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伟把警官证撩出来在放到那女人和电脑屏幕中间晃了晃，那女人才啊啊啊，地愣愣着反应过来，有些恐惧，但最多的还是不知所措，她手不知道往哪放，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说了句让所有人都觉得很无语的话，她说，“啊，警察啊，你们来干嘛啊。”
　　“哦，我们来借个厕所的。”梁松辉笑笑着说。
　　“呀，用吧用吧。”那女人指了个方向，大家全都无语了。
　　“好了你坐下吧，”梁松辉说，“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们有些情况要了解，你能配合一下吗？”
　　那女人还是傻傻的，“噢噢……噢。”

　　“你们在2011年的时候，是不是给XX大学的厕所装修的项目，供过货？”梁松辉问道。
　　“啊……这个啊，我们老板不在，我不知道啊……”那女人恍恍惚惚地说，然后把外面那小工喊了进来，问他有没有，那小工更是一头雾水了。
　　“我说你，到底是在这干嘛的？”梁松辉问。
　　“我是经理。”那女人答。
　　“经理一问三不知啊？”梁松辉口气有点凶。
　　“啊，啊啊……啊……”那女人答不上话来。

　　“这女人是不是老板的小三啊……”我扭过头去和毛伟讨论道，毛伟轻轻点头，连说有可能。
　　“这样吧，把你们老板叫过来我们问一下，可以吗？”梁松辉商量道。
　　女人连说可以，打发那小工去隔壁找老板去了。
　　过了一会，小工带着一个身材矮胖穿着POLO衫的中年男人回来了，小工遥遥指了指我们，老板看到以后，摆手让小工一边去了。
　　生意人比较圆滑，进来就满脸堆笑，满口警官好，警官同志有何指教的话。梁松辉倒是忌惮三分，他口气也没那么凶了，只是平静地把刚刚的问题重复一遍。
　　老板歪着脑袋想了想说，确实有这件事，他们公司当年是竞标成功了，卖给我们学校了几十万人民币的瓷砖。我们问他们是不是和施工队有关系之类的，他表示绝对没有，我们学校的装修找的施工队和建材供应商都是分开找的，施工队直接用学校采购来的物资，钱是不经手的。
　　梁松辉掏出一张照片问，“你认识图片上的这种瓷砖吗？”那张照片是在现场拍的，我们全校的厕所铺的都是同一种瓷砖。
　　“唔，我有印象，麻烦警官同志稍等一下。”那老板说，接着命令他的经理，也就是那女的去找一个本子，怎么称呼不记得了，就是那种，记载了所有存货的样品图的本子，叫她去找2011年的。
　　梁松辉摆摆手说，“不用了，你有印象就行，我们这有明确的合同复印件，证明你们确实是这批瓷砖的供货商。”
　　“是是是，”老板的神情开始有些尴尬，“那么有什么问题吗究竟？”

　　“问题有，但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问题。”梁松辉哂笑道。
　　“啊……哈哈哈，警官同志你真会讲笑话，哈哈哈，我们这里质量一流，全市的单位搞装修都来我们这里采购，怎么会，怎么会。”
　　“你们的库房在哪？我们想过去看看。”
　　老板连说可以，领我们一行人到库房去了，我走在中间，老板走在我旁边，他见我穿着的是便装，又背着个大旅行包（里面是电子钟），不免好奇起来，“这位年轻的小警官，你很独特嘛。”

　　“噢噢，你误会了，”我尴尬地笑道，“我不……”
　　“他还不是呢，实习生，实习生。”梁松辉说道。
　　“哦哦，实习警官也是警官嘛，好大的包哦。”老板一边说一边摸我的背包，不过我没理他。
　　从办公室出来右拐直走穿过店铺有一个小门，从小门出去，再往建材市场的深入走，便看到很多间仓库，我们走进其中的一间，小工把灯给开了，这下仓库内亮亮堂堂的了。

　　他们的仓库大约是三个篮球场的面积那么大，堆满了包装好的各类建材，远远地就看见，库房的最低处是用来堆放瓷砖的。我咽了咽口水，只期待能在这里有所发现。
　　第四十九章 乌云终于开始消逝？全线出击！（下）
　　我四下踱步看了看，审视这里的环境——四面堆积了许许多多各类款式的瓷砖，有些被草纸包着，有些放在纸箱里，品质好一点的，就有专门的包装盒，堆得满满高，几乎都看不到后面的墙。
　　头顶不是水泥天花板，而是那种铝合金的屋顶，挺高的，大约是两层楼那么高。因为只有四个窗户，所以在顶上还有一个排风口，即使这样，空气中还是充满了甲醛的味道，让人问得难受，连我这样活得很糙的人都忍不住拿出一张餐巾纸包住自己的鼻子。
　　梁松辉他们几个在调查现场，我什么都不会，当然就没有参与他们，而是自己自顾自地在附近逛来逛去，因为老板之类的外人都在，不太好搞大动作，只好偷偷摸摸地用点小动作，听听不久前的事情。

　　不过仓库就是仓库，估计每天24小时里有22小时是没有人的，要不是偶尔听到的报时声，我都会以为自己的能力出了问题。
　　“警察同志，”老板笑嘻嘻道，“我想出去抽根烟可以吗？”
　　梁松辉疑惑地问，“这不你的地方吗，你抽不抽烟还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