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宿舍里,洗好了脚丫子的众人抓紧熄灯之前的时间大聊特聊。那晚聊的是班里的女生,这是个被聊烂了的话题。朱小立、吕声等人说话总是肆无忌惮,他们几乎把班里的女生全都口头侮辱了一遍。他们说甲女生的几绺卷曲的头发“像**”,说乙女生的脸是“特大号大煎饼脸”,说丙女生放了个巨臭的屁还栽赃给别人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他们也说过田曼,说她走路总是扭得厉害,“鸡蛋黄都快扭出来了”。但还好说得不是很难听,我也一直没公开承认过我喜欢田曼,所以没有过争论。
日期:2015-09-24 22:48:44
可那个晚上,朱小立说到了李运明喜欢的刘畅,而且用词相当不堪。他脱了衣服躺在被窝里,嘴里叼着烟,伸出一条毛茸茸的腿,踢着上铺李运明的床,说:“李运明,你看你喜欢那人,你以为刘畅是纯情少女呐?你看她那屁股,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操圆的…”
李运明虽然经常以淫秽不堪的语言描述其他人,但轮到他心中的“女神”,他就不干了,很不高兴地说:“你他妈别乱说行不?”
朱小立继续踢李运明的床,“你还不信?我告诉你吧,我认识一人就办过刘畅——她也就是在学校装装清纯吧,你都不知道她做的时候叫的声音有多大,简直他妈震耳欲聋…”
李运明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喊道:“C你妈,别他妈说了!”
朱小立往上面瞅瞅,吐出一个烟圈,笑着说:“这傻逼伤心了。没办法,哥们只说实话啊,早点点醒你,挽救你…”
李运明突然“扑通”一声光着脚跳下床去,瞪着朱小立。
朱小立躺着看他:“怎么?你想干嘛呀?”
李运明瞪了朱小立一会儿,他虽然个子大,但胆子并不大,这时还是没有跟朱小立彻底翻脸的勇气,转身走出宿舍,“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朱小立笑着说:“还真生气了!”
何伟说:“你别刺激这傻逼了,没看到他反映这么激烈吗?小心今晚你睡着了,他给你一刀。”
朱小立叫着坐起,笑嘻嘻地说:“哎呦可别,我等会儿得跟他道个歉,别真把我捅喽,我可怕疼。”
日期:2015-09-24 22:51:08
十八、青春纪念战役
世界并不平静,台海持续紧张,人民解放军往台湾省周边发射了数枚导弹,美国两大航母战斗群集结,解放军海军潜艇出海警戒。
这边厢,一场青春纪念战役打响了。
宿舍卧谈事件过后,朱小立和李运明就有些较劲。那天课间,朱小立不知怎么心情不太好,突然看到坐在教室里的李运明直勾勾地盯着他,就骂了句:“看你妈逼!”
李运明左手插在裤兜里面,貌似又在隔着裤子抚摸他弟弟,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看着朱小立,不知道他是不是男女通吃,正在意念**朱小立。李运明嘴上没示弱:“谁他妈看你了?”
朱小立一听,立刻扭身走进教室,劈面就给了李运明一个大耳光,把李运明直接扇倒在地。李运明倒在地上,左手还插在裤兜里,不知道是否达到了同步高丨潮丨。
教室里一下安静起来,众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朱小立又对着倒在地上的李运明狠狠踹了一脚。
李运明终于把手从裤兜里掏出来,迅速翻身起来,用手指着朱小立,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朱小立一看他还敢用手指着自己,又逼上前去。谁知李运明已经顺手抄起一张椅子,迎面就朝正逼上来的朱小立砸去。朱小立没躲开,被砸到了半边脑袋,血一下子从脑瓜顶流下来。朱小立一摸脑袋,疯了似的扑上去,与李运明扭打在一处。不知道是朱小立身手也不怎么样,还是李运明也着实有两下子,朱小立也难占上风。两人在教室里面扭来打去,撞翻了好几张课桌。
朱小立见难占上风,加上脑袋上血流如注,双眼视线受阻,就扔下一句:“你他妈等着。”转身走了。
日期:2015-09-24 22:51:53
没多久,在外面的何伟、吕声以及另外几个混混冲进来,围住李运明开打。李运明看到这阵势也怕了,不敢还手,很快就被几个人打得抱头倒在地上。
我们班的学生都远远地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竟然没有人想起要去找老师。
我看李运明吃亏,想起去找姚子帮忙,刚迈步,就看到姚子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大声喝止打李运明的几个人,几个人一看是姚子,也犹豫着不敢上前了。
我一直记得姚子拉风地站在几个混混对面,伸出手指着他们,对他们进行威慑的样子,简直他妈酷呆了帅毙了。这时我又自卑了,我只配做个躲在角落里用意念打人的看客。
对这事,官方从轻发落了,毕竟快高考了,没必要因此葬送几个人的前程。
日期:2015-09-24 22:52:49
但民间还要讨个说法。姚子拉了一批人马,与朱小立一伙约好,到校外面又打了一架。打架那天,我很想说我也去了,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去。这不是说我不够意思,不重视友情,而是——这时的我确实不是打架的料,念初中前,我在以姚子为首的团伙平定四海的过程中还是出过力的,有时下手比周丹还阴损,但到了高中,我的打架功能已经在进化(或者叫退化)中渐渐丧失了。那次巅峰之战,我也曾结结巴巴地叫姚子带上我,但姚子鄙夷地说,你有枪吗?有枪就去,没枪就找地方眯着去吧。
这一役比不上诸如赤壁之战、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孟良崮战役等一些人类史上的经典战役,但也称得上腥风血雨。
双方各有损伤,各自主将的战果如下:
朱小立的脑袋在上次被开瓢的基础上,第二次被开瓢,可怜的脑袋相当于在短期内惨遭两次强地震,身上也多处骨折,在医院里躺了好几个月,高考的时候都是包成木乃伊状去的。
李运明的后背被开了几道又长又粗的口子,腿也瘸了很长时间,很久没有踏上他心爱的篮球场。
姚子由于身手好,没受什么大伤,只是肌肉有些拉伤。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没有尽力,光指挥别人打了,但听李运明说,姚子左冲右突,放翻了对方无数人,甚至由于攻势太猛,连己方也捎带着放翻了若干个,最后揪住对方主将朱小立痛打落水狗,十分威风。
但姚子对我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打这种架了,从今后,我要弃武从艺了。以后傻逼才打架,咱要做的是玩音乐的文明人,而不是一介武夫。”
后来我听人说爱音乐的孩子不打架——荷尔蒙过剩不是吗?音乐可以帮你挥发掉。觉得挺有道理。
但姚子没遵守他的诺言,日后,他又打了十几架,证明了自己是文武双全的复合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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