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帅梁君》
第52节

作者: 谷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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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1-18 12:25:59
  丐帮武汉分堂堂主石小龙不可靠,打探情况就不能指望丐帮兄弟了。刘自强、两个梁君只能暂时在汉口近郊安身。刘自强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要他成天蜗居在租来的民居里吃了睡睡了吃,比坐牢还难受,虽然彼梁君烧得一手好菜,但他还是忍不住一个人溜进汉口打探情况。可到了深夜,他都没有回来,梁君就感觉大事不妙,琢磨着刘自强是出事了。他不敢怠慢,一个人易容进入汉口,找到彭冲打听汉口丐帮分堂的位置。

  彭冲自从遇到梁君以后,心情特别高兴,自从盗门门主梁邵飞失踪以后,盗门日渐式微,所有盗门子弟都是战战兢兢度日,大宗买卖不敢做,帮派官府不敢惹,富裕的商行保卫措施又特别严密,能够下手的就剩下普通老百姓,老百姓日子又过得特别艰辛,他们如果被盗,那是如同剜去心头肉一般仇恨,一旦偷窃失手,苦主就把一腔怒火全都撒在他们身上,即使是毫不相干的过路人也会加入痛打他们的行列。说句毫不夸张的话,他们就像过街老鼠一样,惶惶不可终日。现在情况不同了,少门主现身了,并且承诺改变几不偷的陈规陋习。

  彭冲这几天一直在联络盗门中人,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干一笔大买卖,目标就是黄里长家。
  里长是一个最小的官,百户为里,大概还不及现在的村长管的人多。但他又实实在在是官,换在以前,盗门中人是不敢打他主意的。里长虽然官职很小,但油水却不小,特别是汉口的里长,就相当于现在深圳的城中村村长,那是富得流油。汉口是当时最繁荣的城市之一,寸土寸金,黄里长姓黄名金定,他有生意人的阴气,江湖人的痞气,官家人的戾气。里长虽然不是世袭制的,但因为是兵头将尾,觊觎这个宝座的人并不多,真的有能耐的人看不上这职位,没有能耐的人又坐不上这宝座,黄金定自从他爷爷做上里长以后,这宝座就没有旁落,到他手上,里长已经被黄家做了六十年了。

  黄家刚刚做里长的时候,还算奉公守法,黄金定的爷爷做了十年里长,口碑还算不错,他年老卸任,上下都推选他父亲接替里长。他父亲开始当里长以后也算不差,偶然吃吃赋税,稍微克扣抚恤,家底渐渐殷实了。他父亲做了三十年里长,尝到了甜头,就上下打点,让黄金定顺理成章地接任了。这黄金定做了里长,那就不像他爷爷他爸爸了,欺上瞒下,巧立名目搜刮地皮,又遇到汉口对洋人开埠的有利时机,他上和官府、洋人、教堂串连,(他可以说是汉口最早入教的中国人之一),中与商行帮会联合,下压平民百姓,二十年下来,他成为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汉正街上有好几个黄金地段的商铺,光是这些商铺的租金就已经相当不菲。他还开了赌场烟馆Ji院,汉口、汉阳、武昌还有码头的股份。一个小小的里长,上可以出入张之洞的府邸,下可以和各大帮会老大称兄道弟,算得上是武汉三镇的一个风云人物了。

  黄金定和大多数暴发户一样,有了银子就开始大兴土木,黄公馆占地百亩,清一色的青砖碧瓦,每个房间的布置也极尽奢华之能事。但土豪终归是土豪,但凡真的有信仰的人,不会既信了天主教,又信佛教道教的。这黄金定和别人不同,他是耶稣释迦摩尼太上老君等所有神仙都信,孔子孟子庄子也都顶礼膜拜。比他有能力有名望有实力的都是他崇拜的,比他不如的就一定要打倒在地还要踩上一脚。

  黄金定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模仿别人的爱好,张之洞特别喜欢养猫,他也养了不少,但张之洞养猫是亲力亲为,和猫同吃同住。但黄金定养猫都是下人养。提督大人喜欢打猎,他也置办了打猎的一应装备。抚台大人喜欢钓鱼,他也相跟着凑热闹。杜心五喜欢练气功,他也装模作样练气功。听说紫禁城的皇帝有三宫六院,他就娶了三十房姨太太,还笑着说每天都吃不一样的菜。
  日期:2014-11-18 17:16:46
  这黄金定挣得偌大一份家产,又和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走动密切,和江湖帮会也关系紧密,心中自然非常得意,自以为黑白两道通吃,很把自己看成了一个人才,走路那是螃蟹步,目中已经没有别人了。他刚开始发迹的时候还有一定的警惕性,看家护院的也请了不少,其中还不缺高手。后来一直没有失过财,他就得意起来,对看家护院也非常傲慢,那些有真本领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留下的就是一些光会拍马溜须的混混。人数虽然众多,其实就是乌合之众。

  彭冲盯上他家其实很久了,他为了熟悉黄公馆的内部情况,还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护院。知道他家那些看家护院的人的底细,但他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遭到了他父亲的阻挠。现在少门主发话了,他就紧锣密鼓筹划起来。
  梁君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几个同道在商量,见到梁君,他兴奋地对他们说:“你们赶快过来见过少门主!少门主您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找到了一只肥羊,准备今晚动手,兄弟们手早痒痒了,少门主今晚也参加我们的行动吧?”
  梁君自出道以来,还很少干自己的老本行,当他听说这黄金定是这么一个暴发户,当即就心动了。正在准备答应彭冲之时,他突然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刘大哥生死未卜,江湖中人义气当先,既然这姓黄的疏于防范,也不急在这一两天。”想到这里,他立刻拉着彭冲,来到一个僻静房间说道:“我过来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请彭冲大哥帮忙。我初来乍到,汉口的情况并不熟悉。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可能出事了,要请彭冲大哥和我打探消息。事情是这样的。”

  他就将刘自强失踪,估计是丐帮分堂主石小龙所为,要彭冲带他夜探丐帮总坛,打探刘自强的下落。至于黄公馆的事,忙完这事以后再下手也不迟。
  彭冲想想也是,黄公馆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什么变故,但门主的朋友随身会有生命危险,救人如救火,那是一刻也耽误不得的。于是他很痛快地答应了梁君。
  彭冲要手下先散去,叮嘱他们不要走漏消息,随时听候他的调遣。等天黑以后,就换上夜行衣,一同去丐帮总坛打探消息。
  汉口的夜晚行人照样很多,闲逛的、消遣的、谋生的都有。为了不引起行人的注意,两个人窜上房顶,利用夜色的掩护,窜房掠脊向丐帮分堂靠近。

  彭冲轻功不弱,但见识过梁君的轻功以后,是打心眼里佩服。梁君行走在各式各样的屋脊上,速度快,又不发出任何声响,连瓦片都没踩烂一块。房屋之间一丈开外的距离,他都非常轻盈跃过。彭冲就跟不上梁君的行进速度,他由衷地说:“少门主,令尊老门主外号梁上飞,您小小年纪就已经尽得他的真传。您放慢写,彭冲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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