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圣录——重新演绎西游故事》
第36节

作者: 平生吟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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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1-01 09:58:00
  第二十八章 猴王归来
  啰里啰嗦扯了一大圈,还没说到正点子上,孙悟空早已急不可耐,大声吼道:“他们人呢,到底去哪了?”
  芭二这才如梦初醒,连连点头道:“都在都在,大伙都在洞里躲着呢!”说着从韩复手中奋力挣脱,连滚带爬地向山洞深处跑去,边跑边喊:“大伙别躲啦,不是妖怪,真是大王回来啦!快点出来看呐,大王成仙啦……”
  韩复听得一脸黑线,这芭二连滚带喊的德行让他不由得联想起前世影视剧中“乡亲们都出来吧,皇军不抢粮食”的经典场景,实在想不通这么一个胆小怯懦又不失猥琐的家伙居然有胆子拿枪捅他……话说自己不论前世今生看上去都这么好欺负么?
  但不管韩复怎么腹诽,事实证明芭二的做法还是很见实效的,没多久洞里就层层叠叠冒出了千把个毛茸茸的脑袋,待看清孙悟空的样子后,整个山洞都沸腾了,成窝成窝的猴子纷纷窜到悟空跟前,有欢呼雀跃的,有痛哭失声的,有跪地磕头的,还有撒泼打滚的,韩复与朱悟能已经被完全淹没在猴毛的海洋里……

  好容易稍稍安抚了众猴,孙悟空寻个空当,扯过一只看着机灵点的猴子问道:“小崩子,你素来口舌便给,快与我说说山中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这名唤“小崩子”的猴子与芭二,以及另两只赤尻马猴马五、流九皆是孙悟空小时玩伴,彼此感情深厚,更难得心思机敏。如今岁月荏苒,小崩子也已经快成老崩子了,好在头脑还算清爽,当下便择重点之处,向悟空一一报来:
  原来自孙悟空出海之后,山中一直无事,猴群着实过了几年太平日子。直到三年前,不知从哪来了一伙妖怪,打破了久来的宁静。领头的妖怪头生双角,嘴露长牙,样貌甚是凶恶,身披黑盔黑甲,手执金背大刀,自称混世魔王。进了山后倒也不曾乱行打杀,只是叫嚷着让山中妖王出来答话。众猴不知他意欲何为,便推举了马五、流九前去交涉,一探究竟。
  那魔王见了马五、流九,意态甚为不屑,挥手便叫他们回去另找有本事的来,并扬言只要有人能打败他,即刻便带着手下远走。那马五颇有勇力,能生搏狮虎,平素常以此为傲,闻言气愤不过,当场便扑了上去,结果一个照面便被那魔王用刀背砸折双臂,像块破布一样被扔在了地上。
  流九又惊又怒,连忙上前抢回马五。那魔王毫无阻拦之意,只失望地说道:“偌大一座仙山,原以为是钟灵毓秀之地,没想到竟被一群凡畜所占,真是可惜!”流九受激不过,忿然开口驳斥道:“你个没见识的妖怪!我家大王名唤美猴王者,才是这花果山之主,他若在此,今日管叫你有来无回!”
  魔王一听,不怒反喜道:“哦?既如此可速请你家大王出来一会,若真能打死我,日后必当备下厚礼登门拜访!”
  “死都死了,还拜的哪门子访?这妖怪武力惊人,脑子却甚有问题。”流九心下暗忖,眼珠咕噜噜转了几圈,决定不再跟这疯子纠缠,还是早点将他诳走为上,便开口说道:“我家大王十年前出山寻仙访道,如今尚不知在哪座仙府清修哩!你不如先去别家转转,过上个三五十年再来不迟。”
  “哈哈哈!”那魔王突然放声大笑,把流九吓了一大跳,“本座辛苦数月,将附近方圆三百里找了个遍,终于找到个有本事的,还去别处作甚!小的们,把这座山给我占了,咱们就在这等那劳什子猴王回来!”
  ……
  日期:2014-11-01 13:42:00
  小崩子说完,作为当事人的马五流九也扭扭捏捏钻出猴群,站到孙悟空等人面前。韩复捏了捏眉心,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两只猴子:“如果哥哥我没听错的话,那群妖怪本来骂两句就打算走了,结果你们两个冒了出来,然后一个被打折了胳膊,一个更是伶牙俐齿硬生生逼着妖怪留下来了,是这个意思吧?”
  马五的手臂已经长好,但天阴下雨时还是隐隐作痛,这时习惯性地将双手环抱缩在胸前,弱弱地说到:“后面的真不关我事,那时候我已经晕过去了……”

  “你倒是撇得干净!”流九像是踩了弹簧,一下原地蹦了起来,“我要不是为了救你,早就自己跑回洞里来了,哪里还有后面这些腌臜事情!”
  “行了行了,输人不输阵,让俺说小九子做得没错!”孙悟空豪迈地一挥手,算是为这一事件定下了基调。朱悟能在旁边憋得直翻白眼儿,虽然忍住了没说话,韩复却硬生生从他脸上读出了一副对联:上联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下联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既然这对君臣都这么不靠谱,韩复只能亲自出手将话题撤回正轨:“额,那个谁……你不是说妖怪占了花果山么,怎么一路都没看到他们人影?”
  “对啊!”孙悟空似乎刚想起这一节,跳起身警惕地四处张望,“妖怪呢,躲到哪了?”
  小崩子犹犹豫豫地开口道:“那个魔王在此住了几日就走了,说是回了自家洞府,只教俺们随时备好鲜果佳酿,他隔三差五地派几个小妖来取。昨日刚来搬走一批,因为东西多,有几个小妖腾不出手,把兵刃都给丢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孙悟空一拳砸在石壁上,怒声道,“难道我这堂堂水帘洞天还不如他的妖精洞府么,真是气煞人也!”那些猴儿见大王发怒,正要群起迎合声讨,却不料孙悟空突然接了这么句话,顿时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
  韩复也被孙悟空的思维狠呛了一口,昏君啊,赤裸裸的昏君。子民被人奴役成这样了,居然还只关心自己的面子问题,这些猴子是要有多善良才能忍受他啊,要是人间君王怕是早就淹没在人民起义的海洋里了……

  见群猴面色怪异,韩复不得不挺身而出为昏君打圆场:“咳咳……这个……你们大王是说,啊……咱们水帘洞如此灵秀宜人,那妖怪居然能舍之而去……这个背后,啊,必定是有阴谋滴……是这个意思吧?”边说边拼命朝悟空打眼色。
  见韩复差点连眼珠子都挤出来了,孙悟空如何还能不明白,赶紧配合地一锤手掌道:“着啊,便是这个道理!崩子,你快说说,那魔头为何突然离去?”
  小崩子面容古怪,扭捏半天才回道:“那时正是春夏之交,大家伙都在……都在换毛,洞中难免有些气味……结果没过几天那魔王就掩着鼻子跑了,临走还连喊了三声‘好臭’……”
  日期:2014-11-01 18:40:00
  这妖怪什么来路,居然洁癖比人还大?韩复一阵愕然,心中涌起满满的好奇,惊讶,以及……自卑。
  对于孙悟空来说,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了,短暂的惊愕与难以置信后,猴王终于跳着脚爆发了。
  “那杀才在哪里?俺非要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众猴子终于等到这句话,叽叽喳喳争先恐后地给孙悟空指路。

  “就在北面!我偷偷跟那些小妖出去过,看他们就是往北走的。”
  “是往北边,俺也看到过!”
  “正是正是,大概百十里路,有小妖曾经对俺说漏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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