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5-01 16:18
第63章 青烟醉
安瑾墨脚一软,眼前一花,只觉双脚脱离了地面,她被人扛在了肩上,晕晕乎乎的看到了小恶魔笑得灿烂的脸,她咬牙切齿,真的很想在那粉嫩的小脸蛋上掐几朵花出来,但最终因为高速移动而有些反胃,她什么也做不了。
喊她名字的声音越来越遥远,隐约间看到有人追了过来,努力的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追过来的人是谁,最后的最后,她终于只能听到风从耳边呼啸的声音,看到混沌一片的景象。
“姐姐,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自己真是伟大,还能滋养桃树,就是不知道能滋养多少棵。”她看着屋顶,此时她被关在一间阁楼里。
“一棵。”小恶魔伸出一个手指,在安瑾墨面前很肯定的说。
看着那白嫩的手指头,她真想一口咬下去,“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家只有一棵桃树。”小恶魔理所当然的回答,“看过它的人,除了我和哥哥都成了肥料。”
“.....”那是妖树吧?!
小恶魔见他不说话,很天真的问:“姐姐要不要去看看?”
“不要。”她异常坚定的拒绝。开玩笑,看到了不就意味着要当肥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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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温暖,风很轻柔,心情很悲伤。
安瑾墨仰头看着伫立在她面前的‘妖树’,到底她还是见到了,这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妖树’...花很红,树叶的茎是浅红,树干是棕红,风一吹,便是一股子的血腥味。
她长叹一声,“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再吃桃子了。”说罢,转过身,看着那一对兄弟,“下手快些,冲着脖子砍,这样死得快,不疼,流的血也多。”
闭上眼睛,隐约透着笑意,允政啊,怎么办,我要去找你了。
小恶魔看着哥哥的刀在阳光下泛着光,眼瞧就要落下,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出声:“哥哥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要问她。姐姐,你说我哥哥厉不厉害?”他依旧执念于此。
安瑾墨睁开眼睛,看了‘哥哥’一眼,说:“你哥哥厉害的不得了!就像那个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神出鬼没,会吐水喷火的葫芦小金刚一样厉害~就是不知道和凹凸曼比谁厉害,毕竟人家是打怪兽的。”
“葫芦...凹凸曼?”小恶魔摸不着头脑了。
“对~据说很久很久以前一只蛇精和蝎子夫妇被压在一座山下,他们作恶多端...葫芦很快的长大了,一共七个葫芦...大娃力大无穷...三娃刀枪不入...”她突然闭上了嘴。
“然后呢?”小恶魔正听得兴趣勃勃。
“然后我不想讲了。”安瑾墨挑着眉,扬着下巴。
“为什么不讲!我要听!”小恶魔很不满,
“一想到讲完就要当肥料就不想讲了。”
“你不想讲的话,现在就要你当肥料!”小恶魔威胁道。
“无所谓,是你听不到,我又不亏。”安瑾墨玩弄着手指,耍着无赖,瞟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哥哥’。
小恶魔犹豫了,对他哥哥说:“哥哥,我们先不拿她当肥料了好不好?等她讲完了再拿她当肥料。”
“你喜欢便好,今天换个人当肥料就是。”‘哥哥’眉眼温柔说着毛骨耸人的话。
安瑾墨沉默的跟着小恶魔回到阁楼,恍然间似乎看到了血溅桃树的场景。
对不起,素未谋面却替我今天死的人。
“不拿你当肥料了,快讲!”小恶魔的声音拉回来安瑾墨的思绪。
“等明天吧。”她口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不行,现在就要讲!”
安瑾墨看着小恶魔,直到他消停下来,她才出声,“你叫什么?”
小恶魔愣了下,随即老实的回答:“我叫言。”
“你哥哥呢?”
“哥哥叫白。”
“没有性氏?”
“没有,”小恶魔犹豫了会儿,又道:“哥哥说,我们可以姓‘桃’。”
“陶?”
“嗯,哥哥说他找到我的时候,我身上有颗桃树的种子,现在变成了刚刚你见到的桃树。”
安瑾墨终于有了些微的表情,“你没有父母吗?你与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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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3-05-04 18:11
第64章 梦流连
安瑾墨终于有了些微的表情,“你没有父母吗?你与你哥哥...”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父母,就算有,我也不会认他们,我有哥哥。”小恶魔说得坚定,提到他的哥哥,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自豪的笑容。
【我没有爸爸,就算有,我也不会认他,我有妈妈!】恍惚间,安瑾墨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多相像啊,连表情都与那时的她一模一样。
这是一对心理有些扭曲的兄弟,他们血腥,他们固执,他们杀人不眨眼,但是这一刻,安瑾墨却再也无法从心底厌恶眼前的男孩。
伸出手,头一次摸了小男孩的脸蛋,笑的温柔:“言,你有个好哥哥。”尽管他不是个别人眼里的好人。
“我知道!”言使劲的点头。
是啊,这个喜欢拿人血浇灌桃树的男孩心里比谁都清楚,就算没人说他的哥哥好,他也知道他有个好哥哥。
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安瑾墨一直待在这个阁楼,曾经在外游历而晒黑的皮肤因长时间不见日光,而有些病态的白。她每日给言讲半个故事,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现在,保住了性命。有时她与言闲聊,才知道言的哥哥是个职业杀手,倒是意料之中的契合。让她欣慰的是,言答应了她再浇桃树的时候,不会让人死掉了。
每天盼望着程梓娆他们能想到办法救她,或是斛律铮找到她。但她也明白,程梓娆无权无势,斛律铮国事缠身,只能她自己拖一时是一时。
在阁楼里的日子很漫长,只要言不找她讲故事,她便有大把的时间用来悉数过往,她不知道是否有了苏流歌的消息,于是就天天祈祷,为了在乎的人,她宁愿相信一下不靠谱的老天。她不知道斛律铮是否脱身,有没有顺利保住王位,她只能祈祷;她不知道长忆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她只能祈祷;她不知道程梓娆一家是否安康,她只能祈祷;她不知道忆情楼是否兴隆依旧,她只能祈祷;她不知道允政....她连祈祷的机会都没有。
时间真的很强大,一年的时间不到,对于允政,她只记得一件事,他失了信,他骗了她。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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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那个安在被她妹妹用大铁车撞了以后呢?她死了吗?”言晃着安瑾墨的胳膊,迫不及待的问。
安瑾墨勾了勾嘴角,道:“安也以为她死了呢,但可惜没有死,她在另一个没有大铁车,没有妹妹的世界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安醒来后很无助,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后来安交到了几个‘小’朋友,然后一起变成了很好的‘大’朋友,安很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声音是满满的回忆,片刻她话音一转,笑容变得有些讽刺,“但是呢,安是个不祥的人,她的家人在一场大火中全部死亡,她最疼爱的朋友失去了自己的幸福,曾经说喜欢她的人也再也无法出现,与她有关系的人,或被迫远去他乡,或生死未卜,或,死亡。”
言听得认真,在安瑾墨说到‘不详’二字的时候皱了眉头,“哥哥说过,认为自己不祥的人都是蠢货。”
安瑾墨的眉脚挑了挑。
“哥哥说,‘不详’这个词不能轻易认定,认为自己是不祥的人都是软弱的,把一切不幸的事都揽于自身,日日忏悔,夜夜自责,忽略掉因为自己而幸福的人,这样的人就是蠢货。”
安瑾墨看着眼前的小孩,满心惊讶,她笑着说:“也许安就是个蠢货吧。”是啊,把一切不幸的事都揽在自己的身上,的确很像是蠢货的行为呢,她不知道是否有人因为她而感到幸福,但怎能贬低自己的存在呢,什么时候她学会了钻牛角尖?
‘血桃树’的花已开得茂盛,红得惊心。
安瑾墨在桌腿处把‘正’字的最后一笔刻上,这个房间已经有了十八个完整的正字,过了今夜,便是她呆在这里的第九十天。
今夜,无月。
言的哥哥去杀人了。所以此时这间阁楼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呢。
听着风刮过窗户缝发出的呜呜声,安瑾墨觉得就像野兽的吼叫。打开窗户,她看到泼墨一样的夜色中一个被黑色晕染的人。然后就如做梦一样,她望入了一双眼睛里,一双黝黑的眸子,眼窝微陷,睫毛浓密的眼睛,除了这双眼睛,她再看不到别的东西。
她听到他说,“我来晚了。”张了张口,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结实的臂膀揽住了她的腰身,梦一样的,她被他抱起,然后梦一样的跃出了这间阁楼,最后梦一样的,身后的阁楼燃起了熊熊大火。映衬着二人相拥的身影。
从始至终,她只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也只能看到这一双眼睛,她着一身黑色夜行服,黑布遮住了他的模样。
不知道他抱着她走了多久,直到见到一个牵着两匹马同样穿着夜行服的人才停下。
安瑾墨终于将目光移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那双眼睛微微上调,一双风流薄情的眼睛,她不发一言。
“来了,走吧。”他避开了她的目光,声音是如此的耳熟。
三个人,两匹马,他们狂奔了好久,直到天际泛白,进入写着’黔阳城的城镇,到了一个只挂着‘酒’字的酒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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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我刚放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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