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黄巾大暴走(三国中平元年)》
第53节

作者: 我狂我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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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3-12 19:00:49
  上了教育课本
  本年,还有一位名叫范丹的士人去世,三府派了令史去吊丧,据说,那排场也不小,约有两千多人参加了葬礼。
  范丹,一作范冉,字史云,这也不是等闲人物,儿童启蒙教育读本《蒙求》中有一句“范丹生尘”讲的便是他。
  这位与古代曾经救济过孔子师徒叫花子首脑同名的汉朝人,言行事迹被纪录在《后汉书?独行传》里,他出生于东汉永初五年(公元112年),家庭住址为陈留郡外黄县,即现在的河南民权县。
  范丹的家庭条件中等偏上,很小的时候,便已经是县里面的小干部,十八岁那年,因为反感于上面所交待派发给自己迎接督邮的工作而直接将上级领导炒了鱿鱼,他也从此过上了流浪生涯。
  这也为他以后的人生道路开辟出了另一个方向。
  当他逛到南阳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因为这里有一个人,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这个人,就是连皇帝都赶对着干的樊英。
  这位先生是个大隐士,还是个大学问家,从他注重男女平等这点来看,还是一位女权主义者,朝廷多次想让他出来做官,他就是不答应,后来还是汉顺帝以老师的礼节请他,他才出来在政坛上晃荡了一圈,但也没办什么实事,只顾着浪费纳税人的钱,没过多久后,他又觉得无聊透顶,打了报告辞职,回老家休养去了。
  虽然是儒家人士,在他的骨子里头,还是向往着道家的“动静无为”生活。
  范丹对樊英的个人事迹仰慕得不得了,住下来后,便拜了樊英为师。
  这第一位老师对他的影响实在太深,以至于他后来的行为轨迹,无不透露着老师的当年风范。
  学了几年后,范丹从南阳走出,奔向三辅地区,那里还有一个他所敬仰的人,大儒马融。
  牛人马融的名气实在太大,能入他的门下,就好比是现在活跃于各种场合的某某大师弟子一般,很是吃得开,马融每年招收的学生也不少,范丹运气不错,很荣幸地成为马家军的一员。

  如此算来,他与卢植、郑玄还是同门师兄弟,还时间来看,他还是这两位的学长前辈。
  在第二位老师那里,学了不少东西后,范丹就回家了。
  回家后的范丹,表现出异于常人的风格,用当时人的话来说,“喜欢与社会唱反调,总是做些情理之外的事情”。
  有个叫王奂的人,一直以来跟他关系都很不错,在做上了考城令后,就希望范丹过来,帮自己做事,范丹却总是一口拒绝。连见个面的机会都不给。
  直到王奂做上了汉阳太守,即将要去赴任的时候,范丹才带了自己的弟弟,拿着自家酿的麦子做的酒,在道路旁边搭了个坛等候。
  这似乎预示着从来喜欢特立独行的范丹也开始注重人际关系起来,当然,这只是想当然耳,接下来,将上演更为精彩的一幕。
  日期:2014-03-12 20:18:06

  相见不如不见
  王奂升了官后,交往的人都是上层人士,眼界也高,外加上离职工作的事务繁忙,竟然都没瞧见这位昔日屡请不至的好友,只顾着忙活着自己那一摊事儿。
  范丹见朋友如此,也将他当成了透明人,有意或是无意地在路边和自己的弟弟大声讲着话,王奂耳朵还好使,一听是老朋友在说话,马上下了车,上前去打招呼。
  王奂说道:
  “你看我忙的,这次走得也实在太匆忙,这里不是叙旧的好地方,咱们可以到前面的亭子里,说些离别之情。”

  范丹却将新任的太守满不当回事儿说:
  “以前你在考城的时候,我是很想跟着你一起做事的,但总觉得自己地位低下,也就和富贵的朋友断绝了往来。现在你要远行千里,以后都有可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所以才在这里等候你,来跟你道个别。如果我跟着你做,就会被人讥笑说我贪恋权贵了。”
  这朋友实在太牛,刚把话撂下,范丹头也不回,做了一个十分潇洒地挥衣动作,大步流星地往来时路走去,王奂也只能是干看着他的背影,望尘兴叹。
  范丹似乎对官场没有多大的兴趣,桓帝朝时,朝廷曾任命他为莱芜县的县长,但因母亲的去世,他没有去上任,因而确切地说,他没有做过莱芜县长,但奇怪的是,后人却都喜欢用这他没任职的官名称呼他。
  比如说卢照邻的《失群雁》,有诗句写道“金龟全写中牟印,玉鹄当变莱芜釜”;诗圣杜甫在《赠裴南部,闻袁判官自来欲有按问》,也有写道“尘满莱芜甑,堂横单父琴”。
  后来太尉府征召他时,他才出来任职,因为知道自己性格叛逆不能随大流,他每次上朝的时候,经常佩戴着韦皮来提醒自己。

  他这举动,后来的大文学家柳宗元还常有提到。
  没过多久后,有人提议有他来做侍御史的职务,本来就做得不是很舒坦,一听到这个风声,范丹立马收拾了行李,干脆跑到梁国、沛国一带地区学他的第一任老师隐居起来。
  隐居期间,他唯一的职业,就是卖卜为生,虽然穷困,但还算是稳定。
  等到“党锢”运动袭来,他这买卖也做不下去,只得动用身边的唯一家产,一辆鹿车,推着自己的老婆孩子,烤捡破烂过活,人们看到他,有时候条件宽裕了会住在客店里,有时候手头资金短缺了便在树底下过夜,生活犹如生存。
  就这样,春去秋来,过了十多年后,范丹也攒了点钱,雇人盖了一个小草屋,算是有了一个安定的住所。

  但他所住的地方,还是十分的简陋,要啥没啥,等到结余的粮食吃完,这日子就没法过了,但据知情人透露,他自己倒是蛮乐观的,生活得有滋有味,言谈表情还是和先前一样。
  人们因此还编了一首歌谣来传唱他:
  “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
  这首歌的意思,是说范丹家做饭用的家伙上,积满了灰尘,生出了蠹鱼,显然是很久都没有用武之地,这生活过得清汤寡水。
  日期:2014-03-12 21:33:46
  终了
  党锢解禁后,范丹受三公府的征召,应景出来接受了司空府的任命。
  可时局,又一次让他看不到将来的希望。
  羌人在闹腾着,黄巾也活动着,整个天下都乱成了一锅粥,大皇帝当时就下令,各公府的佐吏人员在这危急关头不得擅自离开岗位。
  范丹对政坛的热情依然如当日,直接上书主动交代了一些“罪行”,希望上面能免去自己的官职,大皇帝估计心情不错,还特地下了诏书对范丹不予治罪。
  后来的太尉府征召他,他又是以疾病为由不接受,摆明了是不想趟官场这趟浑水。
  中平二年,即本年,在家闲居的范丹,迎来人生的最后终点。

  临去世前,他还特地嘱咐了自己儿子几句话,原文如下:
  “吾生于昏暗之世,值乎淫侈之俗,生不得匡世济时,死何忍自同于世!气绝便敛,敛以时服,衣足蔽形,棺足周身,敛毕便穿,穿毕便埋。其明堂之奠,干饭寒水,饮食之物,勿有所下。坟封高下,令足自隐。知我心者,李子坚、王子炳也。今皆不在,制之在尔,勿令乡人宗亲有所加也。”
  他死后,三公府派遣了所属令史去奔丧,大将军何进还写书给陈留太守,总结范丹的行为事迹,给予其恰当的谥号,大家讨论过后,最终采纳了“贞节先生”的称号,一个具有坚贞不移节操的人。
  临下葬时,来的人有二千多人,刺史郡守都为他立碑表墓前,可见范丹的人望不是一般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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