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言和尚那天晚上让王芸儿挑了右手手筋,如今只用左手拿棋。他看到王芸儿混在人群中,也只作不见,将眼睛只盯着大棋盘,道:“黑棋危险了……若是让白棋做活的话……”
一名姑娘说道:“大师,如果飞燕姑娘赢了,是不是真的可以得到贵寺的黄金棋具?”
慧言和尚道:“阿弥陀佛。正是如此。”
另一人道:“大师,若是我们在场的有人能下得过那对局中的胜者,是不是也可以得到黄金棋具?”
慧言和尚道:“阿弥陀佛。此事……老纳不知。老纳来此,只为讲棋,至于其他,施主可以去问鄙师兄。”
又一名大汉叫道:“凭什么只有弈秋门与黑白道可以得到黄金棋具,难道天下英雄还不如那两个娃娃?”
立时有人起哄:“对啊,依我说,大家都上去比。谁赢了谁就拿走那黄金棋具,岂不更公平?”
王芸儿抱剑而立,她想看看,慧言和尚如何收场。
慧言和尚道:“诸位,且听我贫僧一言。诸位要看黄金棋具,原也不难。等到棋局有了结果,便能知这棋具归属何人。到时,诸位再上门去求为一观。这有何难哉?”
王芸儿心中暗骂:“这便是他的计策之一了吧。若是飞燕赢了这局棋,弈秋门岂不是群雄矛头所向?啊……对了,司徒端木此时可能也发现到,一旦司徒宇得到了黄金棋具,必然将成为众矢之的,是以……”
正思忖间,忽然一名传谱的弟子飞奔而来,叫道:“司徒少庄主投了……”
“啊?”虽然此时黑棋形势不利,但是尚可背水一战,司徒宇居然就如此轻易将黄金棋具拱手相让了?众人均是惊讶万分。
王芸儿心道:“正常进行下去,虽也是飞燕白棋优势的局面,但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可以思考对策,然司徒宇居然连死战之心也无。可见我的猜测并未有错。”
慧言和尚道:“既然司徒少庄主认输了,那么,这棋也不必再讲下去了。”于是众人哄嚷声中,都拥到了大门口。
此时飞燕与司徒宇已然从庄内出来了。秦风、司徒端木、慧明和尚等人也已不再讲棋,聚于彼处。慧明和尚着一名沙弥捧出一面朱砂盘来,上盖红绸。
王芸儿心道:“看样子,就是黄金棋具了。”
果听慧明和尚道:“诸位英雄,各路豪杰,此乃是鄙寺的黄金棋具。照争棋之前所约,棋具当属于弈秋门飞燕姑娘。”说罢掀开红绸,果见一副金光闪闪的棋盘于日光下熠熠生辉。打开两只棋盒,黑白子耀眼非常。慧明和尚道: “黑白子亦是黄金所铸,不过是调成了黑白二色而已。如今,飞燕姑娘技高一筹,此物当属弈秋门了。”众人又是一番惊叹。
忽听得半空里一声大叫:“胡说胡说。棋具乃是我们的……”但见一男一女两位老者从天而降,那女的劈手夺过那小沙弥手中的棋具,一掌将他打翻,而后立时将整副棋具塞进一只随身带的大口袋之中,缚于身上,其速甚快,一气呵成,想必是以前抢过无数次东西练出来的——王芸儿微微一笑,心道:“果然出事了。”她知道,眼前的这些成名人物绝不会袖手。听得司徒宇大喝一声:“什么人?居然敢上黑白道撒野来了……”
咦,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日期:2014-09-16 20:06:07
第三十二章:前辈
话说那一男一女抢了黄金棋具,立时飞身要走,司徒端木急从司徒宇背上拔过刀来,一刀劈出,截住那男的去路,秦风随即长剑出鞘,剑气寒光将那女的罩住,四个人捉对儿厮杀——天下群雄哗然,担忧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甚至有数人已然押起了宝:“我出十两银子,押秦风会赢。”
“我看未必,我出二十两,押那老太婆赢。”都向另一个大汉下了注。那大汉抬头问王芸儿:“姑娘可押宝不?”——王芸儿笑一笑,道:“我再看几手吧,刚开局呢。”那司徒宇与文绮早率着本庄弟子刀剑出鞘,将打斗的四人俱围住,防那一男一女逃脱。弈秋门的众多随行弟子也都摆出随时加入战阵的准备。
慧明和尚向前半步,徐徐说道:“各位可否且先罢斗,听老纳一言。”声音不大,然而传之数里,几乎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四人立时分开。
慧明和尚朝那一男一女稽首道:“若是老纳没有说错,两位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北斗南箕两位施主吧?不知到此何干?”
“没错。老子就是北斗。”那老儿哈哈笑道,“这和尚倒也有几分眼力。至于来此何干吗?当然是抢这个黄金棋具了。如今既然东西到手了。我二人当然要走啦!你们也不必多加热情,要挽留我们了。纵然要请客,我们也不受你的请。这便留步吧!”
司徒端木正色道:“且慢。两位来到我黑白道,本来也算是客。然而居然无礼出手,抢夺黄金棋具。难道不知这黄金棋具乃是弈秋门飞燕姑娘赢棋的彩物?若是由着你们横抢逆夺,我黑白道颜面何存?速将棋具奉还,否则莫怪司徒某人不客气了。”
南箕婆婆大怒:“我二人一大早便来此等候,你道很轻松吗?这黄金棋具乃是我们方才辛辛苦苦抢夺到手的,众人有目共睹,须不是没出力拿的——应是我二人之物,你居然敢说是什么人赢棋的彩物?当真恬不知耻,该死之极!”她一番话讲得很是大义凛然且气势磅礴,倒令在场的数千豪杰尽为之绝倒。
秦风微微一笑,并不说话。飞燕突然说道:“棋具我不要了。你们要就拿走,只是别打人。”秦风看了她一眼,也笑道:“不错。既然飞燕如此说了,两位前辈要这副棋具,便请拿走吧。我弈秋门今日来此下棋,也只是求教罢了,至于彩物嘛,原也不敢想。”司徒端木闻言心道:“这话是怪我黑白道无能了。”便讲道:“这怎么行?秦兄此话,是怪小弟办事不力了?今日若不能将棋具完好无损地奉还弈秋门,我黑白道哪里还有面目立存于江湖之上?”
南箕婆婆很是不耐烦,说道:“不能存就别存!你才多大个人?就想开山立派了?”——司徒端木虽已年近五旬,但在七十好几的南箕婆婆眼中,却也着实还算小辈。
北斗笑道:“呵,听这口气,这司徒家的小子是想打了?”
司徒端木受他羞辱,已觉颜面丧尽,非得在招式上找回来,便道:“前辈不肯将棋具奉还。司徒某人只能无礼了。”说罢大刀一挥,舞将过去,南箕婆婆身形一晃,只将一双肉掌迎战,北斗从身后扯出长笛也来助战。秦风道:“晚辈来领教高招。”长剑架住他长笛,刷刷数剑,北斗居然有些措手不及,笑道:“姓秦的小子倒也有几分本事啊!不过,还是差一点儿。”
这一场打较之方才,更为凶险激烈。王芸儿在下面看得真切,秦风与司徒端木虽然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然而,似乎很是不敌。她很清楚,并非他二人武功不济,而是北斗南箕太过厉害,配合十分默契,有如一个人长着四只手一般,而秦风与司徒端木却是各自为战。她看了一眼慧明和尚,心道:“大家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又是二对二,这老和尚或者有心插手,料来也不好意思吧?”三十合未过,司徒端木手中大刀被那南箕婆婆一掌劈作两半,只得半截儿在手,羞得面红耳赤,立在当地;秦风孤立无援,手中长剑亦被北斗夺了去,更是无颜再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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