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蛋三道疤》
第23节

作者: 拧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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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1-01 17:41:43
  听说明明挨了打,我心如刀刮。明明本来就脑残,再让这帮孙子没轻没重地打一顿,那还不打傻了。
  不等做完足疗,我便拿毛巾擦了脚,并询问明明住在哪个医院,我要去看她。006说明明没有住院,在寝室养着呢。我商量006带我走一趟,我要去寝室看望明明。006表示为难,说工作时间走不开。
  我从兜里掏出钱包,摸出二十元递了过去。006见到钞票满脸的笑纹,说让我再等上几个钟头,等晚间开饭就陪我去。
  我把二十元掖回钱包,又掏出一张五十元递了过去。006的表情无比温暖,小脸像鲜花一样灿烂。她拾起毛巾擦了手,说马上就陪我一起回寝室。
  006向管理请了假,她的理由是大姨妈来了。  

  离开大脚板,我去超市买了几样水果,还有一箱娃哈哈酸奶。006问我是不是明明的男朋友,我说不是,我怎么会和脑残做朋友。
  一路上我与006边走边聊。我心里一直存有问号,明明曾说自己是脑残,我权当玩笑,不以为然。今来到大脚板,黄毛小子骂明明是脑残,006也说明明是脑残,大家都说她是脑残,我琢磨着,明明八成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脑残。
  我询问006,说明明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可你们都说她是脑残,这不是污辱人吗,不觉得过分吗?006淡然一笑,说脑残就是脑残,她自己也承认是脑残,没有人污辱她。006向我如实道来,讲述明明的脑残史。
  006说,明明在大脚板没少挨打,几天不挨打就皮子痒痒。有一次店里来了一位醉熏熏的酒鬼,在泡脚的过程中,酒鬼摸了明明的脸蛋,不曾想明明挥手就给人家一个耳刮子,结果让客人一顿胖揍。

  日期:2014-11-01 17:42:44
  在006的眼里,明明就是个傻子,像洗脚城这种糟乱的场所,摸一下掐一把太正常了。如果是聪明的女孩,笑一笑也就过去了,根本不至于挨打。
  兰姐的弟弟也觊觎明明的美色。有一次明明在卫生间洗脸,兰姐的弟弟在后面摸了她的屁股,明明转身就是一记鸳鸯腿,正中他的裤裆,以至于被兰姐的弟弟暴揍一顿。
  明明经常挨打不说,还被人家讹。
  三个月前,有一位六十多岁老太光临大脚板,说腰酸背痛腿抽筋,想做按摩治疗一下。懂行的都明白,足疗保健没有治病的功能,就是一个放松解乏的玩意,这与推拿有着本质的区别。再说老太太人老体衰,肉松骨脆,都是石膏级别的人物,万一有个闪失……
  姐妹们都不愿意接待老太太,统统拒钟,只有明明傻乎乎地接了钟。一个保健下来,老太太是又哭又嚎,说明明把她的骨头捏坏了,强烈要求赔偿。后来兰姐提出带老太去医院检查,若是真把骨头捏坏了,照赔就是。老太太不干,死活不肯去医院,满地打滚要人民币,美元也可以……最后明明赔了老太五百块钱。
  明明被讹不说,还不知好歹,香臭不分。
  一个月前,有个土豪看中了明明,要以每月二万的价格包养她。不知好歹的明明拒绝了土豪,还说什么穷死也不当别人的玩具,就算给一百万也不稀罕。066说到这里,痛骂明明是傻逼,脑残,有多少妹子巴不得有这等好事,做梦都想被土豪包养,她却不知好歹装清高。
  日期:2014-11-01 17:55:17
  我与066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中便来到祥云小区。走进楼洞,钻进地下室。原来明明和我一样,都是地下党。006一直送我到明明的房间前。临别时,她嘱咐我不要乱说话,虽说明明脑子有点残,可是她与明明是最好的朋友。我连连点头应承。

  006走后,我推门而入。屋内静寂无声,一根麻绳栓两边,上面是彩旗飘飘,挂满了各种颜色的内衣『内』裤和小衫,仿佛进入了联合国总部。房间较大,在窝类中算是大面积,转圈立着四张高低铁床。墙上横七竖八贴着若干明星写真,有一张是华仔的酷照,不知哪个捣蛋鬼把他的两只耳朵给割了去。
  一连串咳嗽声传来,我巡声望去,只见明明靠北朝南,像一具木乃伊直挺挺地躺在近窗的床铺上。她身上盖着薄毯,脑袋套着网兜,像一只特大号的红富士苹果。明明的脑袋经常性地套网兜,我有理由怀疑,她的脑子残疾是让别人打的。
  我把水果和娃哈哈放在了桌上,走到床前坐了下来。明明见到我立马抹下小脸,扯过被子蒙住头,将自己捂个严严实实。
  我向明明表示歉意,语气柔和,态度诚恳。昔日一别,遂生悔意,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月儿掠过我的窗,我想着你,风儿拂过我的脸,我念着你,一只鸟儿天上飞,我惦记着你……
  我的一番表白把自己感动得都要落了泪,而明明像一具僵尸躺在床上纹丝不动。我长叹一声,叮嘱明明静心养病,哥改天再来探望你,说完起身离去。
  日期:2014-11-01 17:56:38
  走出屋外,我趴在门缝侧耳倾听。只听得屋内嗵地一声,紧接着嗵嗵嗵……我急忙闪在门后,只见明明光着脚丫跑了出来,站在门口大声呼喊:“成荣,你回来!不要走!你回来……”明明喊着,叫着,声音直至嘶哑,尔后逐渐弱了下来,蹲在地上呜呜哭泣。
  我从门后绕了出来,捏着嗓子咳了两声。明明抬起头来,脸颊红了半边天,横眉立目咬着牙,撩起粉拳便捶打我:“你个坏蛋!你个混蛋!你个乌龟王八鹌鹑蛋……”我一把逮住明明的手腕,像蟒蛇缠树将她死死揽在怀里。明明挣扎着,咒骂着,身体渐渐软了下去,眼皮也缓缓耷拉下去,最后闭上了眼睛。
  我心里明镜似的,明明闭上了眼睛,意思是让我给她的嘴唇盖章。这是一个经典桥段,电影里都是这么干的,可我是一个有创意的广告人,不会按照套路出牌。
  我伸出右手食指,在明明的嘴唇上轻轻地,轻轻地摩挲着。明明有了反应,嘴唇微颤,呼吸急促,身体也在战抖。看着明明痴醉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明明睁开眼睛,见此情景又羞又恼,抡起巴掌就是噼噼啪啪。我逮住明明的手臂,以闪电般的速度把嘴送了过去,在她的嘴唇上盖了章。紧接着我又抱着明明的头,像疯狗一般猛啃乱咬,把她的嘴唇都咬破了皮,吟声迭起,浪叫荡漾……
  突然之间,明明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我急忙停止了嘶咬:“怎么了?”
  明明手掩肋骨说疼。
  我捧着明明的脸蛋仔细端详。只见她右眼淤青,左腮肿大,嘴唇的厚度堪比柿子饼,这张脸饱受摧残,像一个刚挨过揍的熊猫。我心如刀绞,隐隐作痛,这帮孙子下手太狠了,不比日本法西斯强多少,他们怎么就不替董存瑞死了呢?
  “明明,告诉我,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决饶不了他,我要把他剜眼掏心,扒皮抽筋!”
  “算了,你就别逞能了,怪我自己不小心,不关别人的事。”
  明明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剜眼掏心只是客套话,就我这一百多斤,哪有胆量干那么大的事。
  “成荣,我的脑子真的不好用,有残疾,总是惹麻烦让别人打……”明明双手掩面,潸然泪下。

  “明明,不哭不哭,你脑残心不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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