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尔说:“我趟这条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经我手里过的枪,花样可就多了,德国的沃尔特P99手枪、德国的MP-5冲锋枪、美国柯尔特公司制造的微型冲锋枪、瑞士的SG550突击步枪,全是我玩剩下的。”
卡拉警惕地问:“你玩得这么大,丨警丨察就没有发现你?”
卡德尔不屑地说:“你说丨警丨察啊?他们怎么会注意到我呢?我是个猎人,猎人手里就得有枪,他们来查的时候,我就把持枪证拿给他们看。而且,丨警丨察里还有我的朋友,他们很相信我。”
卡拉把格洛克9毫米手枪放到嘴边嗅了嗅,又眯起眼睛瞄了瞄,情不自禁地说:“那么,这支枪归我啦?”
卡德尔点点头。“只要你肯出钱,我会想办法弄枪。”
卡拉急切地问:“那得等多长时间?”
“七八天吧。”卡德尔淡淡地回答。
“这么长时间?”卡拉有点急切。
“等不及就算了。因为这些枪也得从内地进来,没有现成的。”卡德尔无所谓的态度。
“等,一定等你!”卡拉向卡德尔表态。
可是,半夜,卡拉突然变卦了。他让卡德尔第二天跟他一起到博斯坦去。
三
当又一个早晨到来时,临时跟踪小组已经埋伏在长途汽车站四周。
来接卡拉回去的人是从境外受训回来的吐逊。
吐逊一副生意人的打扮,肩上随便搭着个脏兮兮的袋子,晃晃荡荡地上了通往博斯坦市的长途汽车。长途汽车两个小时发一班,眼看着离发车还有十分钟,奇怪,卡德尔和卡拉呢?
还剩五分钟,陈大漠果断地命令:“建中、赛尔江你俩先上车。我们继续等。”赛尔江是反恐一队新入队的应届大学生,分配给马建中当徒弟。
到博斯坦的长途汽车准时发车了。上车后,马建中和赛尔江一眼看见了坐在中间部位的跟踪对象,他们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马建中走到最后一排坐下,赛尔江则坐在前排。他们一前一后把跟踪对象夹在中间。
陈大漠带着王路和亚力坤继续守候。
直到中午一点半,卡德尔和卡拉才出现在长途汽车站。看来,他们打算乘坐下午两点的那班长途汽车。
下午两点,卡拉和卡德尔乘坐的那辆长途汽车出发了。王路驾驶的“沙漠王”也悄悄启程。
晚上,陈大漠一行到达了博斯坦市。被跟踪了一路的购枪人卡拉带着卡德尔住进了客运站附近的一个小招待所。这个住处,是吐逊和卡拉临出发前秘密定好的。
卡拉带着卡德尔敲104的房门:“请问是大阪城来的姑娘吗?”
吐逊在里面回答:“这里没有大阪城来的姑娘。你要找南疆来的棒小伙子吗?”
卡拉答:“是的。”
于是,吐逊把房间的门打开,先是警惕地向四周望望,然后才说:“进来吧。”
吐逊让尔曼和卡德尔睡在地上。睡觉前,吐逊老到地让卡德尔脱光了衣服睡觉。卫星定位设备本来安装在卡德尔的衣服纽扣上,因为被强行脱去衣服,卫星定位设备脱离了卡德尔的身体,无法进行有效的摄像。
与此同时,陈大漠等人住在与卡德尔相隔五间屋子的另一个房间里,卫星定位设备信号突然变得不清晰,大伙都有些急,想直接踹开门把那伙人抓了算了。但陈大漠觉得,还是稳着点好,因为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再等等卡德尔的情报。
半夜,卡拉悄悄问:“下一步怎么办?”
吐逊道:“一个从青海过来的枪贩子已经把十几支M16加强型步枪藏在新藏公路零公里处。约好了明天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由于俩人的声音太小,卡德尔干着急,听不清他俩说了什么。
吐逊悄悄对卡拉说:“喂,我看天气不好!门口停着的那辆‘沙漠王’好像有问题,我看见好几次了,是不是跟踪我们的?”
两人悄悄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身上的枪藏在招待所的卫生间,以防被丨警丨察查住。
卡德尔虽然闭着眼睛,但他不敢睡。忽然,他听见吐逊和卡拉从床上爬起来,接着,他感觉两人慑手慑脚地走到他面前,他立刻佯装打起呼噜,可是紧接着,他就觉得有一股凉丝丝的东西喷到他脸上,他刚想喊,但仅仅一秒钟工夫,他就昏睡过去。
原来,为了自身的安全,吐逊把携带入境的“辣椒喷雾剂”喷到卡德尔和尔曼的鼻孔里。吐逊得意地说:“二十四小时之内,他不会醒来。”
于是,吐逊翻后窗跑了。随后,卡拉悄悄打开前门,他化装成一个蒙面维族妇女的模样。
王路一直盯着104房间。
下半夜三点多,从104房间走出一个蒙面的维族妇女。开始,王路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那个“蒙面女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像个男人,而且那人离开招待所后,越走越快。
王路意识到此人有问题,他顾不上跟谁说一声,撒开腿就追过去。“喂,站住!”
谁料“蒙面女人”听到身后有人喊拔腿就跑。王路猛然从后面扑向“蒙面女人”,一把揭开了罩在“蒙面女人”头上的长披肩,露出一张男人的脸,他是卡拉。
陈大漠等人听到动静也都跑了出来,见王路已经押着卡拉往回走。
卡拉被带回104房间。卡德尔仍然昏睡之中。
王路问:“你的同伙呢?”
卡拉得意地说:“你们恐怕找不到他。”
王路气愤地说:“那你自己就当替死鬼吧。”
马建中和亚力坤无心跟卡拉逗嘴,他俩已经把屋里翻了个遍,不到十分钟,马建中就喊上了,他说:“卫生间的天花板被人移动过。”接着,他又喊:“这儿找到一支枪!”
马建中猴子似地倒挂在天花板上,取出一支格洛克9毫米手枪。
卡拉一看,脸儿都白了。
四
卡拉一天都装傻,死活不开口。亚力坤气得用手点着卡拉的鼻子说:“什么都不讲是吧?叫什么名字也不说是吧?从哪儿来的也一问三不知对吧?好,你有种,我服你了。那我最后一次问你,为什么是你坐在我面前?而不是街上的其他什么良民?”
卡拉抬头叹口气,坚定地说:“我没有罪,你们不该抓我。”
亚力坤也叹口气说:“你有三十岁了吧?我也三十出头了。我们俩算是同时代的维族青年,可咱俩却走上不同的道路,今天坐在相反的位置上。咱们维族应该有传统的美德和品格。我记得老人常常对我们说,吃苹果的时候不要忘记种植果树的人,喝着清水去摧残开渠引水的人,那么这种人必然不得人心。你们想干的事,难道不是这样吗?”亚力坤突然把脸色放得非常威严,他说:“我要说的,全都说了,卡拉,你说,你到底讲不讲?”
卡拉一惊:原来丨警丨察知道他的名字。卡拉迟疑地问:“要是我讲了以后,你们会对我怎么样?”
亚力坤说:“你想想,你的头儿能给你两万块钱买枪,说明你的头很重用你,也说明你在组织中是个说了算的人物,如果你不讲,就凭这一点,我们能放过你吗?但是如实讲了,就是另一种情况了,你是聪明人,还用我讲下去吗?”
“我们做了大量的丨炸丨弹,我们的头目说,等我把枪买回去后,我们首先要在喀什市,在汉族人的春节放响‘礼炮’,显一显我们这个组织的威风。我向真主保证,是艾尔肯给我的钱让我买枪。”卡拉的口一开,就像河水猛然冲出山涧,挡都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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