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统凌替背后的黑幕,正邪难辨的江湖——乱唐之帖铁剑屠魔录》
第48节

作者: 寻秦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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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与沈清霜在军中定情,王孝杰与魏元忠为示庆贺,一人送他们一匹好马作为纪念。魏元忠送给沈鹤姑的是一匹照夜玉狮子,王孝杰送颜铁苍的则是蹄雪乌骓,都是传名天下的名马,但是行家,一望便知的。

  他骑着马边想边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忽听前面松林中钟声悠扬,似是一座佛寺,心道:“寺庙最好寄顿马匹。”策马转过弯路,果见一座寺庙建在河边不远的松林之中。两个沙弥正在门前清扫积雪,冻得面红手红,见颜铁苍前来,便放下扫帚,上前合掌问讯。
  日期:2015-02-23 09:13:17
  颜铁苍将来意一说,那沙弥道:“佛门处处与人方便,施主若是舍钱在寺里,小僧们自可照管马匹。”另一个沙弥道:“本寺早课一毕,我们可为施主禀报主持。”颜铁苍将马匹交接,从怀中取出两片金叶子递到那沙弥手中,道:“我此去或三五月,或半年,定然归来。这匹好马价值万金,得来不易,相烦贵寺好生照料,万勿伤损。”一片“悦来客栈”的金叶子,足支普通农家三年衣食,那沙弥顿时眉开眼笑,连连道谢,接过金叶子,将马牵进去了。

  颜铁苍背上插了宝剑,走过河来,见左近山林茂密,大雪初霁,似雪还晴,人迹少至。寻路钻将进去,取出易容丹和着雪水化开抹在脸上,将胡须剃得干净,收拾停当,换身干净衣服,肩头挎着将包袱临水一照,见一个威风凛凛的大汉已成了一个面黄肌瘦满脸麻子的农家汉子,心中暗暗好笑,一个人大摇大摆逍遥上路。
  他从大巴山出来,取道徐州,东去无锡。在路上走了半个月,再不曾听说哪里有人被杀,越靠近苏常两州,风声似乎越不紧张。颜铁苍暗暗奇怪道:“想是在云麾岭上那一场大战,魔头们都已潜形隐迹?不然,为何一路而来,再没听到什么风声?”顺道暗中看了几家武林门户,倒不见异常,心道:“从牟家查起是正道,别的暂且不管它。”又想一想,道:“牟家与我误会还未解开,我不能大张其事。”

  日期:2015-02-23 09:13:42
  这日到了无锡城中,只在茶铺中坐了小半个时辰,便听得有人议论牟家,付了茶钱出来,问询路人,找到一处富丽堂皇的庄园门前,果见门楣挂丧,牟宇庭丧事果真未完。心道:“待天黑了再去查探。”先找了客栈住下,草草用了饭,便回到房间,蒙头大睡。这一觉直睡到冰轮初上,方才醒来,推窗一望,四处静悄悄地,只听得梆子报号。原来无锡城不小,隋炀帝所开凿京杭大运河穿城而过,运河两岸,大都是商号人家,天气寒冷,早早都收了铺子,街上人迹罕见,只有巡城守军不时经过。颜铁苍心道:“倒好。”换了夜行衣,罩了头面,把铁剑插在背上,推开窗户,飞身一纵,已到房顶,四周一望,远远见到牟家庄园,灯火通明却无人声,心道:“想是大丧未毕,不能大声喧哗之故。”施展飞腾跳跃之术,真个是风驰电掣,却又动静无声,不消片刻,便到了牟家庄园之外。

  他寻了个僻静角落落下地来,四周一望,只见牟家庄园大门洞开,里面死气沉沉,丝毫声息也无,不禁暗暗奇怪:“就算大期未到,以牟家如此财力声望,最少也应该请了水陆道场,和尚道士,到场排仪,为何四处人声皆无,这又是什么道理?”抬头一望,见到那门上四个白色灯笼在寒风中摇晃,其中一个竟烂了一个拳头大的小洞,心中疑云更甚:“牟家老爷子虽是行侠仗义,但极好面子,生意又做得大,平生最喜奢华,一般朝廷大员的住所,还远不及牟家庄园华丽奢侈。这老爷子大丧,家人怎会使这破烂的灯笼挂在外面?”正要起身,忽听前面脚步声响,连忙又将身隐在黑暗之中,探头一看,原来来的是一队衙役。领头的那人身材瘦削,面容清癯,腰挂钢刀,那人却是颜铁苍旧相识。

  日期:2015-02-23 09:14:21
  原来那人名叫金玖铭,原本是关西五路追捕使衙门西越分衙的一名捕头,后来一场大病,母亲又病殁,家贫无给,几乎无法替母亲发丧,极为落魄。颜铁苍到西越衙门公干,知道此事,亲自上门拜望安抚,并代他安葬老母。金玖铭后来回到无锡做了一名普通的捕快,也是颜铁苍的一手安排。
  金玖铭是华山飞叶道人的弟子,为人极重义气,和颜铁苍私交极好,颜铁苍这次来到无锡来得急,一时竟将他忘怀。此时见了他,方才想起往事,手拈石子,趁金玖铭转身,中指一弹,石子飞出,正打在他腰带之上。
  那金玖铭在无锡官场上结交,极通人事,后腰被石子打中,立刻便醒知定有熟人就在左近,登时心领神会,把手一挥道:“何六,你带兄弟们四处巡查,小心谨慎。我在这附近转一圈再回去。”那何六应了一声,带着众衙役去了。颜铁苍见众人离开,吹了声口哨,金玖铭跑了过来,一见颜铁苍,惊喜交集,连忙单腿下跪,颜铁苍一把将他搀住,道:“兄弟快快起来。”
  日期:2015-02-23 09:14:55
  金玖铭道:“恩兄到此,为何不来找我?”
  颜铁苍道:“少叙。我问你,你到牟家庄园来是公务还是做什么?”金玖铭道:“是公务。牟家老太爷过世,听说与江湖仇杀有关,上司发下文书,命我等加强此地巡逻,不得再生事端。”
  颜铁苍道:“你可见牟老太爷的孙子回家来了?”
  金玖铭一脸惊异地道:“恩兄开什么玩笑?”
  颜铁苍大感奇怪,道:“什么,说什么开玩笑?”
  金玖铭左右看了看,把手一拉,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兄长请随我来。”两人离了牟家庄园,七拐八弯,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中,走到一家门前轻拍门环,片刻只听里面有人应了一声道:“是不是二郎回来了?”声音清脆悦耳,是一位女子。
  金玖铭咳嗽一声道:“快快开门来,贵客到了。”片刻有人打灯笼前来开了门,两人走进院中,只见一位女子手中抱个孩儿,见了金玖铭问道:“二郎今天怎么就出了班?”

  金玖铭道:“巡查无事,告假先回。云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的颜指挥使么?”那女子点头道:“如何不记得?”金玖铭道:“这位就是颜大哥。”那女子哎呀一声,连忙将手中孩儿交给金玖铭,双膝跪下,就要磕头。颜铁苍赶忙拦住道:“落拓至此,已是万分打搅,怎敢当此大礼?”夫妻二人连忙将颜铁苍让进屋中,教笼上火来,金玖铭又吩咐妻子热酒热菜。
  金玖铭道:“我从扬州回来,多蒙兄长的大力举荐,这几年虽是身无结余,总算安安定定,又娶了云娘,年前生了个女儿,这家才渐渐象个家的样。兄长替我送母归山,此等恩情,多年不忘,为何兄长到了无锡,也不来找我?”
  颜铁苍道:“我如今是全国通缉的案犯,四处画影图形缉拿于我,贸然来投,岂不害了你?”云娘在厨下道:“颜大哥说这话就见外了。二郎虽吃的是公门饭,还是个讲义气的人,再说颜大哥不同别人,乃是我家的恩人,怎可说这见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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