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叶如飞叫道,“我平时待你不错吧……怎么你不帮我说几句好话。今日表妹不来,可如何向那门外几千英雄好汉交待。”秦风也道:“今日棋会乃是大事。她也当真胡闹。不过,飞燕乃是我关门弟子,由她应战,想必司徒庄主不会有异议吧?”说着话望向主座上的司徒端木。
那司徒端木嘿嘿干笑,道:“啊,秦兄原来藏着个得意弟子啊,今日突然出现,想必有备而来啦。当然,弈秋门的高徒哪一个不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强上百倍?”
王芸儿心道:“秦风果然将飞燕深藏不露,怪不得我娘找了几年没找到。只是,慧言和尚与秦风既是老冤家,只怕今日这事不好善了。”
不一时,人报说:“二师兄和文师姐来了。”言未了,司徒宇和文绮已然入内。他二人方才只于司徒宇房中钻研弈秋门的棋谱,此时来到,一见王芸儿,吃惊不小,司徒宇道:“这位……姑娘……”王芸儿笑道:“两位想必就是司徒公子和文绮姑娘吧。小女子王芸儿有礼了。”作个万福。
司徒端木不知就里,见儿子突然对一个陌生姑娘这般模样,很是生气,便轻轻咳了一声。秦风呵呵一笑,却不说话。
慧言和尚瞄了秦风一眼,哼了一声,虽然声音极轻,旁人却听得清楚。
慧明大师目视慧言,起身,说道:“今日的棋会,乃是……老纳的主意……”王芸儿心道:“慧明老和尚把事都担了?”慧明又道:“今日见识了这诸多后起之秀,老纳甚为欣慰。这棋会……”看看司徒端木与秦风,道,“两位以为,几时可以开始?”
司徒端木道:“呵,慧明大师乃是这座中辈份最高的人,大师说几时开始,便几时开始。”
慧明和尚道:“那,也莫让门外的各位施主等急了,便就开棋吧。”
司徒宇迟疑道:“但是,秦小姐未到……”
司徒端木笑道:“你啊,麻烦到了。秦门主原来藏了个关门弟子,你须仔细受教,多学几招。”文绮以为他所说的人是王芸儿,很是吃惊,比及后来知道是飞燕,见她尚是个孩子,方才暗暗松了口气。
司徒宇与飞燕到得庄外忘忧亭中坐定。王芸儿见司徒宇身形高大,飞燕却又娇小得可怜,心道:“今日门外群雄毕集,若是飞燕的棋下得不好,怕弈秋门名声从此衰矣。然而秦风却又如此淡定——此人当真深不可测。莫不成,飞燕的棋艺当真高人一等?”
她看看飞燕,一双眼睛明澈有如秋水,似乎今日下棋,便只是下棋,与别的事毫无关系。虽然一夜未眠,且历风险,又与多年不见的哥哥重逢,然而她坐在棋盘前却很是淡然,王芸儿分明看到了唐弈的影子,暗暗称奇。司徒端木命那几位传棋谱的弟子准备着,方才笑道:“孩子们已然坐好了,我们几个老家伙是不是也该出去讲棋了?”
于是一名年龄稍大的弟子跑到门外,那门口人众已然言语纷纷了,那弟子大叫一声:“棋会开始!本庄少庄主司徒宇对阵弈秋门唐飞燕。论齿序长,唐飞燕执白先行。一局决胜,时长两日。因彩金数目已定,故不以多吃为胜,赢棋即可。(作者注:中国古代赌棋,以多吃子多得彩,是以古代棋谱一般对杀很凶。但本部小说大多采用赢棋即可的结果。)恭请诸位前辈讲棋。”
王芸儿被请出庄外。她心中暗道:“虽然江南虎的灭神灰到了我手里,且方才的样子,慧言和尚似是未知此事,但仍需防他别有手段。虽说秦风生死与我无关,但他养了飞燕这几年,我今若能保得他平安,也算为那傻哥哥报答他了。”她见那秦风只在庄子左侧讲棋,便也跟上,混于人群中观看。
已然听得有人言道:“弈秋门怎么不是秦干小姐上场?”
“敢情是怯了?”
“难说。那飞燕是何来头?”
“不知。只知道是秦风的关门弟子,手底下功夫如何,可有人见识过?”
“我等远到而来,就只为一睹秦干小姐芳容,如今却不见踪影,好不扫兴!”有人冲上来便要闹事,却被几名硕大汉子架到远处林中,套上麻袋,乒乒乓乓就是一顿饱揍,方才饶了。
王芸儿心道:“唉,那两个没羞没臊的家伙此时又到了哪里?秦干我不了解,但唐弈决计不会置这样的大事于不顾。莫非……出事了?”
王芸儿说得极对,唐弈与秦干确实出事了。
咦,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日期:2014-09-13 19:09:52
第二十八章:二老
如今先不说飞燕代秦干下棋,且说当晚,那唐弈硬着头皮于树林中追上秦干,边走边说道:“当年我被人追杀,到了黑白道,又让司徒端木骗我写出了《五路仙人论》,然后他趁我熟睡之际将我丢下悬崖,亏得那底下是一潭清水,我没摔死,蒙清风谷骊山君母女相救,收我为徒……”
秦干突然回头,叫道:“你难道不知道弈秋门只在长乐城吗?既然你没死,为什么这几年一直不来?”
唐弈说道:“天可怜见。你知道那清风谷是什么样子的?三面皆是峭壁,只有一面空着,又是悬崖,仅一条铁链子通往外界,骊山君母女轻功卓绝,可以来去自如,我却哪里出得来?”
“那你现在是怎样出来的?”秦干当然还是很生气。
“此事说来话长。那谷里头另有一条通道,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那通道中原先有一只野兽,硕大无比,降龙伏虎,不知其名。十数年前,婶婶为防那野兽出入,和他丈夫用巨石堵住了洞口。这些年来,那野兽大约长得壮实了,居然推开了巨石。我和芸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打死了它,这才能够出来。”
“芸儿……是刚才那个姑娘吗?”秦干问得有几分不自在。——看来,她并未能马上想起儿时曾被王芸儿揍过之事。
“是的。若非她母女相救,我早已不在人世了。”唐弈走到她面前,徐徐说道,“虽然当初我走得仓惶,未有一言相托,但我知道若飞燕真在你处,你必能善待她。”
秦干不说话了。
唐弈又道:“我回故宅去看了,那里改作了弈秋分馆,我想,这必是你的主意吧。我知道你知道我一定会回来。”
秦干点点头,数年来的委屈突然山崩地裂一样涌出,眼泪如珠掉落……
唐弈讷讷看着她,说道:“我给你上药吧。”
秦干又是点点头。两人于避风处坐下。
秦干左肩上的伤不轻,金疮药洒将上去,又是火辣辣地痛,秦干轻轻靠在他肩上,咬着贝齿忍着,唐弈只觉心中怦怦跳得厉害,他硬着头皮将那伤口包好,强笑道:“莫让飞燕等急了,回去吧。”两人才要起身,猛可里见远处一块巨石之上有两人对面而坐,从他们手势可以看出,正在对弈。
唐弈道:“秦干,明日这里便有棋会,看来,这两位忍不住手痒啊……我们回去吧,你得休息。”秦干道:“怪了,这两人……我怎么似乎从未见过?”
唐弈笑道:“天下之大,没见过的人可多了。”秦干道:“不对。我爹常带我大江南北四处下棋求教。凡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我无一不知,无一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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