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亡人——记录一个古老神秘的民间行业》
第55节

作者: 葱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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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1-18 19:12:00
  击掌的声音传来,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随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掌声而越箍越紧,冷汗浸染了我的全身,我踢了脚地上的手电对准声音的方向,强迫自己正视那里的未知。
  “啪、啪、啪。”最后三声击掌声戛然而止,黑暗中款步走出一个人影,他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站定,挑着嗓子说:“他还有命活,你自然也不会死。”来人正是老仙,透着手电的微光,我看见他一袭青布长袍袭地,虽不高却身姿挺拔。脑门上的黑发三七分着,梳得一丝不乱,倘若只看这些,会误以为他是个书卷气很重的年轻人。很可惜,他脸上纵横的沟壑出卖了他的年纪,到底是老了。
  见我不说话,老仙又开口道:“这位姑娘,要说结下了什么梁子,恐怕得反过来问你们了。”说罢,他轻描淡写地扫了我一眼,我捕捉到了他眼神里片刻的阴翳。说实话,单看他本身,还真有那么点“仙范儿”,只是他这目光过于凌厉,状若鹰隼,叫人生畏。
  “你就是那位‘高人’?”我握了握拳头,全身肌肉处于警戒状态。
  “哪位?”老仙呵呵一笑,声音绵软无力,他嘴上说着疑问的句子,脸上却泰然自若,只接着问我道:“姑娘,不若跟我回去一叙?”
  我立刻“呸”了一句,转头望了眼唐四,唐四面如苍纸,眉头紧锁,胸口更是血流汩汩。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怕要在鬼门关上走一遭。
  老仙看明白了我的意思,只轻笑道:“想走也行,只是犬蛊毕竟也是蛊,解蛊还需养蛊人。”
  “你!”我一个气急,差点骂出声,等好不容易稳定下情绪,这才压低声音问他:“如果这蛊永远都解不了,后果是怎样?”

  “五脏六腑撕裂而死。”老仙接过话头,狡黠地一笑,接着对我说:“所以你舍得让他这样死无全尸吗么?”
  局,果然是局,我心中暗忖。
  “你要我做什么?”我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他,眼下答应他是这个死局里唯一的活路。
  “很简单,跟我回去聊聊。”老仙悠扬地回话。

  “那他呢?”我望了眼颓坐在门边的唐四,心中焦虑。
  老仙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只淡淡说道:“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会解了他的蛊,差遣人把他送往医院。”末了,他又补充了句:“如果不放心,过了今晚,明天尽管去探视。
  “好,切莫食言。”我不再犹豫,应了下来。
  日期:2014-11-18 20:06:00
  老仙满意地眯了下眼睛,拍手叫出躲藏在暗中的另外几个人,示意他们抬起唐四。我们一行人跟着他在货运仓库里七绕八绕,连拐了几个弯,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下。老仙打开门,里面的日光灯随之亮起,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装修普通的会客室。
  唐四被抬到了破旧的仿革沙发上,解蛊的时候老仙把我们都赶了出来,只留他和唐四在里面。其中两个手下一人抓着我一条手臂,怕我落跑,另外几个守在门边以防万一。
  不过片刻,里面忽然传出“哐啷”一声巨响。几个手下慌忙间破门而入,只见会客室里一片狼藉,玻璃茶几被掀翻在地上,碎玻璃渣子『弹』了一地。而唐四一半身子露在沙发外,此时他正用手掐着老仙的脖子,发狠地将其压在地上!他目眦欲裂,眼中有怒火熊熊燃烧着!鲜血顺着他的伤口低落在老仙的布袍上,迅速消弭了踪迹。
  “唐四!”我急忙喊了他一声!我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周身散发着噬人的狠戾与杀气。
  听见我的喊声,唐四抬头扫了我一眼,眼神空洞麻木,他回头又看向老仙,重重地掐了过去!从他的眼神判断,他已经丧失了最初的理智。

  来不及细想,更出乎意料的发生了,老仙任由唐四掐着脖子,竟然没有丝毫反抗!他错愕地盯着唐四,嘴巴一开一合地吐出破碎的音节:“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咳咳……”
  唐四扬起另一只手,握紧拳头狠狠朝老仙脸上挥去,口中不忘愤怒地吼了声:“闭嘴!”
  见拉不开他俩,一个手下眼疾抄起一把凳子从沙发后面绕过去,重重地拍向唐四的后脑勺!“后面!”我惊叫道!无奈此刻的唐四对我的喊话充耳不闻,只一味掐住老仙的脖子发狠,那张凳子重重拍落!“砰!”地一声,唐四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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