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成熟男人看的!--深谋》
第17节

作者: 三十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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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人员众多,联合调查组进驻后临时征用了刘国强的货站,由鹤岛市政府拨专款对房屋进行了简单的修缮,重新安装了门窗又添置了不少桌床等用具。留了两间房给货站五个人使用,刘国强等五人作为现场证人要协助调查,非经允许,不得离开。
  日期:2014-10-17 12:03:14
  宋泽涛五个人,在第一天由安监局和公『安』局分别进行了讯问,宋泽涛在事发的夜里就告诉了刘国强应该如何应对,刘国强虽有些紧张倒也应对自如,宋泽涛自不必说,那三个工人当时正在宿舍吃饭喝酒真的什么也不清楚,所以对宋泽涛五人的调查取证工作实际上已经结束,只是涉及整个事件调查的保密工作,不准离开而已。
  鹤岛市政府要负责全面的后勤保障,在市政府招待所抽调了厨师专门为联调组服务,刘国强五人不许离开也就和联调组一起吃饭。由于各负其责,工作的时间不一致,吃饭的时间也不一样,随到随吃,所以这个临时食堂24小时开伙,几个厨师忙得不可开交,刘国强的三个工人无所事事,不时去食堂帮忙,联调组的伙食本就不错,三个人更是什么好吃吃什么,倒过的很是滋润。

  宋泽涛除了偶尔关注一下联调组怎么开展工作外,和刘国强也不大说话,有时坐在屋子里两眼放空更多的时间背着手在宿舍门前的空地上溜圈。
  屋子里没别的人宋泽涛不大讲话加之心绪也渐渐不再惊恐,又真没什么事可干,刘国强倍感无聊,就在院子里和碰到的联调组工作人员不断的打招呼,他原本就是个商人,面上活络热情,他本就是排除了嫌疑又算是个房东,加之联调组的组成也颇有些复杂,慢慢就有些混的相熟了,有意无意多少还能听到点调查的进展情况。
  从当天的下午开始,货站的警戒线外,不断的有人员聚集,不少人是伤亡人员的家属和亲友,伤亡者大都是附近村子的人,村子里也跟着来了不少人。但更多的是闲汉和小孩围着看热闹,蔡猛和吴国军也夹在人群里不断的探头探脑,刘国强老远看到告诉了宋泽涛,宋泽涛也没什么表示。
  第二天清晨,人群越聚越大,人群中挂起不少白色横幅,写着讨还公道、死不瞑目之类的黑字,其中最显眼的是写着:“血债血偿”四个红笔大字的一条横幅,可能写完后字迹未干便挂了起来,笔画淋漓,更显阴森诡异。联调组抽调了武警维持秩序,民政厅和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分别的进行劝解安抚。
  自第三天开始,宿舍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说话开玩笑的甚至找刘国强要点酒喝的都有了,刘国强便和这些人混到了一起。刘国强和宋泽涛住在一间屋里,晚上和宋泽涛说:“大哥,安监局的调查已经完了,也有结论了,就等着其他的组完事后一起回去。”

  “没听说结论是什么吗?”
  “定的是责任事故,说油罐车不符合压力容器的规定标准,早就过了报废的年限,说是严重的超期使用,输油管道老化严重,输油作业时造成破裂,现场的操作人员不执行安全生产的操作规程,产生了明火造成的爆炸。我还真佩服这些人,他们是怎么查出来的呢?”
  “他们是专业人员通过对现场残留物的检测分析有些事是可以查出的,更多的恐怕是敷衍,几个人坐在一起推理出来的。瞒上不瞒下的,共同搪塞罢了。而上边的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他们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听起来合理的结论能安全过关就行了。”
  “我今天晚上和安监局的一个姓宫的处长喝了点,他说:伤亡者的家属能得到不少好处呢。”
  “好处?什么好处?”
  “宫处长说,刘奇的账面上资金有八千多万,还有其他的产业,现在全都冻结了,省里领导的意思尽快解决家属的赔偿,避免人群长时间聚集,刘奇的财产谁也拿不走,还不都用在这上。宫处说,死者不算刘奇一共21人其中还有三个暂时查不出身份的,每人差不多赔一百多万,受伤的按轻重程度也有高额赔偿,家属们还都算满意,准备后天上午签协议,今晚开始就都散了。他还跟我开玩笑说,家属里要是有明白人,再闹闹,赔偿金再翻个翻都有可能呢。”

  “这个可不是玩笑,”宋泽涛腾的坐了起来。“政府不用自己掏钱而且这个钱都是明面上的,大都是合法收入政府也不能名正言顺的收缴,他们想尽快的结案平息舆论,他们是不会给刘奇省钱的。给你三哥打电话!让他多安排人做家属的工作再找个律师什么的专业人员作为家属代表和政府谈判,这样家属能多得点,你三哥也能得些好处。”
  刘国强看了眼宋泽涛,心中更感佩服,蔡猛和宋泽涛闹事,刘国强还担心宋泽涛不会放过蔡猛,没想到宋泽涛竟没在意。拿出电话正要打时,“等等,你告诉蔡猛:用不着找多精明的的律师,哪怕多给酬金呢,他自己也不能露头,让他好好想想,先把自己摘干净不能有一点牵连了再办,摘不干净这个钱不能赚!在这种时候出头鸟是要挨枪的。”

  刘国强拨了电话等着接通时,宋泽涛又说:“打完后,把电话关机吧。”
  第二天晚上,警戒线外本已散去的人群又逐渐都回来了,不但条幅重新挂起来而且还升了级,几十个妇女披麻戴孝真一声假一声的嚎啕,大喇叭里放起了哀乐,很是热闹又带着凄凉,大门口摆上了一口棺材。弄得进出的人员很不方便。
  晚上,刘国强对宋泽涛说:“大哥,宫处长恐怕怀疑我了,看的我发毛。”
  “怕啥,他是安监局又不是公『安』局的,这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真怀疑,他也不会说的,闲着没事干给自己找事儿啊。再说,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你不用瞎想,人家都不见得往心里去。对了,他不是好喝口吗,拿瓶酒过去和他喝点,好好处处没准以后还能帮点忙啥的呢。
  日期:2014-10-17 12:5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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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天,聚集的人都散了,联调组也开始收拾准备撤离。看来调查工作已经结束了,接近中午联调组把刘国强叫了过去。十多分钟后就回来了,显得十分高兴,把文件递给宋泽涛说道:“结案了,给了一万块钱住房补贴,下午就走了,赶紧都清净清净吧。”
  宋泽涛没听见似得,只是看《结案通知》,安监局的结论和刘国强说的几乎一样:设备老化、操作人员未严格执行安全操作管理规定,定性为特大安全生产责任事故。民政厅的只写了安抚赔偿的情况,具体赔偿金额却是没写,宋泽涛简单浏览了一下,重点看公『安』厅的结论:爆炸共造成22人死亡,7人重伤,11人轻伤,经过深入细致的调查,未发现任何外力或故意人为原因,同意安监局的结论。宋泽涛闭上眼随手把文件扔在桌子上。

  下午,周鹏知道结案了打过电话来约晚上一起吃个饭压压惊。宋泽涛特意嘱咐要叫着蔡猛和老五。
  晚上在饭店里都到齐喝了杯酒后,刘国强把这几天货站的事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但为什么会爆炸虽明知是宋泽涛的所为却想不清楚,只按安监局的结论说了。又说老天爷终于开眼让刘奇、笑面虎连个囫囵尸体都没留。宋泽涛却什么都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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