整个破坏面呈长十四米,宽六米,高十四米。”
亚力坤蹲下身去,从床下拖出一个脏兮兮的白色的面袋,里面还剩几根爆炸用的丨雷丨管,还有剩余的丨炸丨药末。 “妈的,肯定是这个自称司马义的人干的。”
王路把女服务员叫到反恐一队,他打开一台计算机,启动“创新刑侦人像组合软件V5.0版”软件,对惊讶不已的女服务员说:“现在,你仔细说一遍,司马义长得什么样?从眼睛和眉毛说起,我组像给你看。”
二
《南疆日报》发表了一篇署名文章,高度赞扬博斯坦市政协副主席伊不拉音近年来为本地穆斯林所做的种种慈善业绩。文章署名马天牧。
刚刚做完人像组合画像的王路伸展一下四肢,顺手抓起桌上的报纸随意地翻看,他看到“马天牧”这个名字和她的文章。
王路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吧?一想到昔日的女友,王路的鼻子一酸。一年来,他把对她的思念深深埋在心底。这是除了母亲之外,他惟一亲近过的女性啊,他无法把她从生命中拿开。想到这里,王路决定往《南疆日报》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作者的情况。他刚要拿起电话,电话自己却响了,王路“喂”了一声,仅仅这一个“喂”,对方已经泪流满面。
王路等了一会儿,对方没发声,他就急躁地问:“怎么不说话,请问你找谁?”
马天牧也没想到自己一听到王路的声音会失控到这个地步,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勉强答了一句:“是我。”
王路惊喜地问:“天牧?你真的到南疆来啦?”
马天牧肯定道:“是。”
王路急切地问:“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马天牧咯咯咯笑起来,调皮地说:“你打开窗户,看看马路对面那棵最大的桑树。”
王路一个大步跨到窗前,推开窗子,他看见一个披着深红色披肩、着墨绿色长裙的女孩亭亭玉立地站在一棵桑树下向他招手,不是马天牧又是谁?
王路放下电话,激动地冲出公丨安丨局大楼,向着马天牧跑去。
一年多没见,马天牧显得成熟了,她含着泪微笑着问:“你黑了,瘦了,但是结实了。”
王路也说出自己对马天牧的印象:“你的头发变成棕色,还戴了树脂眼镜,看起来更加时尚了。但我依然认得你。”
马天牧动情地:“如果我不主动来找你,你是不是永远都把我忘了?”
王路默然。
马天牧笑问:“你看到我写的文章了?”
王路眉头紧锁:“怎么想起采访伊不拉音?”
马天牧敏感地说:“听你这口气,他有问题?”
王路收口道:“我不想评价他。你换个人采访吧。”
马天牧却坚持着说:“不可能。第一,就算我不采访他,领导也会安排别人采访;第二,这次采访机会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无论如何我都得把文章写得更好。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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