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摩者说:精灵寻找替身,白领寻找爱情》
第10节

作者: 云南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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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1-01 11:21:19
  9.开天辟地
  天地从哪里来的?我问老毕摩。
  毕摩经书中有记载,目前各地说法尚未统一。
  《天生篇》和《天道篇》记载,天地未产生之前,宇宙间黑漆漆、混沌沌一片,过了千年万年,混沌沌中出现雾。在越万万年,风神诞生,在风神的作用下,雾又分为清雾和浊雾,清雾之神德玉颇成客和浊雾之仙达玉嫫比妮婚媾生了万物始祖冬德宏莱诺。冬德宏莱诺的名字的意思是千百层高的人,他出生后,日长九千九,夜长八万八,把清雾顶到九千九层高的上边,把浊雾踩在八万八层低的下边,天地逐步形成。之后,由于冬德宏莱诺顶天立地,精疲力竭,最后倒在大地母亲的怀抱,毛发变成了木草,肋骨变成了山梁,肠子变成了江河,眉骨变成了悬崖。

  《格兹天神开天辟地》中记载,远古的时候,格兹天神从天上放下来九个金果变成九个儿子,放下来七个银果变成七个姑娘,是他们开天辟地的。
  《查姆》记载,天地间的万物是由黑埃波罗赛变成的。
  《涅侬佐颇造天地万物中》记载,天地万物是由一群神造出来的。神王名叫涅侬佐颇。
  《天神恩体古兹开天辟地》记载,远古的时候天地不分,混沌一片。是天神恩体古兹召集东南西北方的四位神仙和铁匠阿尔师傅共同开天辟地的。
  《阿录茵造天地》里记载,地上的万物是天生阿罗的女儿阿录茵肢解自己的身体做成的。
  老毕摩爱喝酒,他喝酒知道适可而止,我从来没有见他醉过。他喝过酒后,言语体态愈发安祥。有一次,我说我也想喝酒,他说我是小孩子不能喝酒,就连我结婚那天,他都没准我喝酒。我喝了一口茶水,十分好奇地问他,开天辟地的说法,大家说的都不一样,到底谁说的是正确答案?

  都说自己的最准,其实谁也说不准。世间很多事物都是这样,真相往往会被蒙蔽。我垂垂老矣,不想劳神费心。留给后人们去研究吧。
  那你讲的算是什么?
  老毕摩神秘地靠近我的耳朵,这就是神话故事。神话是宗教的注脚。
  日期:2014-11-01 11:49:54
  人又是从哪里来的?毕摩经书有没有记载?我又问老毕摩。
  《竹的儿子》记载,远古的时候洪水泛滥,淹没了一切生灵,只有一位姑娘抱着一根大竹幸存下来。洪水消退后,姑娘在百鸟的帮助下敲开竹子,竹子里跳出五个儿子,这五个儿子长大后各自成家立业,发展成为祖摩、那苏、兔苏、纳苏、沟哉五个彝族支系。
  《洪水淹天》中说,洪水淹天的时候,好心的阿卜笃慕兄妹躲进葫芦里度过了洪水之灾,繁衍子孙。《洪水连天》、《洪水泛滥》、《洪水滔天史》中都有类似的记载。

  你信这些神话传说吗?我问老毕摩。
  我信或者不信,它们都记载在那里。老毕摩慢悠悠的回答,他的神情,像个佛。
  伍倮手记
  日期:2014-11-01 19:43:56
  9.梦
  火!火!火!
  熊熊大火!滔天大火!火树银花!火海刀山!
  哪怕火不避水,火不避汤,我也要以火救火,以火止沸。我如火如荼,如火燎原,如蹈水火,如蹈汤火。我要救火投薪,救火拯溺,投膏止火,披麻救火。我心如火焚,心急如火,心焦如火,心焦火燎。那万家灯火下的一家一火,纵然不吃烟火也开始七窍冒火!水火不辞,水火不避,水火无交,水火无情。有人明若观火,明火持杖,有人趁火打劫,趁火抢劫。有人蹈汤赴火,蹈火探汤,有人蹈火赴汤,蹈赴汤火。有人火上加油,火中取栗,有人火上弄冰,火眼金睛。

  火!衍生万物的火!火,烧灭一切的火!火,无穷无尽的火!
  燃烧吧,火!快看啊,火!救命啊,火!
  日期:2014-11-01 19:44:19
  水!水!水!
  滔滔不绝!飞如流瀑!连绵不断!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海纳百川!一泻千里!水泄不通!
  我误入了水的海洋,前后左右,上下高低,耳目视听,触目所及,身体所感,我的头发、眼睛、鼻孔、嘴巴、耳朵、指甲、毛孔、『乳』房、五脏六腑、**、脚趾、全身肌肉骨骼、毛发皮肤,到处都灌满了水。
  水时而冰凉,时而温暖,时而冷淡,时而热烈,时而高『潮』,时而低迷,时而波涛汹涌,时而平静如镜,时而轻柔,时而凶猛,时而如红袖佳人,时而如绿林莽汉,时而如阳春白雪,时而如下里巴人,时而如猫,时而如虎,时而如棉花之柔软,时而如钢铁之坚硬,时而如风般轻柔,时而如海啸般猛烈,时而如花,时而如火,时而如月,时而如星,时而如体贴多情的爱人,时而如急躁如雷的暴君,时而如暖心暖胃的美食,时而如冷锅冷灶的孤单,时而如有朋自远方来的温暖,时而如西出阳关无故人的凄凉,时而如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的惊喜,时而如晴天霹雳、六月飞雪的当头一棒,时而如涓涓细流渗入心间,时而如风卷残云再无着落,时而如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日期:2014-11-01 19:48:31
  洒家,停船。洒家,撑帐。洒家,备酒。
  君不见高山流水,君不见黄河之水,君不见行云流水。
  且行且休息,待我水中捞月,待我水中浣沙,待我水中沐浴,待我百折千回,转生不起。

  端的是哪一出折子戏,唱的是哪一出斩妖魔,演的是哪一场霸王别姬。
  罢罢罢,莫莫莫。
  邓丽君之后,谁能再唱那靡靡之音,宛若天籁。张国荣之后,谁能再现那妖娆妩媚,风华绝代。梅艳芳之后,谁能再着那身盛事华服,写那段千古奇缘。
  绿水青山,风起云涌,雷声滚动,暴雨如注。
  水的尽头,谁在吟唱那首满江红。水的那边,谁在翘首期盼远行的亲人早日归来。
  身体在水的这头,灵魂在水的另头。
  魂无所系,魂无所牵,魂无所依。
  火,水,水,火,火火,水水,水水,火火。
  燃烧,涨潮,熄灭,退潮。退潮,熄灭,涨潮,燃烧。

  日期:2014-11-01 20:05:27
  我挣扎着醒来,拧亮床头的台灯。寂静的房间,洁白的屋顶,纯白色的蚊帐,鹅黄色的被子,枕边,是那份公司给我的彝族文化的资料。
  窗外有明晃晃的亮光,不知道是月光,还是路灯。
  白天进城时,我看到楚雄城是一座正在发展建设中的中小城市。和我去过的其他国内大多数城市一样,它正在努力想改变自己过去的模样,该拆的拆,该盖的盖。日间走过一条繁华的大街,街上有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人行天桥。助手小傅告诉我,这个天桥位于楚雄老城区的十字路口,连接着楚雄城最繁华最拥挤的街道,四周分别连同鹿城南路,鹿城北路,鹿城东路,鹿城西路。楚雄州辖区内有楚雄市、南华县、姚安县、大姚县、永仁县、元谋县、武定县、牟定县、禄丰县、双柏县这十个行政区县市。楚雄城所在地名叫鹿城镇,是楚雄市和楚雄州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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