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不变心的情人,还是永远不老的青春(爱的圣教徒)》
第30节

作者: 天天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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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梨只是笑,谁说的?
  咦,我们上次讲好的啊?柯察金不要你,你就做我女朋友啊!王向上有点急了。
  那是你的说法,我又没答应。
  伊梨同学,你不能这么耍赖,这关乎一个人的品质。
  你别讹我。非此即彼,感情能转得这样快吗?我这是对你负责,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负责?你们就是这样对别人负责的?王向上差点把柯察金的负责说对伊梨复述一遍,但还是忍住了。这两个人还真有点同类项的意思啊,他不禁冷笑一声。

  王向上很快返回部队,他把钥匙留了下来。他把钥匙给伊梨时,伊梨不接,他说怎么,怕被套住还是怕担责任啊?至于吗?然后就把钥匙递给了梅小寒。他离开学校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失落,虽然黄橙和梅小寒都说要给伊梨时间,但他还是郁闷不已。他习惯明快的东西,一个回合下来,马上就见分晓,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当然最好是行。可是在爱情上,他哪一次都那么不顺,第一次就不提了,这一次,又卡了,心里真堵。他知道他还有机会,他一定还会卷土重来,但是节节胜利总比屡败屡战来得痛快吧。

  伊梨也很奇怪,自己居然这么平静地接受了小柯已经离去,小柯已经将她遗忘的事实。有时候,她站在莲湖边,觉得这样一个结果也许就是她所期待的,她追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找到这样一个结结实实让她彻底明白彻底放弃的结果。她第一次觉得,心里没有牵挂是件多么轻松幸福的事,所以,她不能答应王向上,不想再次卷入一场无休止的烦恼。而且,她对他,并没有产生那样一种感情,她不能勉强自己,也不能欺骗他。

  伊梨终于迎来崭新清澈的生活,天气越来越热,夏常服脱下换了衬衣,她的身体也随着衣服的减重轻盈起来。她去黄橙那里时,黄橙说,看来我说的方法并不是唯一解啊。
  伊梨说,嗯,可是你的方法和我的方法,性质都是一样的,都是外力使然。其实,最好的方法是主动了断,自己从心里把它清除、摒弃。这才是真正的胜利。
  日期:2014-02-20 20:12:15
  51 看楼上的灯光。 人有病,天知否?
  王向上的房子对于伊梨的意义是,她可以坐在马桶上解决问题。在宿舍她不好意思长时间蹲在那里,总等到大家都休息了,才悄悄跑去卫生间,常常腿硬了脚麻了也没个结果。到这里,她就没什么负担了,拿本书坐在马桶上翻,爱拉不拉,拉不出来就起来,回房间看书、写作业、喝水、转圈,有了感觉再去卫生间。后来,只要不上课,她的时间都在这里打发了,有几次躺在沙发上看书居然睡着了。

  梅小寒说,这是你的福地,也是我的福地。每次基本上都是两个人一起来,一人一个房间。白天还好,各人忙各人的,晚上,梅小寒就显得心神不宁,一会儿到伊梨这边说话,一会儿又说出去透气。伊梨知道,她是下楼看楼上灯光去了。
  楼上总是黑着的,尹辰部长似乎常常加班,回家的时间也没个准儿。梅小寒有时在楼下散步,等着尹部长出现,可是居然一次也没有碰到过。她垂头丧气地回来,到伊梨房间晃来晃去,然后仰面躺在床上,叹气。
  伊梨说,你病了。

  梅小寒望着天花板,很泄气地说,真的病了。
  回宿舍时,她和伊梨特地从院办公楼前过,抬头看到他办公室亮着灯,心情就会开朗起来,如果也是黑的,就很沮丧。
  伊梨说,也许回家了吧。这个家指他真正的家,而不是学校宿舍。
  尹辰的女儿要考音乐学院附中,请了音乐学院的老师上课,正好外婆家就在老师附近,所以她和妈妈就一直住在外婆家。学校这边,尹部长常常是一个人食堂办公室宿舍三点一线。梅小寒有时和伊梨探讨,他家也不算太远,他可以每天回去的,他为什么宁愿一个人在学校待着呢?他在东风时,他们一直两地分居,现在应该很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啊,怎么回内地了,还要分开呢?应该很恋家才对,怎么老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呢?

  伊梨漫不经心地说,老男人嘛,没什么情趣,年轻的时候有情趣却没机会,被压抑了,萎缩了,老了想有情趣也没有那个机能了。
  梅小寒说,什么情趣,你说的什么情趣?
  伊梨说,情趣嘛,就是情趣,什么什么情趣?

  梅小寒说,还什么机能?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流氓啊?
  伊梨说,以你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小时候没喝过牛奶的人长大了再喝会腹泻呕吐,这个你知道吗?
  梅小寒说,知道啊,乳糖不耐症。你忘了我们家有个医生了。
  伊梨说,你还记得你家那个人啊?

  梅小寒说,两回事,你别打岔。跟你的机能有什么关系?
  伊梨说,不是我的机能,是表叔的机能。表叔年纪轻轻就被扔到戈壁滩,一扔十八年,大好的青春都在寂寞中过了,所以,他就习惯寂寞了,心里也荒芜了,除了工作再也没什么寄托了,你就不要再白花心思浪费感情了。
  梅小寒瞪着眼看伊梨,三分钟都不眨眼睛。
  开朗奔放的梅小寒有了几分忧郁和落寞,上课会走神,看书会发呆,晚上操场跑八圈也不觉得累。
  日期:2014-02-20 22:19:53
  52 小场舞会。乐音灯影里的期盼与怨尤。
  九十年代初流行的娱乐方式是跳舞,节假日学校的主打文艺活动就是舞会,灯光球场、食堂、图书馆,这些都是举办舞会的常规场所。上级或友邻单位来访,校方或部系的招待项目之一就是跳舞,开始是拉出去,去地方舞厅跳,后来,学校干脆在电教楼建了一个多功能厅,声光电设备一应俱全,办一个小规模的舞会刚刚好。可是不管在哪里跳,总是要有舞伴的,首长们习惯了被女性恭敬而甜美地邀请,要他们在一个完全消失身份和地位的地方,起身去邀请陌生女人跳舞,这比较有难度。所以,不管在哪里跳,主办方事先都会组织好舞伴。在军校,女性是稀缺资源,各个部系多是万绿丛中一点红,有的干脆清一色或大或小的和尚。不是每个单位都能凑出足够数量合适舞伴的,这样,借人就成为必要手段了。像梅小寒这种漂亮大方能歌善舞者,更是女性中的珍奇品种,知名度大,出借率高。开始她还很高兴,一方面这是对她美貌和魅力的肯定,另一方面,她也可以借机跑去所谓高档场所玩一玩,何乐不为呢?

  每次回来,她骄傲地把一大袋零食扔在伊梨面前,说,吃吧,赏你的。这些零食是主办方给的,无非是巧克力、果冻、话梅、水果之类。有一次,她鞋一踢便躺在床上喊累,伊梨过来翻袋里的零食,说,怎么就两袋瓜子啊?拆开来就吃,边吃边说,人家赏你你赏我,我不劳而获,受之有愧啊。你这么辛苦,他们也太小气了,简直把你当免费工具。
  梅小寒腾地坐起来,你这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什么叫工具呀?
  伊梨嘟囔着,那你以为是什么?他们拉你不就是陪人家跳舞吗?在万恶的旧社会,这是个专门的职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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