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11-11 18:42:55
红霞掐了大勇的蛋籽,仍是不依不饶,她拎着笤帚骂咧咧从屋里撵了出来。我急忙拦了过去,说嫂嫂,差不多就行了,爷们不还手,你还来劲了,你力气再大能打过男人吗?
红霞呼呼喘着粗气,说成荣,这个窝囊废就是欠打,你说现在这钱多难挣啊,物价多高啊,他不让我干这个,不让我干那个,啥年月能过上好日子?我是靠双手赚钱,我是卖艺,又不是卖身,你凭啥不让我干啊?
我夺过红霞手里的笤帚,说嫂嫂息怒,我知道你是好女人,你是女人中的精华。仇勇脑子不灵,小时候让驴踢过,我来教育他。我说着将红霞推入屋内。
见红霞进了屋,仇勇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冲着屋门骂咧咧:“不要脸的东西,今个你卖艺,明个你就可能卖……卖艺!”
我挥手就给了大勇一杵子,骂了一句窝囊废,说难怪红霞抽你,你真不是个东西!红霞想多赚点钱,这有什么错?怎么到你嘴里就不要脸了呢?
“我……我不管,反正她干啥都可以,洗脚按摩就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给我个理由。”
大勇拉我闪在一旁,然后从兜里掏出香烟,递过来一支。大勇说家丑不可外扬,纵有天大的委屈,他也要嚼烂了咽到肚里去,可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不能再沉默了。
大勇说红霞就是个贱货,比大白菜都要贱上几分。这娘们是已经结婚的人了,应该安分守已,克守妇道才对,可她是怎么做的?红霞在工厂里是活泼开朗又大方,人气可旺了,跟那些小青年没深没浅,打情骂俏,搂搂抱抱,没羞没臊。有一次他去食堂打饭,亲眼看见红霞和车间班长眉来眼去,班长狠狠地摸了一把红霞的屁股,而红霞不羞不恼,反而满脸堆笑,这不是贱货是什么?
说到此,仇勇向我表态,说红霞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希望我不要收留她。听得大勇的话,我心里异常矛盾。城外城缺兵少马,红霞前来投奔本是好事一桩,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可听大勇这么一说,红霞的淫品不太好,我的心凉洼洼。
日期:2014-11-11 18:44:08
我安慰大勇放宽心,我一定说服红霞打消洗脚的念头,让她回内衣厂继续车她的『内』裤。大勇直摇头,说内衣厂是回不去了,他正在给红霞物色新的工作。我怔了一下,问什么情况?
大勇一声叹息,说红霞犯事了,被工厂开除了。最近这半年,红霞经常偷厂里的内衣,每天都要捎上几件,风雨不误。他曾多次劝红霞收手,都是一些蝇头小件,卖给地摊也赚不了几个钱,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值当。不曾想红霞把他臭骂一顿,说你个窝囊废,天生就是受穷的命,不偷也不摸,什么时候能过上富裕的生活?
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平日里,内衣厂的安保措施一向比较宽松,可就在上个周六,厂里抽了邪风,门委安保搞突然袭击,要求每个员工接受搜身检查。那一天红霞穿了五层『内』裤,被保安抓了个现行。事后厂里杀鸡敬猴,给于红霞史上最严厉的处罚,扣除她当月全部工资,并驱逐出厂。
说到此,大勇苦涩地笑了笑,说成荣,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认为我太软弱,没骨气,让女人欺负得跟孙子似的。我也想硬起来,可是我真的硬不起来,我曾经也教训过红霞,扇了她一个耳光,过后她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跟我闹离婚。我这个人没啥本事,我离不起婚,可她离得起。
仇勇像是一个悲哀的怨妇唠叨个不停,祥林嫂听了都会表示同情。我什么话都没说,我也不知说什么好。依我所闻所见,多数人的婚姻都是这个样子,也包括我的亲戚朋友,磕磕绊绊过日子,吵吵闹闹走一生,用一句话来形容,就叫“凑合过”如果抛开现实顾虑,这些凑合过的人都不凑合了,那么离婚率至少达到90%。
日期:2014-11-11 18:44:28
大勇走了,抹着眼泪走的。走之前他咬牙切齿对我说,不就是嫌我赚钱少吗,不着急,我迟早都会中五百万。就她那副臭德性还想当大王,等我以后赚了大钱,我让她连妃子都不如!
仇勇走后,我又回到了卧室。红霞开口便问我口供,说她铁了心干足疗保健这一行,如果我不欢迎,她立马走人。我没说欢迎,我也没说不欢迎,只是驴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这屋子好热啊!
日期:2014-11-11 18:49:17
城外城并非是单纯的洗脚店,前台大厅左侧就是美发区,设施全,档次高,不比专业美店逊色。美发区在大本事时代就闲置着,到了我手里仍然闲置着。我不想搞美发,这其中另有隐情。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足疗城挂着美发的牌子,既洗头又洗脚,理发的客人不信任你,捏脚的客人也不信任你。这样一来,洗头不景气,洗脚的生意也不会好。可是为了明明能尽早脱离洗脚业,我不得不启动城外城的美发业务,这叫**江山,更爱美人。
明明给我打来电话,说马上就到月末了,等结了工资她就投奔城外城干美发,并且给我发来一份美发用品明细单,要我抽时间采购回来。
明明曾经学过美发和化妆,在阳明区一家发廊做过一年的小工,二年的中工,吹拉剪烫样样都会,样样不精。后来明明改了行,美发的手艺并没有丢掉,她经常给大脚板的姐妹们整头,内部价五折起。
我的流氓头就是明明给剪的,四周光秃秃,中间一撮毛,再戴上大墨镜,就一黑社会。这发型是模仿之作,从郭德刚那抄来的。明明说难看死了,跟地痞流氓似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我说明明乃妇人之见,我这发型是有功能的,不为装酷,只为吓人。洗脚城非是清净之地,每天来往的人三教九流,难免会有滋事生非的主。我的牛逼发型看起来很恶,可以起到一个威慑作用,流氓看到我也要抖三抖。
日期:2014-11-11 18:51:15
我跑了一趟西郊市场,购买美发用品若干。店主是一位三十多岁中年女人,相貌长得很喜庆,一副笑咪咪的样子。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各种美发用品一样来两瓶,冷烫精,焗油膏,渚湹水……临了我又要了一瓶大宝SOD蜜,是自用的。我的这张脸材质不好,表面太粗糙,需要润肤霜的呵护。
女店主从货架上拿起一瓶大宝递了过来。我接过大宝仔细瞅了瞅,发现手里的大宝不对头,上面的标签写着军医生。我很生气,说我要大宝,明白吗?女店主解释说这个也是大宝,刚出的,质量刚刚硬。我怒了,这分明是强买强卖,于是冲着女店主大吼:“我要大宝!不要医生!我要北京产的SOD蜜!”女店主吓得哆嗦成一团,连声应承,我拿我拿,我给你拿。
我平时购物有两个基本性原则。第一个原则:店主推荐A,那我就买B,店主推荐B,那我就买A。用毛爷爷语录概括就是:凡是敌人推荐的我们就要反对,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购买。第二个原则:如果我相中了商品A,那我就盯着商品B看,给敌人造成一种假相,误以为我喜欢B。同样,如果我喜欢商品B,那就盯着商品A看,这在兵法上叫做声东击西,绝不能让卖家看清你的真实意图。
日期:2014-11-11 18:56:58
走出西郊市场,天空下起蒙蒙小雨。阴冷的空气钻进衣袖,鸡皮疙瘩起一身。大雨短暂,小雨绵绵,等不及风歇雨停时。我拎起后衣领,遮住半个头,迅速扎进雨丛中。
我一溜小跑钻进候车亭,抖了抖衣领,搂了搂头发,然后燃起一支中南海。正在这时,一辆半新不旧的银色捷达停在我面前,随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成荣!”我举目观瞧,只见从副驾的位置探出一个熟悉的脑袋冲我招手。“王闯!你个王八犊子。”我喜出望外,连损带骂奔了过去。“上车上车!”王闯指了指后面。
自从我离开天马广告,就没再跟王闯联系过。非是我无情无义,有好几次我想给王闯打电话,掏出手机又揣了回去。我不想主动与王闯联系,谁主动了谁就低对方一等,我期待着王闯能主动联系我。可是我矜持,王闯也装紧,谁也不肯跟对方主动联系,如果不是今天偶遇,也许我们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我拉开车门上了车,王闯随手递过来一支烟卷。我接过烟卷瞄了一眼,烟屁股上小熊猫的标识清晰可见。我心里直纳闷,王闯曾经和我一样,都是五元一包的身价,没想到他鸟枪换炮抽上了小熊猫。都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仅仅两个月的时间,王闯就从河东跑到了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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