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青松看看司徒宇,司徒宇见那老伯眼神不善,便说道:“要不……就……下一盘……”柳青松只得复又坐下,道:“那……还望司徒兄手下留情。”——说罢与司徒宇对望一眼,司徒宇明白,对方要和他下成和棋,这样的话,也不至于伤了哪一家的名声。——这番做作,王芸儿却看得一清二楚。
但见那老伯哈哈一笑,道:“这才像话嘛!两位既然对弈,小老儿便给两位当个棋判。若何?”——他此时放下茶壶,居然生意也不做了,拎了条凳子坐在司徒宇、柳青松中间,说道:“小老儿也学过几年棋,是假棋还是真棋,小老儿还是看得出来的。”——此言一出,司徒宇与柳青松脸上俱是煞白。
司徒宇只得规规矩矩与柳青松论起年齿,柳青松较小,于是摆上座子,执白先行。文绮站在司徒宇背后,咬着唇,紧紧握着剑柄,一张俏脸上俱是忧色——唐弈心道:“看起来这老伯要生事,我须在意,莫让他伤了司徒宇,否则文绮该当如何?”他手中也暗自扣了三枚银针。
司徒宇执黑才要应战——
“且慢。”那老伯又道:“下棋须有彩头,方才好看。”众人又起哄道:“对对,不知道你老人家要拿什么做彩头?”——王芸儿却从那老伯阴骘的目光中看出事情不对劲,心道:“这群杂碎,根本就不知道要出人命了。”
果听那老伯道:“我这里有块金子。”言语中已从怀中将出一锭金子,约有十两之多,说道,“若是哪位赢了棋,这块金子便是他的。”众人又是一番惊呼,一时艳羡之色尽书于脸上。
那老伯哼一声,道:“要是哪位输了棋,也像这块金子。”说罢手上一使劲,居然将那金子立时夹作两断——场面上立时鸦雀无声。
“开什么玩笑!”唐弈心道,“这老伯怎么像换了个人?”
文绮失声道:“我师兄不下棋了。二师兄,我们走。”就来拉司徒宇。
“谁敢!”那老伯脸上变色。众人均不敢动。
柳青松勉强一笑,道:“老伯,何必呢?晚辈与老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那老伯道:“不必废话。你二人,是下还是不下?”眼神一扫,司徒宇打了个冷战,咬着牙骂道:“老家伙,别欺人太甚。老子和你拼了!”说罢便要拔刀,只觉眼前一闪,“叭叭”,他脸上已然挨了两巴掌,火辣辣地痛,急看时,背上的刀居然已到了那老伯手中。——“好快的身手。”王芸儿不禁手心微微冒汗,她知道,这老伯功夫太高了。但见那老伯嘿嘿一笑,右手拿刀,左手伸出两指,“铛”一声将刀夹作两断,丢于地上。——围观之人这才明白事大了,立时哄一声散了个精光。——王芸儿也趁机要拉唐弈离开,唐弈却又不走。王芸儿叹一口气,心道:“罢了,今日若能不死,便是前世修来的了。”
唐弈开口道:“老伯,何必与两个后辈一般见识,要不,晚辈陪您下一局如何?”
那老伯哈哈一笑,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嗯,够胆量。不过,等他二人下完了,小老儿再陪你下。”看看司徒宇与柳青松,道:“还不快下?”
柳青松抹一抹额上汗水,煞白着脸,说道:“司……司徒兄,该……该你了。”司徒宇无奈,只得夹起一枚黑子中规中矩地放在盘上。文绮叫道:“二师兄,别下。”司徒宇脸上再无人色,抬头看看她,绝望地说道:“师妹,你马上回家去,告诉我爹,让他来给我收尸吧。”
“谁也不许走。”那老伯淡淡的话语令人胆寒。
司徒宇道:“前……前辈,我师妹是局外人,她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还望前辈……”
“说得有理。那行,我帮你杀了她。”那老伯眼露凶光。文绮下意识退后两步,唐弈叫道:“老伯,以大欺小怕会让英雄好汉们耻笑吧。”那老伯哼哼两声,道:“小子,刚才小老儿看你挺顺眼的,现在,看着不那么顺眼了。”唐弈笑道:“老伯,看他二人下棋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如,晚辈陪您下一盘吧。”那老伯道:“方才我已说了,等他二人下完了我们再下。你没听见吗?”唐弈道:“老伯,晚辈十分想马上就与您下一盘。我也有彩头的。”
那老伯呵呵一笑,道:“哦?说来听听。”
唐弈先问道:“老伯,照您方才的彩头,他二人,必有一人无事,是不是?”
那老伯道:“当然。一定有一方赢嘛。不过,输了的嘛,就非死不可——如果敢下成和棋,就一块儿杀!”
唐弈道:“此时和棋是绝对不会的。也就是说,您要杀人,只杀其中一个。对吗?”
“可以这么说。”那老伯点着头。
“那么,您看,……”唐弈说道,“我同他们当中任何一位比起来,若何?”
那老伯将三人各看一看,又点点头,道:“不错,是比他们强一点儿。”
唐弈拱手笑道:“承夸奖。既然我比他们都强,那您现在就饶了他们,换由我来。这也算一命换一命吧。您还赚了不是吗?如果我输了,任凭老伯您怎么处置,或杀或剐,绝无怨言;不过,如果我侥幸赢了,就请老伯高抬贵手……”
“哈哈哈……”那老伯点点头,道,“行!有种。如果你输了,我马上将你剖心剜肺,丢在深山喂野狗,让世人明白多管闲事的代价。”唐弈道:“好!一言为定。”说罢朝司徒宇、柳青松说道:“二位请起来让个座儿。”二人得了命似的急忙立起。
唐弈大大方方坐下,说道:“老伯,现在与他们无关了,他们可以走了吧?”那老伯哼了一声,道:“ 哪有那么简单。小老儿改变主意了。小子,如果你赢了的话,小老儿不为难你们当中任何一人;可是,如果你输了,你们这五个人,统统都得死!”
王芸儿闻言急叫道:“啊!你耍赖!我最讨厌下棋耍赖了。”(作者注:仅以王芸儿此话献给国内某网络围棋平台。祝读者朋友们下网棋永远不再遇到耍赖。)
唐弈一拍竹榻,叫道:“老伯,这可就是您不对了吧。”
那老伯讲话还是不紧不慢:“我有什么不对。你若再说嘴,小老儿就不再下棋,直接杀人了。”
唐弈无奈,只得拂净棋盘,说道:“也罢,我是晚辈,应当执白。”说罢抢先拿了白子。那老伯道:“虽然你拿白子,我黑棋却要先行。你能耐我何?”说罢先将一枚黑子拍在盘上——他可连座子也不摆了,直接就是个堂堂正正的星位。
那边柳青松不干了,叫道:“小子,你逞什么能?如果我二人下,至少还有一人生还。你现在岂不是害得大家都遭殃吗?”——王芸儿骂道:“闭嘴吧你。此事原本与我们无关,若不是你们一门心思要下假棋,怎么会生出这许多事来。”
那老伯头也不抬,徐徐说道:“再说一句看看。”于是众人都闭了嘴。
唐弈知道只能赢不能输,是以每一着棋都仔细思考再三——因而棋局进展也显得很是缓慢。有时他一着棋便能思考大半天。那老伯一副胸有成竹之状,也不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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